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我并无感情,何不放我离开?难道你认为我们现在的这般相互较劲很有意思吗?”仿佛已经猜到卿轩泞会如此说,阮青青并不理会,自顾的说道。“王爷有中意之人,我知道不是我。但我也有心仪的对象,同样也不是王爷你。王爷又何必执着于一些陈年往事,绑住两个人不放,弄得大家各自都不得好过呢!”
“所以,你现在就是在为阮逸凌,或者是在为你‘心仪的对象’说教了?!”卿轩泞阴沉着声音说着,仿佛此时是在极力的隐忍一般。
“不关乎是否是在说教,只是向王爷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引起了他的愤怒,但阮青青并不在乎他此刻的态度是如何,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纵然现在不说,总有一天也会揭破。早说,晚说,实际并无多大区别。
“冷萧宸?”言语间仍是那般平和,可那微眯的双眼却显示出了一丝又一丝的危险成分在逐步增加。
“冷萧宸?!管冷萧宸什么事儿?”思维转化太快,阮青青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有恍然大悟:“与他无关,你别乱想。”
“哦?那又与谁有关?!”
“是……”正欲脱口而出之时,阮青青倏然停住。“说这么有意义么?王爷,还是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更妥当。”按捺住狂跳的心,阮青青庆幸不已,还好还好!
不是不能说或者不敢说,只不过是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宜罢了。
突然,阮青青感觉手臂一紧,身子已经被一股拉力使她站了起来。头上想起近乎咬牙切齿的话语:“阮青青!现在,你一日是本王的王妃,便有一日与我脱不了关系。不要以为侯爷府有保你的能耐,便可以肆无忌惮随意而为!王妃有该有王妃的涵养!”
“……”阮青青瞪大了双眼,他,他什么时候走进她身边的?!
“怎么?说不上话了?!”卿轩泞微微用力,阮青青却是已经贴在他胸口之上,零距离也不过如此。
“卿……王爷,你先放开我。”阮青青用力推这卿轩泞,却始终未有拉开一点点距离。不禁开始让她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升温了。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她仍然感觉怪异,难道是因为……二哥……
“不是冷萧宸,难不成是北宫擎?还是……”卿轩泞话未说完,手道却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宛太子——邬旭冉?!”
“卿轩泞!”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阮青青大吼道。亦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将他推开,搓着手臂恨恨看着两步之遥的卿轩泞。“不要编制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子虚乌有?”卿轩泞轻笑一声,紧盯着阮青青。“那你又怎会认得大宛太子?还对你一点架子亦无。他来到京都之时,你可不在京都!刚才不是还说已经有了心仪之人,现在却又谈子虚乌有?阮青青,你当真以为本王奈你不何?!”
“那是邬旭冉自己找上我,用清荷的发簪威胁我,要我去云绣山庄,我又能怎么样?难道要让我放任清荷不管?!我做不到!”不知不觉间,阮青青亦感觉火气上升,心中的话更是脱口而出,来不及顾及卿轩泞那越来越阴沉的脸。“我承认,我心里是有一个人!但是,也请你不要胡乱配对。再说了,难不成只许你有喜欢人,而我就不能有心仪的对象?!卿轩泞,不要再把我当做以前那个事事粘着你,对你死缠烂打的阮青青!我有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远宁王妃!”阮青青有火,卿轩泞却感觉更甚,直觉自己头上仿佛已经有了什么东西。令他浑身不舒服。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一句话,你究竟放是不放?!”直视卿轩泞道。
“哼,你不是很有能耐么?出去!立即消失在我眼前。”卿轩泞挥袖,转过身不再看阮青青。异样的感觉席卷心头,他这是在做什么?!卿轩泞不禁反问自己,自己对她不是只有恨?现在又是在计较什么?!闭上眼,不想再多想什么。
背后房门大力的再次关上之时,卿轩泞一拳砸向桌面,同房门一起响起一样重重的声音。
疾步踏出房门,冷冽的寒风迎面扑来,环境极端的交错,让人在第一时间忍不住哆嗦,天气的无常,亦总是让人感觉万般的无奈。但,人得变化无常却让人感觉更加莫名其妙。
阮青青出得房门方才发现,不过是进入房内一两盏茶的时间而已,天便已经落下帷幕。王府各处点燃了烛火,一盏一盏的灯笼高挂,灯火通明。抬头望去,竟感觉是照亮了大片天空,相对于天际那浓重的黑,是另一个极端。
墨言上前贴心地为阮青青披上裘袍,后又退至一旁静静地等待着。虽然相隔甚远,未曾听见郡主与王爷谈了什么,但房内时不时传出的些许声音里能够分辨出一二,他们定是有所不快。因此,未有任何言语,跟在她之身后,不去打扰于她。
阮青青回身再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冷哼一声,迈步离开!
