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生她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我好爱好爱她,忍不住,总是幻想长大后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啊,你看,她又饿了,真的好能吃。
快看!她的小屁屁上有胎记!是紫色的,像是花儿,紫桐花。。。。。。
云儿,紫桐花开凤凰落。。。淡淡的紫色,该是清高孤傲的。。。。。。宁紫桐,娘的桐儿。。。。。。
云儿,桐儿长得像相公还是像我一些,我觉得像相公多一点,那嘴,那眉眼,像他,有福气。
云儿,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桐儿,她将会是你最亲的人,知道吗?云儿,我真的好想和你们一起到老。。。。。。
鹜峰顶上有一座夕照木塔,从那里望皇城,一切都美得惊心。云儿,我再也不敢从高处望什么东西了,我害怕,一站在那里,哪怕一丝微风,我都会被击倒,云儿。。。她在哪里。。。她没有死对不对!听,她还在哭。。。。。。
云儿,桐儿到底去了哪里?桐儿,疼不疼。。。云儿,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满脑子都是桐儿的哭声!她没有死!找到她~求你!
紫桐,那孤芳绝艳的淡紫色花朵儿。
闭上眼,紧紧地将熟睡的琉璃抱紧用长袍遮住护在怀里,听着紧贴胸膛的微鼾声。一股热流贯穿他的四肢百骸,不觉地,沧云再次微笑,收紧手臂,像是珍惜失而复得的宝贝。
无数次因为愧疚和思念想象过如果紫桐还在的样子,或聪慧或冷艳,但数万种的想象远不如真切地看到感受到那么震撼,当然,还有一丝丝的失落。
如云的黑发被一支简单的玉簪绾起,玉的成色并不好,那绾起的发髻,说明她已为妇人。
感到一阵酸楚的涌动,他拔去玉簪,发丝零落,更添妩媚。
难自禁,手抚上她的纤颈,果然!他的手在颤抖,根本无法控制!
那是一道很细很浅的粉色疤痕,自颈侧到颈后,不细看,是很难发现的。闭上眼,数年前的那一幕再次痛彻心扉地浮现,
紫桐!如果她真的是紫桐的话,一定会带她走,她的命运绝不会是平凡地做一个丫头和卑贱地做人小妾!
无声地潜回入住的客栈,白烛青烟游丝,借着月光和良好的夜视沧云轻柔地将琉璃放在床上,细细地掖好被褥,一遍一遍地不舍流连她熟睡的容颜。
刚服下解药,够她睡的。
“沧云少爷!”陨星自黑暗中走出,明亮的眼带着光亮顶着他,略带浮躁地问:“少爷可是问到了溟珠的下落,她是谁!?”恋爱中的女人是敏感的,苦苦地单恋更是如此。她爱他,无论他多么冷酷,无论他从不会多看她一眼,反正就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
“残月呢?”沧云兀自斟上一杯凉茶,不知是否与心情有关,这茶,沁人心脾。
“残月被迎公子的夫人伤了。”
“就是那个拿大刀的女人。呵,迎居然会喜欢那样的女人。那么,他还是不答应回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所以没有疑问。
“是!少爷。。。她是。。。。。。”陨星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夜色昏暗,看不清容颜,心却咚咚狂跳,很是疼痛。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几日,过几日,我们一起回沧溟幽谷。”我们当然包括你,紫桐,我们回家。
陨星不敢再多言,神情复杂地看着沧云良久,咬紧牙,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合上门,夜,太黑太黑,看不明朗一切也看不透彻,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现在,连爱,爱都卑贱得可怜。。。。。。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迷梦中全是皇上那恶心猥琐的脸,还有挣扎得令人心疼的少爷。
“我答应你救人,但至少你得对我说实话。”强压住心头的澎湃沧云依窗而立,他说:“你到底多大?”
