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猝不及防间,针刺入手指,冒出一颗血球。
“郡主!”两人见之立即同时呼出声,欲上前查看。阮青青毫不在意的放进嘴里吸了一下,快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说清楚,二哥昨日就去请旨退婚了?”
“嗯!就在昨日郡主让大宛太子请走以后,大世子回来说二世子昨日早朝之后便单独去面见圣上,请求皇上撤回圣旨。但皇上勃然大怒,说世子不仅违抗圣旨,更让皇室蒙羞,然后就,就这样了。”墨语快速说道。
“后来呢?你们怎么知道的?”
“后来大世子回来,让人将侯爷和夫人请了回来,当时大世子说的时候,我和墨言正好在场。但是当时又正碰到郡主你被大宛太子带走,侯爷和大世子又匆匆去了皇宫,就让阮雷去寻找冷堡主求助寻找郡主,昨日我们回王府的时候阮雷也还没有回来。”
听完墨雨的话,阮青青不再有问题,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阮青青沉声吩咐道:“墨言,你去看看卿轩泞回有没有在王府内。”
“郡主,你是要……”仿佛猜中阮青青的心思,墨言不确定的问道。
“嗯,我必须去看二哥一次,快点去。卿轩泞若不在王府,又没有阮雷在我根本出不了王府。”
“是,郡主!”墨言应声快速跑出房间。
皇宫
在卿轩刖的寝宫之中,太后连同云贵妃来到。自是知悉了阮逸凌请求撤销圣旨之事,担心卿轩刖而再一次来陪陪她。
“母后,皇嫂!你们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儿。”此时的卿轩刖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淡淡的说道。“四哥不是还在么?”
“刖儿,你不用骗母后了。母后知道你觉得难……难过,安心,这件事情母后定不会让刖儿受委屈。”太后慈祥的安慰着嘴硬的卿轩刖。自是知道她现在是在逞强,强装自己无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加担心。从来就将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哪儿舍得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母后,您别再说了,让刖儿好好静静不可么?!”听及太后这‘委屈’的言论,卿轩刖原本平静无波的面上多了一丝不耐。异常烦躁的说道,不想再听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
委屈?!还有什么比现在更能委屈的?被一个男人拒婚,不是皇家的脸丢了,根本就是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完了,以后还让她怎么面对其他的人!
原本在三哥他们的开导下,已经放弃了希望,怎奈皇兄和母后就是不肯提早撤销圣旨,弄成现在这个情景。她,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不甘又能怎样?难道真让她死皮赖脸贴上去么?
“好好好!那母后就先回去了,让靖儿陪着你吧。”太后见卿轩刖如此,也就不再说什么,亦是不想让她更加不好受,起身离开。
“太后放心,靖儿会照顾好六妹的。”卿轩靖起身恭送太后离开。
“刖儿,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皇上会为你解决的,乖!”云贵妃轻声安慰了卿轩刖一句,也跟着一道离开了。
“五哥,我想去大牢,你带我去好不好。”众人离开以后,卿轩刖如此说道。
“什么?!”闻言,卿轩靖不免提高音调,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去大牢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他。”卿轩刖异常平静的说道。
“你是公主,怎么可以去大牢。就算是皇兄也不会同意,若是让太后知道……”卿轩靖第一反应便是不大同意。
“五哥,好不好?就一盏茶的时间,我保证,很快就好。如果母后和皇兄问起,你就说是我非得要去的不就可以了?好不好嘛,五哥!”见卿轩靖如此犹豫,卿轩刖乞求一般的说道。“你和三哥四哥说的我都记得,我知道该怎么做。”
“六妹你真的想通了?”卿轩靖不确定的问道。
卿轩刖未语,仍旧带着期盼的神色看着卿轩靖,等待他的答复。
“好吧,我带你去,但是,时间不许太久。”
雪,像绒毛一样轻,像银一般白;纷纷扬扬,漫天飞舞。飘然坠落的片片雪花,犹如一朵多洁白的蒲公英,随着风慢慢降落在刚被雨水洗礼不久大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竟然开始下雪了!”阮青青拉了拉颈项上的裘披,喃喃自语的念道。冬季,真是一个变化无常的季节啊!两个时辰前还下着瓢泼大雨;这雨停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竟然开始飘雪了。看了看这天际才开始飘落的片片晶莹,踏步像王府的另一处院子而去。
冷风迎面而来,使得阮青青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京都的冬天,雪来得很早啊。前世生活在南方的都市,甚少时候见到雪的她,此时却没有半点赏景的心思……
“王妃!”
