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河派。司徒玄叫来了大弟子云琴然,对李若星说道,“既然在我天河派学武,也算是半个弟子,你琴然师兄是天河派最出色的弟子,星儿,这段日子你就跟琴然师兄学武吧。”李若星向云琴然一揖:“云师兄,往后星儿需要你多指点了!”
云琴然右手搭着李若星的肩膀,说道:“哪里的话,李师弟但有所问,愚兄一定解答。”
司徒婉儿说道;“大师兄可是我们天河派最最好的人,他的武功可高了!”
云琴然笑道,“你真是太抬举大师兄了。不过看若星也是个学武的材料,假以时日,一定会学有所成。”
司徒玄说道;“星儿,在这里要是有什么要求记得跟我说!”
李若星忙道;“杜爷爷放心,星儿在天河派很习惯的。我现在就是天河的弟子了。”
司徒婉儿说道;“那你可是我的小师弟了啊!以后要对师姐言听计从啊!”
李若星笑道:“我还没成正式弟子,你就摆起师姐架子了啊!”
四人大笑。气氛甚是融洽。
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论音大会将至,杜掌门可真是会享受啊!”声音虽不大,却令堂内之人都可以听见。
司徒玄脸色一变,飞身出门,只见几丈远一个黑色身影闪了过去,司徒玄想要追出去,奈何对方轻功实在太高,已然消失不见。
那个声音仿佛惊动了所有的天河派弟子,云琴然和云古瑟及其他弟子都出来了,云琴然和云古瑟看到师父回来,都上前询问。只见司徒玄摇了摇头,“此人轻功之术甚高,若不是修仙门派,那必为魔道,奈何已经远了,徒追无益。”
云琴然默然,细想一会说道;“师父,除却蜀山和几个魔族之人,当今武功轻功能够如此之高的也就寥寥几人,但弟子看那刚才人的装束,似乎是蜀山一脉。”
司徒玄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想说会不会是蜀山七圣的慕容飞云?若是他,倒也不必担心了,蜀山一脉向来光明正大,且一直未修仙正道,刚才那人虽是与慕容飞云孤傲性格相似,但若是他,料想也没什么大碍。”
“师父,弟子驽钝,莫非是其他门派有人干预的?”
司徒玄看了看房屋四周,细细回想刚才那人的轻功身法,喃喃道;“难不成是玄音宫的人?”
云古瑟愕然,“玄音宫远在西域,怎么无故派人到我们天河派来了。”
云琴然刚想问些什么,司徒玄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不管是谁,哪个门派,料想在我们天河派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说完又命令弟子加紧戒备,以防敌人再来。同时又吩咐云古瑟好好照顾李若星。
众人散去之后,司徒玄把云琴然叫到自己的书房,眉头紧锁,闭目冥想。云琴然担心的问道:“师父,您莫非猜到是谁了?”
司徒玄眼睛微微睁开,声声长叹,道:“此人确实难以揣测身份,且不去管他。为师是在想那人走时说的话。”
“您是在担心这次的论音大会会有什么差错?师父是不是觉得这次会有人来捣乱?”
“恩,为师确实担心此处环节,但愿不会有什么事情。”
“师父,料想天下人在此,个别小人也兴不起什么大浪来,况且我们天河的太玄剑阵,应该足以抵御外敌。”
司徒玄看着云琴然,“恩,派人下山,通知之铮和尘萧赶在论音大会回来,以防万一。决不能让人节外生枝。”
话分两头,是夜,李若星独自卧床,想起了爷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到了白日与司徒婉儿在天河小筑看到了很多曲谱,于是艺心大起,竟拿着随身的银笛径自朝天河小筑去了。夜晚的临月山很安静,月色照着山路,斑驳的树影在摇晃,略微雾气的笼罩,许是蒸雾林那里散开来的。李若星借着月光,寻到了天河小筑。小筑里外面点着两盏灯笼,里面没有火光。料是深夜,自然无人会来。李若星翻开日间看到的一本书,乃是东汉蔡邕的《琴操》,;里面记载了一些古代著名的乐师名谱,李若星把盏看着书,他虽年纪小,但李千饮却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曲艺名师,若星自幼便受到李千饮的教导,对古代名谱曲艺名士了解甚多。所以李若星看到一些名人曲谱,也是一带而过。但之后渐渐的还是停在了《广陵止息》那一章。原来,若星幼时曾听李千饮说过,《广陵止息》乃是一本绝谱,乃是嵇康临死之前所做,嵇康被司马氏陷害,在刑场行刑前,弹奏了这首曲,后世称为《广陵止息》。奈何嵇康不在,曲谱也就成了绝响。学琴之人莫不已《广陵止息》为珍宝。李千饮曾对李若星说过,学琴之人如果能学会《广陵散》,必定是天下一等一的琴师艺人。想起爷爷对此著作推崇的如此之高,李若星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把那广陵散找到,那爷爷一定会很开心的。爷爷的琴技如此之高,肯定能够弹出嵇康先生的精髓的。
李若星出神了一会儿,又随手翻了一部《夜殇》,觉得琴谱实在是妙,于是弹奏了起来。曲罢之后,只听见有脚步声朝小筑这里过来,李若星起身,只见门口走来了一位中年书生,形意萧然,略微瘦弱,一身白衣,脸上尽显沧桑。那中年男子看到眼前的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是惊异不定。他原以为刚才的琴声一定是一位天下出色的琴师,想不到竟是一位小孩子,不禁眼睛瞪得老大。李若星曲也不停,继续弹奏。那书生摆头听着,也不打断。曲罢之后,只听他懒懒散散的说道,“好一曲久违的《夜殇》,小小年纪,已得大师风范,不错不错。可惜可惜。”
李若星心里很奇怪,他说不错,那是夸他琴艺,但后面又说可惜,那是什么意思?李若星忙上前行了一礼,问道,“弟子李若星,求问前辈为何说是可惜?”
书生哈哈一笑,看着李若星,指了指李若星身前的那把古琴,又指了指了李若星。走到书架旁,又挑起一本曲谱,隋朝贺若弼的《清夜吟》,扔给了李若星,之后指了指琴。李若星心想,“莫非他想考考我?想让我把这曲子弹出来?我可不能让他小看,一定要好好弹出来,莫不能让他瞧扁了。看他听完之后到底怎样。”
于是坐下,说了一声“献丑了”,便弹了起来。夜晚子时,皓月当空,清风徐徐,独有一种身在江湖之中的无奈。悠悠琴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并非显得太过扰耳,反而令人的心神思绪渐渐的平静下来。中年书生初时听的时候是站着的,之后却完全坐在李若星的前面,闭目倾听。许久,琴声停了下来,李若星双手离开古琴。
中年书生笑着摇了摇头,随身拿出一本琴谱,名字早已模糊,书页早已破旧不堪,想是经历过一段岁月了,中年书生递给李若星,又示意那张古琴。说道,“当今世上,唯有琴仙能驾驭此谱,小子,我看你也是懂音律之人,这曲谱你可敢试试?“
李若星看着那曲谱,音调反复,略显杂乱,李若星看着弹了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音阶谱曲十分怪异,饶是他自幼学艺,也头疼不已,说也奇怪,他弹着词曲,额头上沁出很多汗珠,到曲谱上阕的一半,已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