“真的!你真的答应救少爷吗?”顾不得仪态,琉璃从床上跳了起来,拍拍皱巴巴的裙裳,明眸生辉:“公子怎么称呼?公子,快快随我去救人吧!”
“我在问你到底多大,家里有哪些人。”
“哦,我家事清白得很,早先祖上世代贫农,现一家都在谢家为奴为仆,只有我爹爹争气,当了个总管!”说完琉璃很是得意地笑笑说:“至于我嘛,那天骗了你,我十五了,现在。。。现在是谢家九少爷的小妾。”最后一句话琉璃说得很小声,说的人难受,听的人更是五味翻腾。
“当真十五!”沧云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她的手,触碰到柔软手掌上薄薄的茧子和昨日擦伤的结痂翻过手掌说:“把手给我看看。”
“啊,原来是会看手相啊!”琉璃再次展开丰富的想象说:“我就说怎么会在怀远寺见到你,原来你是在那里算命的。那你就帮我看看近段时间我的运程如何?”
“我不会看。”沧云失笑道:“你平时都干些粗重的活吗?”
“没有啦,只是要帮家里做做事。”
“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现在的爹娘并不是你亲生的爹娘而是另有其人,你会怎么办?”
“什么亲生不亲生的,我那爹娘自从有了二娃后,哪里还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儿啊!”
“他们对你不好?”
“不是不好,他们对我当然好啦,只是比二娃差点。”
“那么,你的夫。。。君对你好吗?”
“谈不上好不好,他是我少爷,伺候他算是天经地义的是吧。”
“你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至少他长得比周大皮好看一点。不过如果这次我能救他,大夫人答应让我走。”
“当真!”
“这些话能说着玩吗?我当然会走,也许爹娘会不高兴,不过我想总有一天他们会原谅我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不高兴,没有以前快乐便离开,也许会好一些。”说到这里琉璃神色有些黯然,喜欢可以分很多种,喜欢大黄,喜欢琥珀,喜欢九少爷,喜欢六少爷还有,喜欢蓝的天,云的白。。。。。。每一种喜欢都是不同的,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像她这样的平凡丫头,现在自己走的路是多少人所向往的,可是,连自己都贪心地不知道满足。
到底要什么?还有什么不能满足?不知道,唯一清楚地是,少爷不爱她,她也不爱少爷,朦胧地,她隐约知道,所谓的爱,应该是男女**之间那种。
“那么,如果我救了他,你跟我走。”桐儿,我带你回家,去那幽幽深谷,看那翩翩彩蝶。
“好!”回答得如此干脆连琉璃自己都感到惊讶,她看着他笑,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坏人,甚至觉得很早很早以前他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尽管他们都说沧溟幽谷的人很坏。”
“哦,你都是这样很容易相信一个人吗?”不知道该为她的单纯和不设防感到高兴还是不悦,在她面前,沧云根本分不清自己的情愫。
“不是!只是相信。”
沧云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给她说:“这里有三颗药丸,一天一粒,三天后毒素可完全清理。我就在这里等你,你把解药送回去后拿溟珠到这里,我带你走!”
“你不怕我报官府或是那色皇帝抓你?”
“他不敢。”
“那请你给我三天时间好不好。”琉璃开始有些踌躇:“毕竟我又不是孤身一人,我家所受谢家的恩惠也非一日两日能言清的,虽说我并无愧于谢家,但是爹娘那里还是该有个交代的。”三天,应该够了。。。只是。。。真的够了吗?她有些无力,为自己的茫然,为自己的莽撞,为自己的仓皇。。。。。。
“不行!”他等不及,就算是十多年都等过了,可是,这一刻,他显得有些急躁。
“求你了。”可怜巴巴地眨眨眼,小嘴噘得老高。
忍不住,他再次笑起,面对她,自己真的很失控。
“那你不说我当时默认了哦!嘿嘿,等我,三天后我一定来这里找你!等我!”宝贝地把药瓶装进怀里,跑到门口一下子想起什么似的:“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沧云,记好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