“见过王妃!”
一路上,阮青青疾步而行,行色匆匆。遇到的丫鬟仆人见之,无不匆匆躬身行礼,老远便退至一旁恭敬的让路。生怕一个来不及就和迎面而来的王妃装个满怀,领得一份皮肉之痛。
“墨语,你确定卿轩泞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书房,未曾再离开?”未有理会任何一人,阮青青确定性的想着墨语问道。
原是在于数个时辰前,卿轩泞本已回来一次;可等到阮青青去寻他之时,又听得总管言,他回来之后坐亦未坐片刻,又出门而去。使得阮青青扑了空。纵然是着急,却仍然出去不得,软硬兼施,门卫始终未有半分松口放行,非得要到王爷口谕。气得阮青青那股揍人的冲动直线上升!
“郡主,小环之前已去看过,王爷确实在书房。观王爷神色,似有些疲累,而且还在书案前写着什么,想是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墨语挎着大步子跟在阮青青的后面回道。却见阮青青未有再说话,之时脚下步伐似乎又加快了一点。
“见过王妃。”守在书房门口的小厮恭敬的行礼。
“王爷呢?”脚步顿停,踏在台阶之上问道。
“回王妃,王爷正在书房。”说着,小厮轻轻的推开书房之门,恭候阮青青进去。
逐一踏进房内,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寒冷的冰冻感瞬间消失无踪。
此时的卿轩泞正坐在书案之前,一手斜撑着头,一手卷着一本书,半张半合的双眼,看不清他是要睡着,还是仍在看书。阮青青揭开项间丝带,墨言随即上前拿下裘批,再退至一旁。
“敢问王爷,为何不让我出门?”未有多言,阮青青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卿轩泞缓缓放下手中书卷,调换一个姿势,斜着身子瞅着阮青青。“王妃不好好呆在王府,却总想着出去?!”
“我有要事!”不在意卿轩泞投来的异样目光,阮青青拔高了音量说道。彰显了她此刻的心焦。
“哦?王妃倒是说说有何要事,指不定本王能帮上什么忙呢!”相对于阮青青的焦急,卿轩泞却是万分悠闲的神态,大有与阮青青长谈一次的感觉。
见着此景,阮青青极力按捺住内心焦急的心情,自行寻得椅子坐下。学着卿轩泞一半的神情,慢悠悠的说道。“想必王爷已经知道我二哥抗旨被皇上打入大牢的事情罢!既然王爷愿意帮忙,还请王爷不吝带路,带我去见二哥一面。”
你若是越急,他便越不如你所愿;相反的,他若愿意‘闲聊’,就陪他聊好了,反正今日多半是出去不得,多等一日亦是是无妨。况且,也无可奈何不是?
“你知道了?”卿轩泞状似有一点诧异,不想她已经知道。抬眼瞧了瞧站在阮青青身后的两个丫鬟之后,一改适才悠闲的神情,盯着阮青青,阴晴不定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听见他沉着音调问道:“阮青青,你不是想要本王允你一纸休书?”
“呃……是!”不明白卿轩泞为何又说到这件事上,阮青青有着一瞬的错愕。
“你们先退下!”转向房内其他三人说道。
“是,王爷!”
“你究竟想说什么?”门被带上的那一刻,阮青青率先发问。
“违抗圣旨是死罪!侯爷府虽有先皇庇佑,不至于牵扯到满门,但阮逸凌却……永乐侯已向太后提起,用那一纸特令,换我一纸休书。”卿轩泞停顿下来,看着阮青青轻轻勾起嘴角,狭长的凤目轻佻而上。看在阮青青眼里,尽是万般邪恶的感觉。只听他慢慢说道。“究竟是要休书,还是赦免阮逸凌,端看侯爷如何取舍了!”
什么?!阮青青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怎么会是这样?!
“王爷,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有感情么?”惊异之间,阮青青平缓了心神,沉静下来,异常认真的神色,问道。
见阮青青神色的转变,卿轩泞暗自诧异。“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却不给予正面的回答,让人感觉模凌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