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哈德·戈培尔筋疲力竭地靠在柱子上,咬着牙忍受着疼痛,内心一点点失落下来。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光亮,宛若野兽看到了新鲜的血液,从门把手旁边小洞中射进来的光线被遮挡住了。
接着,不出他所料,哐当一声响,门打开了,那个熟悉的中国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温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闭上眼睛贪婪地享受难得的温暖。
“哐当!”阳光被强制割断了,周围再次冠以阴冷和黑暗。
他睁开眼睛,对门那边的覃风挑衅地说:“我很抱歉,在这个地方,就在你现在站的地方,不小心割断了你手下的脖子,他太自以为是了,哈哈哈……啊!”
肋骨间再次袭来致命的疼痛,这次不是内在的病发,而是外在的压力,覃风的脚狠狠地踩在了他已经断裂的肋骨上。
“被人断了肋骨的滋味如何?”覃风加大了气力冷冷地问道。
他嚎叫着,以缓解从覃风脚下传来的疼痛,但正如他那天在酒吧对约翰做的那样,覃风的铁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使他无法呼吸,然而肋骨间的疼痛却依旧没有因此而减退,反而在覃风的膝盖下变本加厉,仅仅几秒钟,他浑身就布满了汗水,那张充斥着浪漫气息的脸,更是铁青的像猪肝。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时,覃风的大手猛地松开了,将他的头颅狠狠地撇向一边,他开始大口的呼吸,但每呼吸一次,两边的肋骨就发了疯似的咬他,使他疼的晕厥过去,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气。
现在他从心底对眼前这个中国人感到莫名的恐惧,因为这个中国人就跟他一样,了解如何使对手感到恐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自己是同一种人,都是黑暗中的魔鬼。
“我听说,”黑暗中传来了覃风冰冷的声音,“上次那个英国人想让你变成太监,但最后却没有完成。”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以他对自己的了解,眼前这个中国人一定不会是说说就算了的。
“哐当!”桌子上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他的神经一下子蹦到了极致。
接着又从那里传来了声音,“我在中国听了一辈子的故事,还从来没有听过洋人太监的故事,哈哈。”覃风大笑了一声,又说:“没想到啊,我将是这个故事的创造者,你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格哈德·戈培尔鼓足勇气问道。
“啪!”室内的灯光亮了,覃风冰冷的脸颊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中国人!”覃风义正言辞地回道,然后一步步从门口走向他。
“我们可以做一笔买卖,你觉得怎么样?”他再次故技重施。
覃风走到桌子边,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把冰冷的尖刀,脚步继续向他走来。
他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内狂跳,快到几乎要从口中窜出来,跳到屋子外面,飞上天空,逃的远远的。
“这笔买卖我相信,”他看着走过来的覃风吞了一口口水,抱着侥幸心理说:“你一定会喜欢的……啊!”
覃风没有理睬他,而是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他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两条腿上,他感觉膝盖都要断了,却不敢喊出来,咬着牙恐惧的看着眼前握着尖刀的魔鬼。
“我想,”覃风蹲下来,看着他说:“上次,你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吧?”说完,举起了尖刀。
“不!不!不!”格哈德心理防线再次濒临了奔溃的边缘,他知道遇上与自己一样的敌人,求饶是引不来一点同情的,所以他使出了杀手锏,大声喊道:“沃森·瓦格纳!”
覃风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依旧严酷,宛如沃森·瓦格纳早已跟他没有关系,他左手一把捏住了格哈德·戈培尔的脖颈,眼神中闪过杀气。
格哈德·戈培尔见他这般阵势,瞬间傻了眼,嘶哑着嗓子喊道:“血茉莉,我知道血茉莉的身份。”
“哦?”覃风看他黔驴技穷,笑道:“你告诉我,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共产党!共产党!”格哈德·戈培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劲儿的喊道。
覃风的双手顿时僵固了,眼神狐疑地看着格哈德·戈培尔。
格哈德·戈培尔感受到他身体部位的变化,抓住时机说:“我说的是都是真的!”
见覃风没有反应,他继续说:“如果你能够保证不把我变成太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哈哈哈!”覃风突然大笑了一声,冷冷道:“她是不是共产党我根本就不在乎!”
格哈德·戈培尔心中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冷汗直冒,焦急地说:“你听我说,野田忠实准备投靠共产党,他们都是共产党!”
覃风听罢,明白了格哈德·戈培尔是在耍他,冷笑道:“戏就演到这里吧,你骗得了英国人,却骗不了我。”他停顿了一下,说:“就算野田忠实想要投靠共产党,也是不可能的了,我亲眼看见他已经,”他加重了语气,冷冷地说:“死了!”
刀锋在眼前一闪,就带着冰冷的寒气竖直插了下去,格哈德·戈培尔闭上眼大喊一声:“那是他弟弟!”
刀尖在距离格哈德·戈培尔下体一英尺不到的地方停住了。覃风略显吃惊地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听到覃风的声音,他停止了喊声,睁开眼看了一眼刀尖,紧张地喘着粗气,说:“千真万确,在鱼台纱厂的是他弟弟,而他一直是隐藏在幕后的日本高级特工!”
覃风心中一寻思,质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楞了一下,当即说道:“我接到命令,一路追捕沃森·瓦格纳到远东,所以特地了解了这里的情况,我们在远东的特务机构是很强大的!”
“哼!”覃风冷哼一声,当即收起刀,用刀背敲晕了格哈德·戈培尔,然后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