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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日思于归”

熟悉以后宿舍阿姨会邀请我去办公室聊天,无非就是拉拉家常聊聊八卦什么的。阿姨最爱跟我聊她家的宠物哈士奇。阿姨是把哈士奇当儿子养的,每次说到它都是眉飞色舞,总是情不自禁地跟我分享Happy的点点滴滴。譬如Happy今天闹情绪了,因为忘记给它换小毯子了;Happy叫妈妈了,因为阿姨佯装生气;说得绘声绘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Happy是阿姨的第二个宠物,陪伴她六个年头了。第一个宠物只陪伴了她半个月,因为不慎买到星期犬了。星期犬就是本来快要死的狗狗给它打针,这样可以维持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以后它就会死掉。

星期犬叫豆豆,买回来那天特别可爱。小眼神无辜且灵动,动作有点小笨拙,腻起人的样子可以把人的心都萌化。可是第二天就不对劲了,一点精神也没有,只是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喂东西也不吃。阿姨一下子就急了,赶紧带着去宠物医院。

医生说买到星期犬了,没有治疗的意义,再怎么治都会死。阿姨不忍心想搏一搏,就让医生想想办法。医生说这是徒劳的,是可以延缓几天,但终究还是会死。阿姨说那你先治吧,说不定就治好了,我先回家去拿钱给你。

刚打完针的时候豆豆会好一点,可是不一会又无精打采的了。医生具体怎么治疗阿姨已经忘了,反正前前后后是花了六千多块的。豆豆很努力却也只多坚持了一个礼拜,但这已经是个奇迹了。阿姨很伤心做什么都没心思,阿姨的丈夫就赶她出门去玩,让她朋友找她打麻将。谁知阿姨手气特别好,竟然连赢好几天。把花掉的六千多都赢回来了,阿姨逢人就说豆豆显灵了,它在向我报恩。

我是愿意去相信她的。一个人的善良是生命中的美好本质,当你的善良染上岁月的痕迹,那么你定将慈眉善目温和宜人。岁月不是杀猪刀不会改变我们模样,岁月也不是把猪饲料不会改变我们形状。

相反,岁月是一种养份,以时间为载体来灌输,把人养得深厚不浅薄沉稳不浮躁自信不骄傲。岁月也是一把刻刀,以事物为载体来雕刻,铲去人的菱角刻宽人的心境豁达人的思想也在额前刻上人的阅历。岁月更是一位老师,以历史为载体来引导,畅晓古今以史为鉴让我们从别人的经验中吸取教训从而避免不必要的悲剧。

阿姨的儿子也拜托朋友帮忙买到了一只健康的小狗狗,就是Happy。因为它我才和阿姨熟识起来,阿姨还特意把Happy的照片带来给我看。我挑了最温情的一张把它画下来送给了阿姨,阿姨是很喜欢的她说回家要裱起来。

刚开始接触是阿姨邀请我去玩,后来就是我自己跑进去玩。一直以来相安无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阿姨却挨领导批评了。理由是学生在里面玩影响办公会耽误到其他学生来处理事情。好嘛,那我就不去了呗。

阿姨偷偷跟我说:“是那些高中生去告的状,他们很烦的。有事情都不明说都回家告家长,家长再来说。”我就很惊愕。阿姨又说:“比如说同学打鼾他们不说要求换房间,回家就去告家长,家长就来闹,很麻烦!”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跟阿姨说声拜拜就上楼去了。

我会在一段时间很痴迷一件事情,那段时间因为爱上了滑板,所以我一直在画滑板人的动态,就算一个人也不无聊。同时我还盼望十二月份的到来,这样我的自考成绩就出来了。期间我还去帮大芸她们做了一次展,所以我这个月的工资是最多的,寿司店加上展销会有三千来块。

我们总是埋怨时间过得很慢,可是一眨眼它就跨了一大步,在你突然醒悟的时候它已经迈出去好远好远。十二月初我看到自考成绩了,很意外的过了,特意去大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68分,比及格线仅仅高出八分,可是那已经让我欣喜若狂了。大学有句话这么说的“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崩溃,60分万岁”。

看完成绩的我就一直浪迹滑板圈,去各个滑板人会出没的地方。期间还认了个师傅,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来头。后来看所有人都稀罕他,感觉奇怪。最后从施伟光的口中才知道,他是滑板界的元老,大神级的人物。

一时间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媒婆的三寸不烂之舌喋喋不休。称呼也从大动物变成了师傅,成天师傅长师傅短的,好不粘人。师傅脾气好每次都会陪我胡吹瞎侃,两人相处一派和气融融。

在这样愉快的时光中圣诞节来了,然后元旦来了,最后考试也来了。

考完试就可以愉快的打包回家了。之前妈妈告诉我今年要回家乡,我就计划直接从上海坐车到重庆。可是她老人家一道懿旨把我召回广东,在广东玩了一段时间,大年初二才踏上回乡的旅程。

对此我是很兴奋的,毕竟那是我阔别八年的家乡。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童年,有我无忧无虑的时光。本来高中毕业就说要我回家乡探亲的,后来不知道怎么被搁浅了。但是还没毕业我就在班里跟同学分享我的喜悦,有一个同学我一直称之为偶像,因为她文采出众出口成章。

她问我打算在亲人家里住多久。我天真的说:“外婆家一个礼拜,大姨家一个礼拜,奶奶家一个礼拜,二姨家一个礼拜。。”反正我把亲戚都数了一遍。

偶像说:“不要住太久。”

我很不解,我告诉她我六年没回去了,我想要住久一点。

她告诉我说:“诺诺,这样说吧!你第一天去亲戚家里她会很热情,第二天也是很高兴,第三天就开始不耐烦了,一个礼拜就会想怎么还不走啊!所以住多久你自己想吧!”

我很认真的思考了她的话,觉得她是对的。后来也在生活中证明了她是对的,所以我去别人家不会超过三天。一般情况是只待一个晚上,第二天告别。

不管怎样,我总算回到了我的家乡,那个我日夜思念的地方。但是这次回去我是很失望的,一切的一切都没了味道变了模样。但我还是把我能想起的事情做了一遍。

我去田里挖折耳根(鱼腥草)、去河沟搬螃蟹、去赶场、去吃豆花饭、去摘橘子、去西湖寺喝菩萨水、去找老八子算命。还有好多好多我都想不起了,但我都做了,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补偿对童年的一种祭奠罢。

我的种种表现让她们觉得我还是小孩子还不知事。其实我何尝不知,只是一个人在外面经受得多了才会更加贪念那点小幸福。我那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比我大几分钟的表哥就表现出了成熟与稳重,但是他一直在父母身边不曾离开过。我倒觉得他是在刻意表达自己已经长大了,毕竟没有大人在一旁的时候他也玩得开心洒脱。

我们俩从小到大一直被人称为双胞胎,连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差不多。都是因为奶奶不愿照顾而跟在父母身边,都因为上学而买房迁户,都不喜文化课选择做特长生。还有个搞笑的事情就是我们连被虫蛀掉的牙齿的位置都一样,都是大牙没有,其他牙齿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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