寂静清冷的夜晚,晚风轻柔抚摸着万物,枝叶被拂得沙沙作响。
伴着朦胧的夜色,程依依双眼如核桃般红肿,水光盈盈,巧儿自傍晚回来见到程依依独自哭泣,心里诧异却也没说些什么,一如往常静静地站在一旁,中途出去厨房给程依依端了碗汁多味浓的绿豆汤和一些容易下噎的点心,放在一旁等着程依依情绪缓和过来。
晚风从窗户徐徐吹来,几丝通明的烛火燃烧着,在暗黑出处投下跳跃的剪影,室内一片宁静。
有些时候,哭泣是最好的发泄,但一昧的哭泣便便成了懦弱,程依依抹干脸上的泪水,心里暗自想道,无能的弱者只配沦为现实生活的牺牲品,弱肉强食的社会,只有强大才不会被欺辱。程依依红肿的双眼清澈却坚韧,一股不容屈败的气息油然而生。
“姑娘,巧儿帮你布饭,夜晚风高,生冷的东西容易伤脾胃。”巧儿见程依依挺起腰身,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还没等程依依回应便径自端着原封未动的绿豆汤走了出去,只留下一盘精致的点心供程依依先填填肚子。
巧儿走后,程依依百般无聊,靠在窗前双手撑着有些沉重的脑袋,透过狭窄的窗户望向辰星闪烁的夜空,弯弯的月儿散发着朦胧的光芒,透过桥边几盏纸质灯笼的光亮隐约可以看到连片娇俏的荷花在夜晚翩然,悄然绽放它妖娆的身姿。
夜深人静,一派祥和,未知的危险却悄然而至,只见两抹颀长魁梧的身影步履矫健的推门而入直往窗前的程依依袭去;程依依闻声望向门口,原本还以为是巧儿回来了,没曾想两个魁梧大汉破门而入,吓得程依依张大嘴巴本能的往里屋退去;“两位英雄好汉,敢问你们是劫财,还是劫财呢?”程依依见他们面无表情的步步紧逼,心可谓是跳到嗓子眼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色即是空,你们要财尽管拿去,只要是屋里的,你们爱啥拿啥,我一点都不会心疼的,尽管拿。”两位魁梧大汉冰霜的双眼如炬紧盯着程依依,对屋里的钱财丝毫不感兴趣,程依依见逐渐逼近的身影,竭尽全力的大吼也阻止不了被抓走的命运。
朗朗明月下只见两位魁梧大汉抬着人形麻袋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室狼藉,平静依旧。
早已睡下的韩媚儿,此刻衣着薄纱安然的沉入梦乡;红烛摇曳,纱帘轻扬,正在打盹的巧凤被突如而来的黑影惊吓而醒,淌着口水的唇角半张着,一脸茫然。
“我们已经把程依依带到东墙的木屋里,你去告诉夫人。”只见方才抓走程依依的魁梧大汉如鬼魅般无声的出现在巧凤眼前,冷冰冰的吩咐巧凤前去告诉韩媚儿‘人已经抓回’,一脸严肃的神情吓得巧凤半梦半醒中慌慌忙忙地往里屋走去。
“夫人,夫人。。”巧凤怯生生的在韩媚儿边上轻声呼道,身体本能的做出抵御的动作,可见韩媚儿平常的凶狠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睡梦中的美人儿被唤醒,好看的凤眼一片朦胧,却在得知巧凤禀报的消息时闪过一丝凌厉与快感交织着。
“哼,我倒要看看那个狐媚子有何本事,你叫人好生看着,本夫人自有打算。”韩媚儿红唇弯起,笑得一阵痛快,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在巧凤正欲转身回禀之时,韩媚儿娇柔的嗓音传来“切记不要让老爷知道,若有闪失,下场如何,你们自个掂量。”柔和的烛光笼罩着,一片安静祥和的室内不免暗生波涌,使人胆战心惊。巧凤闻言,瘦弱的身子骨颤颤然,一想到玉蝉那张原本清秀的面容瞬间变得腐肉横陈,极度让人恐怖,急忙快步离开室内回禀大汉。夜色清冷,巧凤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魁梧大汉,不由得双手合十心惊胆颤的祈祷着上苍,留她一条活路。
夜幕下,晚风吹起轻盈的灯笼,烛光下的人影若隐若现。
方才端着绿豆汤离去的巧儿打着灯笼,后面紧跟着两位老婆子,端着还热气腾腾的饭菜往菊花园走去。
“小姐,饭菜来了。”巧儿方进门正欲唤程依依过来就餐,没曾想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身为金府的‘老人’,府内那些肮脏手段她岂会不曾见过;连忙迈入室内仔细寻找,见程依依一无所踪,便提着裙子迅速往大院走去。
不出片刻,巧儿快步赶到金大成休憩之处,她可谨记着金大成的吩咐,由不得程依依有半点闪失,如若出事,必定严惩。素来淡定泰然的巧儿不免紧张起来,赶忙敲开金大成的房门,禀道“老爷,程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所谓何意?”难得消停几日的金大成竟然一改前非,儒雅的提笔仿起大字来,这可让人大跌眼镜。
“巧儿方离开片刻,她便不见了”
“嘿,我以为多大事呢?人家姑娘手脚便利,四处走走也极有可能。”虽然他金大成甚喜美人,一想起程依依那张娇俏,吹弹可破的小脸,他无不心动,可一想起那晚能在夜卫众多的情况下,过之如无人之境轻松夜闯金府的黑衣人,金大成肥胖的手掌下意识的摸摸脖子,他便想都不敢想。
“老爷,依我之见,程姑娘可能被人虏走了。”巧儿轻轻摇了摇头。
“被人虏走,可当真?”这会,金大成慌了,这两天他派人四处暗处查探萧家,却始终一无所获,男耕女织,再平凡不过了,可这看似平常却实着的不寻常,金大成心里琢磨着,粗狂的嗓音响彻着黑夜“那还不快派人寻找,挖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老爷,巧儿这就派人去找寻。”巧儿虽不知情,却也可掂量的清到程依依的分量,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