已近深夜,劲风呼啸而过,带着长吟刮向大地。寒风中的雪花杂乱无章地重重落下,已无傍晚那是的轻盈,偶尔,能够听见一声脆响,枯枝坠地。
别院之内,厢房之中。几处在不用角落的烛火照亮整个房间,房内正燃烧更旺的两个碳炉隐隐透出火光,温暖了整个空间,乃风雪夜中另一个温暖的所在。相比之下,房内环境,又是另一个极端。
“穸思,你是否应该给本殿一个交代?!”邬旭冉直逼穸思,瞪大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发簪之事,若无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岂会干休!
“殿,殿下……这……”穸思倏然一惊,有着一瞬的僵硬,却说不上话。
“算计本殿,你好大的胆子!”邬旭冉怒喝道,早已经没有以前那般的嬉皮笑脸模样,横眉怒眼,散发所出的气息,冷冽得犹如房外寒风。“说话!”见穸思不语,邬旭冉再次喝道,语气似有压制,如同是在爆发的边缘。
正在穸思踌躇之际,房门吱嘎一声响,应声而开。寒风相送,瞬间灌进房内。本应是刺骨的感觉,却让穸思感觉这犹如三月天的春风,紧绷的情绪亦在瞬间放松下来。
“门主!”当北宫擎踏进房门的那一瞬,穸思已呼喊出声,带着近乎哀求的语调。
“穸护法,你先出去。”北宫擎直径走到邬旭冉旁边坐下,亦未瞧她一眼,淡淡的道。
“大哥……”
“是,门主!”未有任何迟疑,穸思如得特赦令一般,拔腿便离开,亦在出门之时,顺手带上房门。“呼!好险!”穸思仿佛是感觉自己已经几近虚脱,无力的靠在柱子上,抚着胸口,平息内心的惊慌。
这一次,她是真正感受到太子确实已经发怒了。
回想那支发簪,不是是在那一次拦截阮青青一行人之时,木清河不慎掉落,被后来回转而路径之时拾得。思索这支发簪兴许有能利用之途,便将之收了起来;但后来阮青青却离京而去,也就未曾有所计划。
却不想,多日以后碰到门主要太子‘请’来阮青青,心想着反正自己未能用上,而阮青青本人防备心慎重,不见得太子能成功将她带回;倒不如给予太子,诈骗她一次。谁曾想到,而后门主竟遣派自己将木清河擒回,以备不时之需,作要挟冷萧宸的筹码。
穸思犹记得当时的自己吃惊不少,虽是犹豫却不得不照做。然,这无心之举,竟变成这般的巧合!
想当初自己虽是受煞血门的栽培,跻身成为六大护法之一是经过自己的努力,但最初进入煞血门却实实在在的是因为太子当时的引荐。便是这样一个契机,才让她有机会脱离小时那个噩梦的深渊。纵然现在自己是煞血门的一员,太子对她并无任何发号施令,但她却不敢对他有所忤逆。
抬眼瞧了瞧大雪纷飞的夜空,举手用着水袖遮住头,钻进风雪之中。
“大哥,你……”对着北宫擎挥退穸思的举动,引起邬旭冉的强烈不满。质问之语卡在喉咙,却没有说出。
“与她无关!”北宫擎轻描淡写的说道,亦是不作多余的任何解释。
“……”因为知悉,邬旭冉因此无语。
“准备回程了?”
“嗯。快至年关,该是回去的之时了。”同样清楚大哥平时根本不轻易为自己或者为他人辩解,当真是与她无关吧,邬旭冉也只能作罢。看着窗户的方向,眼前似乎出现了大地铺满银霜的画面,淡淡的说道。“还得赶在原河河面结冰之前呢!”
“玩儿够了?”依旧是面如表情,邬旭冉听后确实会心一笑。
“我倒是想要再玩儿上一段时日,同大哥一道回去。但是……”邬旭冉面色一沉,随之又恢复闲散。“远宁王爷这段时间可是对我特别‘关心’,我想还是早日离开,以免给大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