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山
唐洛有模有样的伸手搭在张小木的手腕上,然后问道:“谁教你炼已?”
“我哥!”
唐洛点点头,“看来你哥还有点用处。你按照他教你的继续练,我会守着你的。”
张小木半信半疑,不过他还是按照唐洛说的,开始炼已。
第三天,熊耳山的半山间,一个少年练拳,舞得呼呼生风;一个少年盘膝静坐,闭着双目,调息吐纳;不远处,一个红衣少女坐在那儿,一边喝茶吃着零食,一边时不时督促下两个少年。
这样一连过了四天,到了折草会的第六天。
这天傍晚,唐洛看着面前两人,一个收势站定,一个将气息归入丹田,睁开眼睛,她问道:“你们有什么感觉?”
安宁没有说话,张小木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感觉!”
唐洛使劲对他翻了个白眼,“笨蛋!”站起身来,向山下走去。
“明天是涿光山折草会的最后一天,就看你们的了。”唐洛边走边说。
跟在身后的张小木撇撇嘴,手在胸前继续比划着,比划了半天回头对安宁说道:“我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这,怎么回事啊?”
“时间太短,就这两天,你还想到什么程度?”安宁眉头微蹙,从张小木身边走过。
这几天他一直是这个表情,若没人和他说话,就整天闷声不响。
路上,唐洛买了好多吃的,交给张小木拎着,看着安宁闷葫芦的样子,装作没看到,不理他。
回到客栈,唐洛指挥着张小木将饭菜张罗好,安宁坐在房间里发呆。
饭做好,端上桌,只有唐洛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安宁继续发呆,张小木也心不在焉。
唐洛用筷子杵着面前的盘子,看着两人,一个在发呆,另一个也在发呆。
唐洛叹气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明天不就是回涿光山吗?你俩至于这样吗?”
安宁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两口,盘坐在床上。
张小木本来就是洛水镇的人,如今,家里没有亲人了,他在安宁的房间里打地铺。他将饭桌收拾干净,待唐洛走后,才走进房间躺下。
黑暗里,两人静静躺着,过了不知多久,窗外的月亮爬上头顶,张小木轻轻问道:“睡着了?”
“没有!”安宁还醒着。
张小木从地上坐起来,“你认识一个叫晴儿的小姑娘吗?”
“晴儿?”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说过,安宁仔细回忆着。他记起来了,“扎着两个小辫的那个小姑娘。”
“嗯,这么说,那天真的是你?”
“……”
“那天在街上你帮他打退了肖胖子?”
“嗯!”安宁躺在黑暗里瞪着张小木。
“哼,你倒是痛快。你打了就跑了,肖胖子从那儿开始,可是天天找她的碴。”
“啊?”安宁在床上支起身子。
“这个肖胖子,仗着家里有钱,蛮横不讲道理,到处欺负人,那时,我家就没少吃他家的气。”张小木说着,用袖子抹了一下脸,躺回地上,“安宁,你明天一定要帮我重回涿光山,我要学艺,回来好好教训这个肖胖子。”
安宁坐在黑暗里,没有说话。
明天!涿光山!
……
涿光山上像过节一样热闹,到处都是人,到处装点得焕然一新。今年的折草会,学生比往年多,来宾也多。天宫派太子前来,给足了涿光山面子,四海龙宫更是龙王亲到,其他各仙山门派也是掌门亲自到场。最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堂庭山的妖族,居然是四大长老齐出动,就算是为了送一个弟子来涿光山学艺,可这四大长老一起下山,还是多少年来为数不多的事情。
慕云在折草会的前一天赶回涿光山,这七天,他和轩清一起坐在主位上,一边和来宾们说着话,一边看着下面新弟子的表演。由于慕云千年来,第一次在涿光山的折草会上出现,所以这些来宾对他的问候自然多了一些。
最兴奋的当然是那些学生,他们都穿上了苗苑发的统一服装,在山上,看着到处是他们的身影。
七天的折草会,前三天,是这些学子们自己展示的时间,后四天是比试,层层选拔,挑出很优秀的一批人,直接由轩清、慕云和沐他们挑选。
这次的折草会,这样安排,是沐在师父轩清的授意下为慕云考虑的。千年后,慕云重回涿光山,身后一个弟子都没有,轩清想趁这次机会,帮他物色几个出众的弟子,将他的一身修为传承下去。
可是这已经是第七天了,最后一天,慕云并没有表现出对哪个弟子很中意的样子,只是冷眼看着这些孩子一个个比试。就是对那个来自妖族的金哲,都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来。
这最后一天的比试,还有两场,其中一场是金哲和一个苗苑的弟子,金哲凭借自己坚实的身体和无穷大的力量,一路过关斩将,这场比试更是毫无悬念,来自堂庭山的四大长老,已经私下商议,就是轩清不收徒了,慕云收下金哲也是一样的。
太阳一出,满场金灿灿的颜色,来宾就坐,沐宣布比试开始。话音刚落,一名弟子跑来禀告,安宁回来了,求见几位上仙。
沐回头望向师父和师叔,轩清眉头一皱,“哼,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先关起来再说。”
慕云手捻胡须,微笑不语。
沐回头对大弟子甄涂吩咐道:“带几个人,去看看。”
甄涂领命而去。
……
天刚亮,安宁就起床了,他收拾好自己,和唐洛、张小木一起赶往涿光山。
唐洛依旧一身红衣,只是后背上多了一把刀。
出了洛水镇,唐洛抓住安宁和张小木的手,几个起落百里路就在脚下轻轻划过。
安宁已经被唐洛这样带过几次,并没有感觉什么,张小木第一次见唐洛施展这种功法,起初脑子里还在想被唐洛抓住手的感觉,一个起落,他被吓得面无人色,再一个起落,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对唐洛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来到涿光山的结界禁制下,唐洛想硬闯进去,安宁想了想,不同意,找到两位师兄请他们通报。
守在山下的两人认得安宁,想前几天为了这家伙,涿光山就差掘地三尺了,今天竟然自己跑回来了,不等安宁开口说话,一人已经跑上山报告去了。
不一会儿,沐的大弟子甄涂带着两个人走来,不知为何,唐洛暗暗攥紧了拳头。安宁回头望她一眼,“不用紧张,这是大师兄。”
“你认他是师兄,他未必认你这个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