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收小弟
安宁正在练拳,忽然从树上掉下一个人来,吓了他一跳,闪身蹦出圈外。
唐洛缓步走过去,顺手抄起地上一根干树枝,居高临下,看着摔在地上的那人。
那人捂着摔痛的膝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唐洛,身子向后挪去。这时,安宁看清了那人,不禁叫出声来。
“张小木!”他走近前,“你怎么会在这儿?”
张小木恶狠狠地瞪了安宁一眼,“我怎么会在这儿?还不是拜你所赐。”
安宁怔在那里,唐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认识?”
安宁点点头,“在涿光山上认识的!”
“哦!”唐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头说道:“涿光山怎么这么多逃兵?”
安宁瞪她一眼,张小木也望向她,眼神更是恶狠狠的,“我不是逃兵。都是因为他,我才……”
唐洛在张小木头顶晃荡着那根树枝,“怎么是因为他,你给我说说看。”
还没开口,张小木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唐洛眉头一皱,摇头叹息道:“唉,都说涿光山现在不收女弟子,我看啊,是把男孩儿当女孩儿养了。”
一听这话,安宁和张小木一起冲她怒目而视,唐洛哈哈大笑着。
张小木擦擦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唐洛站在不远处盯着他,扭头对安宁问道:“你确定他是涿光山的弟子?”
安宁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这么弱?好像没修行过的样子。”
“我就是没修行过。”没等安宁开口,张小木叫道,“我还没进门呢,就被撵了出来。”
唐洛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次笑弯了腰。
安宁盯了她好半天,说道:“你笑够没有。”
唐洛终于止住笑。看见张小木又已经泪流满面。
“好了,我不笑了,你说吧!”
安宁走近张小木,张小木却向后退去。安宁愣在那里,“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被撵了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你把我哥的手掌打碎,跑没影了,祖师回来,罚我哥在后山面壁三年,不许我入门。”说完,竟然又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
这次唐洛没笑,她看着安宁,安宁紧皱眉头,不可置信问道:“我把你哥手掌打碎了?我?”
“就是你,还能有谁?”
安宁低头看着自己手掌,怎么可能,一拳碎了张大闯的手掌,这怎么可能?那天打完,自己神思恍惚,只是想着赶紧下山,也没仔细看张大闯有没有受伤,谁知,竟然伤得这么厉害。
唐洛歪着头看他,“原来你这么牛气啊,真看不出。”
安宁尴尬一笑,“哪有,我怎么知道会把他伤成那样。”
唐洛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没有撒谎,于是问道:“你给我说说,那一拳你是怎么打出去的。”
“我,我没怎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他一掌劈开,那一掌真是恐怖,我一害怕就用拳头迎了上去。我哪知道会碎了他的手掌。”
说完,唐洛扭头望向张小木,“听到没,你哥的手碎了,不要怪他,他不是故意的。”
“怎么能不怪他?就是他打的。”
“你再说!”张小木看着唐洛那架势,闭了嘴,“以后要是让我听见你还说是他打的,当心我揍你,把你扔河里淹死。”
张小木傻愣愣地看着唐洛,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洛回头冲安宁道:“不管他,继续练你的。你有这么好的力量,明天用这套拳法绝对能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看着安宁练拳,过了好一会儿,张小木小心翼翼地问道:“明天你们要和谁打架?”
唐洛抬眼看了他一下,“明天,我们去涿光山,最后一天,我们去把那个第一打到,我们就是第一了。”
“这次折草会是七天,明天不是最后一天。”
“什么?”唐洛跳了起来,安宁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七天?”
“那天我被撵下山的时候,听苗苑的老师说的,今年因为弟子多,折草会延长了四天。可是,我却没办法参加了。”说着,张小木又掉下了眼泪。
唐洛上去,抬脚向他腿上踹去,“你是不是男人,就会哭。涿光山有什么好的,你要是想学本事,拜本姑娘为师,本姑娘教你功夫,教你修行。”
“你吹,你一个女孩子,会什么?”
唐洛眼一瞪,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再说,你再说一句,我立马把你扔河里去。”
张小木看着唐洛恶狠狠的样子,没敢理她,嘴里嗫嚅道:“我想回涿光山,我哥在那儿,我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就剩我兄弟俩了。”
安宁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难过,安慰道:“那就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张小木抬眼望向安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是,旋即就消失了。他指着安宁说:“安宁,你要是能让我回到涿光山,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安宁还没答话,唐洛跳了过来。
“当然是真的!”
“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做不到我就把舌头割下来送给他。”
唐洛伸着一个细长的手指指着张小木的鼻子,“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做不到,就把舌头割下来。”
“对,是我说的。他只要能帮我回到涿光山,能见到我哥,我就什么都听他的。不过,”张小木瞟了一眼安宁后,又冲唐洛似笑非笑地说道,“他还是想办法,先把自己弄回去吧。等他进了涿光山的门后再来捞我也不迟。”
唐洛轻哼一声,回头对安宁说道:“你听见了吗?他以后就是你小弟了,要是不听话,割下他的舌头来。”
“你们不要闹了,我没心情玩这种游戏。”
张小木得意地笑着。
唐洛皱起眉头,“什么叫玩游戏?”
“他说的对,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入涿光山的门,怎么可能再让他重新回去!”
“你傻啊!你本就是涿光山的人,我告诉你,安宁,涿光山的那些大仙,你想拜师,随你挑,你指哪一位,他都不敢不收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去涿光山吗?就是因为……”唐洛止住了话头,知道自己说多了。
安宁愣愣看着唐洛,唐洛也盯着他,“姐姐,你还知道些什么?能不能都告诉我!”
“我,我还知道些啥,我不知道啥了,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去涿光山问那些大仙们去吧!”
安宁瞪她一眼,拳也不练了,独自向山下走去。
唐洛瞪了张小木一眼,“还不赶紧跟上?”
“你们真能让我再回到涿光山?”
唐洛抬脚又踢过去,张小木一纵身闪开,向安宁追去,追出一段后,回头问唐洛,“要是你们做不到,怎么办?”
唐洛斜着眼,很轻蔑地望他一眼,“当然还是把你扔河里淹死,淹死你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