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何太公过来,带着他们绕了过弯,到了正门。只见正门两边摆起了香案。
香案前面跪满何家上上下下的人。
司仪的人站在门口,高声叫:“恭请帝妃娘娘!”
何太公带着一班侍从把赵云和任红昌迎了进去。奉上香茶。
任红昌喝着茶,问:“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帝妃?”
何太公拿出那张黄纸:“上面写的呀。”
众人看到了,只见上面画着一条立起的巾,随风飞向天上。众人都莫名其妙。
何太公得意地说:“如果你们明白,就不是我女婿王允做司徒了,就是你们做司徒了。你们和我女婿王允的最大不同就是这儿的不同。”
任红昌笑了:“是呀,一幅画,有什么意思呢。”
何太公跪了下去,说:“谢稿娘娘问我话,娘娘最会考人呢,这纸是黄的,手巾是立着的,可理解为皇帝,手巾是飞的,就是皇帝妃子,旁边有风,就是风尘仆仆而到。”
大家听了,恍然大悟。
太公便便挑选了十个伺女,伺-候任红昌换妆。
任红昌当着窗口梳头。窗外站满了人。
任红昌对着镜子插头钗。
外面站满了等着看妃子的人。
任红昌出门去。整个村子静了下来。就连狗都不叫了。
大家都在看她。都在愕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
很快,村的女人都在学习任红昌的动作,哪怕皱眉头一笑。
晚上大摆筵席。
夜里静下来,才闻到全村都是都是酒香。一问,才知道全村家家户户都在酿酒。
第二天,何太公带赵云和任红昌去看酿酒。只见把优质大麦、高粱、豌豆等材料制成的“青茬、后火、红心”三种大曲放在一起发酵,然后蒸馏,再放去发酵,然后放到地窖里收藏……那些酿酒工艺纷繁复杂,真让人眼花缭乱。
带赵云和任红昌一到,家家户户都捧出一大缸酒来,请任红昌喝。
任红昌说:“我怎么喝得这么多酒呀。”
何太公说:“你只用嘴-巴点一下就等行了。”
任红昌那酒,清澈透明,便像照镜子显出人的影子来,她蜻蜓点水似的喝了一下,背后便母鸡下了蛋一样地响起了得意笑声。
村里便有人不断地奔走相告:朝庭里来的贵妃娘娘喝过我家的酒了。
任红昌光顾的酒立刻被收藏好了。这是贵妃喝过的酒,已经尊贵无比,他们一般不容易拿出来喝,只用来祭祀。
赵云一天到晚喝汾酒,汾酒味道清香、入口绵甜,余味爽净,回味悠长,令他乐不思蜀,然而第三天,他还是告辞走了。赵云到了村口,看到何太公在石桥底下钓鱼。
何太公钓鱼众所周知,就是旁边放一个小耳锅,锅里装满汾酒,酒在文火里透着香。何太公钓到鱼,活生生送到那锅汾酒里,等到鱼熟到八分,拿出凉去五分热,就着钓勾吃..
然而今天,很多人没听到何太公唱儿歌了。何太公年纪一大就喜欢儿歌,一吃到鱼就会唱。
有人叫道:“鱼上钓了,快拿过来看看。”
何太公巍然坐着,岿然不动。
那人以为何太公眼花了,跑过去拉起来一看,才发现何太公这两天不是钓鱼,而是钓一只鞋。
赵云刚刚见到,说:“何太公,你怎么钓鞋了?还没听到过有人钓鞋的呢。”
何太公一动不动说:“谁说我钓鱼了?我钓人。”
赵云大惊,问:“你钓谁?”
何太公说:“我钓你,还会有很多人,这些人都会被我钓来的。”
大家都说何太公疯了,贵妃娘娘一来,他就疯了。
任红昌送赵云出村。村里人也来了。他们并不是送人,而是来看美人送人。
任红昌送了一程又一程。那些人也跟了一程又一程。
离别时,任红昌流下了泪水。大家也流下了泪水。看着美人流泪,他们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赵云看着那些声势浩大的泪水,眼里的泪水也在奔流不息。然而走出不远,他走不动了,肚子里的汾酒涌上来,那股劲儿把他压倒了,倒在路上的草丛旁边。
旁边几个牛在吃草。
几个掏鸟蛋的牧童回来,不禁笑了起来,他们说:“你们看,牛吃草吃出一个人来了。”
原来赵云旁边的草被牛吃掉了,只剩下他背脊下面压着的草。
那些淘气的孩子便拿着草叶去钻他的鼻孔,赵云打了几个喷嚏,
支撑着坐起,被风一吹,吐了起来。
那些孩子轰地跑散了。
赵云觉得天旋地转,看看将近黄昏,心里惆怅,向前走,越走越是黑暗,转回到杏花村,又会给人笑话!想起那醉人的汾酒、漂亮的杏花和任红昌,他真后悔自己这么快便离开了..
..突然,赵云看到杏花村里起火了。
赵云什么也来不及想,握住LONG胆枪,往村里就跑。正走过村口的杏花村酒店,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松树下哭泣,那条在松树上斜伸的酒旗落在他屁股后面。
正是那店主人。
赵云叫他。他没理会。
赵云正要叫第二声时,已经从酒店里出来两三个人,手里拿着一坛酒,肩上扛着酒。看到赵云,骂道:“你再这样偷懒,看老子打断你的脚骨,快,过来,跟着老子搬酒。”
另一个人也骂:“所有酒都搬走。”
赵云过去,一枪一个。那些人还没反应,便倒下去了。
几坛汾酒飞溅开来。不一会,整个杏花村都醉醉的。
赵云往村里飞快地跑。
一群人在旁边烧杀抢掠。
赵云顾不了那么多,飞跑到何家大院。
只见何家大院被烧着了。火借风势蔓延开来,越烧越大,啪啪作响,半里外都听得到。
何家大院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被赶得七零八落。
附近村庄的人看到大火,都过来扑救,被一群兵马拦住,随意宰杀。一个士兵看到一个女人漂亮,撕开衣衫看,看了一刀,拿着人心分着吃,吃一口喝一口汾酒,大叫过瘾。
赵云冲进屋里,火光中找到任红昌住的房子。里面果然有一个人。赵云不及多说,背着就往外跑,到了外面一看,不是任红昌,是给任红昌梳头的那个老女人。
老女人十分感动,抱着赵云感激地哭。
赵云扯开她,急急问:“见到娘娘吗?”
老女人哭泣打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是人,都是我怕死,我把娘娘说了出去,我没脸见人才回到屋子里的..”
赵云打她一巴掌,怒吼:“娘娘呢?”
老女人这才清醒了,说:“被人抢走了。”
“从哪走的?”
老女人指着东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