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有点洁癖的箫子澈被他拍到居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满头黑线看着她:“知道了你还这么开心?”
“小伙子,你不懂的。”罗清悦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自然而然抢过了箫子澈装逼用的扇子扇了起来,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说道:“你们只注意到了衣服的象征,哥却只在乎衣服的美观。穿得舒服和漂亮了,才会去追求衣服上能镶嵌多少荣耀嘛。”
箫子澈低头惊讶望向身边稚嫩却平静的小少年:“在这个连乞丐都想方设法要名留青史的时代,你这个想法可真新鲜。”
罗清悦无声叹了口气,眼睛望向远处竹子枝头隐约的红日,唇角上慢慢荡开一圈笑意:“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明白的。”
索性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箫子澈十四年来突然有了想跟人聊聊天的冲动。
他觉得有点好笑:“你今年才多大就想了好久?”
呵呵,小屁孩,要不是老娘挂得早,真的都可以当你娘了。
罗清悦托腮,小眉头微微皱起,思绪飘到了远方,“记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家只剩下我和庶妹了,我以为我能当个英雄……”
箫子澈默默听着,觉得好像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少年。明明他说诉说的经历和伤痛都不是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可眼神里的嘲讽和氤氲不去的哀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午后,他是她忠实的听众。
竹舍后是一片很大的墨竹林,风吹两人并肩坐在床榻上闲聊,颇有“岁月静好”的感觉,距离也在这天拉近了许多。
“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里响起,两人回头,看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位冷漠俊美的同窗。
来人身着一身潜绯色飞鹤图纹士服,狭长的眼形中闪烁着冰冷彻骨的寒眸,鼻挺而不勾,唇增一分则厚,剪一分则薄,周身都萦绕着清冷绝然的气息。
这种冷和箫子澈那种文人的高冷是不同的,这是一种长久杀人才有的一种令人感到胆寒的气场。
秦国对官员服饰都有严格规定。文武三品以上服紫色,四品服深绯,五品服浅绯,六品服深绿,七品服浅绿,八品服深青,九品服浅青。
所以,眼前这位是只五品官?
“你是和我们同住的舍友吗?”罗清悦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表示对新同窗的热情。
“嗯”,冷漠男打量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面瘫脸对上罗清悦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以后在这间居舍想和我同住,必须约法三章。”
从这个人进屋开始,箫子澈就莫名觉得这丫十分讨厌。
“这位同窗,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箫子澈冷笑地答道,“我们没有想要和你同住,这间居舍目前是我们三个人的,住不惯你可以搬出去。”
“哦是吗?”
两人对视的眼神中“霹雳啪啦”不断冒出火花。
周围有两座冰山不断释放冷气,罗清悦身上打了个寒颤。
这位新来的同志似乎不太友好,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果然说得没错。
不过这种强权主义不反抗都不行,罗清悦眼瞅队友似乎瞪得挺辛苦,觉得要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于是自觉加入了瞪眼战争。
其实,那两位根本没有鸟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