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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焦剑不顾后果,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李连长满意地点头,他趁机问李连长:“你和觉慧,后来到了渔阳?”

李连长:“到了,还去了华严寺!”

焦剑关切地问,“接到经了?”又悄悄打开录音机。

李连长摇动着手:“今天不说这些了……喝酒,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过去都是黄莲树上弹琵琶……”

我一时没有听懂:“啥子意思?”

李连长白我一眼:“还是记者,这个都不懂,苦中作乐!”

潼关还遗留着古风,一到夜里有打更人敲锣报时。

远外传来三声锣响,焦剑一看时间太晚了,李连长也明显有了醉意,就向他提议回去。

李连长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焦剑付了钱跟上去,扶住走路已经东倒西歪的李连长。他反手抱住焦剑的肩膀:“我在峨嵋山第一眼看到你,就看出你是个好人,只是没有看准你的身份……老子的眼睛有毒,一眼就能分出好坏,就像当年看余彪、萧寒一样……”

李连长知道很多有关余彪、萧寒的事情,焦剑心里一阵狂喜:“李连长,说来听听!”

寒风一吹,李连长酒涌上来了,含糊不清地说:“我在华严寺看到萧寒,一眼就看出他是这个……”你连长用手指比划着一个八字:“你看怪不怪?找、找个时间,我再给你、你讲,余彪大闹日军司令部,我不仅亲眼所见,还、还助了他一、一臂之力!”

李连长醉了,醉得人事不省。焦剑半扶半抱地将他带回住地,放在他睡的房间的床上,脱下他的棉大衣,给他盖上被子,才走向自己的房间。

焦剑一行人住的宾馆是潼关最好的,是由原来一个大军阀的府第改造而成。府内清一色的明代建筑,进了萧墙,回廊引导进入南北向的客房。那些客房,都是雕窗画栋的平房。

焦剑在经过幸子的房间时,本想去看看她,房内灯灭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由于整个思绪还停留在李连长叙述的事情之中,就拿出录音机再听一遍他那传奇般的经历。

四个川军士兵英勇牺牲,才换来李连长与觉慧脱险,后来呢,他们到了渔阳?

萧寒与小分队被海龟困在华严寺,他与觉慧见面了?

我翻开杜原、萧寒写的材料,找到他们有关那一段往事的记述:

……

太阳出来了,给古城的清晨投下明媚的霞光。

杜原与伙计下着绸缎庄的铺板,准备开门营业。

装扮成伙计的报务员来了,给了杜原一张纸条。杜原一看,是李部长发来的急电:我与小分队一行失去联系,立即去华严寺查看,查明原因后即刻回报。

杜原吩咐伙计照看好绸缎庄,从后院牵出马来,赶往华严寺。

杜原骑马来到城外,发现鬼子封锁了所有通向华严寺的路口。原来进山扫荡的日军也回到从前的防地,碉堡外架起机枪,壕沟边拉起铁丝网,哨兵在要道口严密检查来往的路人。

杜原拿出渔阳宪兵司令部发的通行证,哨兵搜身后让他过去了。

华严寺被日军围得水泄不通,偶尔有乡民想进入寺庙,也被鬼子挡在外面。

杜原看到这一情况,心里不由一惊,担心小分队出事。再一看寺门紧闭,山门外站着日军的岗哨,没有日军进入的迹象,他不清楚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身后响起马蹄声,河口一郎来了,杜原赶紧隐藏在寺前的树林里。

河口一郎骑马来到寺门前,用日语在问站岗的士兵。

杜原在东北呆过,懂一些日语,听了河口与士兵的对话,猜测鬼子是为寺中收藏的经书而来,还不知道小分队就在寺里,否则,鬼子早就攻入寺庙了。

当务之急,是将小分队和经书安全地撤出寺庙。如何撤出呢?杜原额上两道浓眉皱在了一起。

当地的地下抗日村长闻讯赶来了。

杜原问村长:“除了寺庙大门,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入寺庙?”

村长:“后山石窟倒是有一条小路通往寺里,你看鬼子把整个寺庙都包围了,你还没有走到小路就被他发现了!”

杜原不甘心:“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村长摇着头:“暂时想不出……”

华严寺后山,石窟里。

一抹阳光从洞外射进,使得龛上的佛像半明半暗,萧寒端详着神态各异的神像。

老班长走到萧寒身边:“这些是哪个朝代的佛像?”

萧寒:“看佛像的风格,应该是汉代,或者魏晋南北朝的。”

老班长默默点头:“有些年生了……但愿这些有求必应的神灵,保佑我们躲过这一劫难!”

萧寒奇怪地问老班长:“你信佛?”

老班长:“不,只不过是入乡随俗……萧寒,从鬼子包围寺庙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鬼子没有任何动静……”

萧寒:“是啊,不知鬼子安的什么心!”

两人走出洞口,观察着山下。

鬼子在华严寺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后山附近也拉起了铁丝网,除了固定的岗哨外,还有巡逻队穿梭其间。

萧寒:“老班长,鬼子会不会发现了我们?”

老班长思索了一会儿:“不像,从凌晨到现在,七八个小时过去了,鬼子真要发现我们,早就动手了!”

萧寒:“我说也是……那只有一个可能,鬼子包围华严寺,是为贝叶经而来!你看,”萧寒指着寺庙大门:“大门紧闭,外面的人不准进,里面的人不准出,鬼子的目的是断绝寺庙与外界的联系,确保贝叶经在寺里。”

老班长:“你分析得对……不过,鬼子这一招也够狠的,接经的人进不来,我们也把经送不出去。时间不等人呵!”

半山腰里,绿荫中出现一个人影。

萧寒拔出了枪,将子弹上了镗,默默注视着越来越近的人。

待来人走近,萧寒认出是清欲,还有和他一起下山的小李飞刀。

清欲背上的经架上放着一个布袋,他来到萧寒面前:“我给你们带来点儿吃的!”他解开布袋,拿出一些干馍,几棵大葱和面酱:“寺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将就充充饥!”

小分队从昨天出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几人拿上馍,撕掉葱上的干皮醮上面酱就吃开了。

小李飞刀来到萧寒面前,悄声说道:“我观察了那个头陀,他身上沾有几根野草,僧袍也被露水打湿了,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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