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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神厄洛斯的弓箭

很早的时候,阿耳卡狄亚的居民过着安乐的日子。可是后来,一头凶猛的野猪窜到了阿耳卡狄亚的山上。这头野猪的嘴和眼睛都喷着火,牙齿象树桩子一样粗大。它吞吃牧人的牛羊,践踏农人的庄稼,把葡萄连根带叶都吞进肚子里。居民们集合所有的猎人和猎狗来捕杀这头野猪,都没有成功。

太阳神阿波罗是一个勇敢的男子,决心为民除害。他飞到人间,在古老的森林里等候着。野猪被猎人赶进深山密林,刚好来到离阿波罗不远的地方。阿波罗张弓搭箭,一箭就射中野猪的耳朵根。接着连发数箭,野猪倒在血泊中了。阿波罗让猎人们背走野猪,自己带着胜利的喜悦,唱着快乐的歌儿,飞上天空。

阿波罗飞过一块草地的上空,看见一个小孩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练习射箭。他觉得怪有意思的,就落到草地上,站在一旁观赏。看着看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小孩停止射箭,瞪着一双大眼睛,生气地问。

阿波罗用十分轻视的口气说:“你一个小孩子,也想射箭?瞧你的箭,那样短,那样细,我两个指头就能把它掐断。你看我的箭,这样粗,这样长,刚才还射死一头凶猛的野猪呢!”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自顾自地朝空中飞去。

小孩望着阿波罗的身影,大声喊道:“你不要看不起我的箭,我的箭能把你的心窝射穿哩!”

阿波罗装着没听见,以为小孩只不过是吹牛罢了。他不知道,这小孩可不是一般的小孩,他是爱情女神阿佛洛狄忒的儿子,小爱神厄洛斯。他的小箭袋里装着两支箭。一支金做的箭头,是追求爱情的箭,谁被它射中,心中就会燃烧起爱情的火焰。一支铅做的箭头,是抗拒爱情的箭,谁被它射中,就会产生抗拒爱情的力量。

小厄洛斯见阿波罗看不起他,决定报复一下。他飞上天空,从云彩里四下张望,看见阿波罗正飞到一座山峰的上空。他取出那支金箭射出,一下子射中阿波罗的心口。又朝山峰上看,看见山林女仙绪任克斯。她正坐在泉水边的岩石上,用泉水冲洗自己又长又黑的头发,明净的泉水映出了她秀丽的脸盘和俊美的身影。厄洛斯抽出那支铅箭朝绪任克斯射去,正射中绪任克斯的心口。两支箭射中目标以后,又自动飞回箭袋。厄洛斯满意地笑了笑,飞回他母亲那里去了。

阿波罗中了小爱神的金箭,当他看见山林女仙绪任克斯的时候,就产生了强烈的爱情。他飞落山顶,走到绪任克斯身旁,用象泉水一样清亮的声音说:

“绪任克斯,请接受我真挚的爱情吧。我每天用阳光照耀你和你的山林,你的美貌和品德早已在我心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现在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这时,绪任克斯已经把头发洗净,端坐青石上,让温暖的阳光把黑发晒干。从泉水里,她看到了阿波罗的身影,又听到了他求爱的话语。本来,她一直热爱和煦的阳光,喜欢俊美的太阳神阿波罗。但是,厄洛斯的铅箭已把她射中,使她产生了抗拒爱情的力量。

“哎呀,请你走开吧!我不愿意接受你的爱情,我喜欢一个人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绪任克斯说着,就站起身来,离开泉水边,向山下走去。

阿波罗一面追上去,一面高喊:“亲爱的绪任克斯呵,你不要拒绝我的爱情,我的心已经属于你了呀!”

绪任克斯见阿波罗追上来,就越走越快,后来便快步跑起来。阿波罗在后面紧紧追着,一步也不放松。绪任克斯爬上陡壁,他也爬上陡壁;绪任克斯越过溪涧,他也越过溪涧。后来,一条名叫拉冬的大河挡住了去路。这条河水深流急,绪任克斯蹚不过去。

阿波罗眼看就要追到了,绪任克斯惊慌起来。她急忙呼喊着姊妹们:“姊妹们呵,我不能接受阿波罗的爱情。他快要追上来了,快点改变我的形体吧!”

这时,阿波罗已赶到绪任克斯的身旁。他看到她站在河边,河谷里的风吹动她洁白的长衫。他担心她会掉下河去,就上前一把拉住那飘动的长衫。但是,他马上大吃一惊:他抓住的不是什么衣服,却是一丛芦苇的叶子。原来绪任克斯已经变成一丛芦苇了。

阿波罗失去所爱的少女,心情十分悲痛。

“绪任克斯呵绪任克斯!”他叫唤道。“即使你已经变形,我也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阿波罗砍下不同长度的芦苇,用蜡粘接起来,做成了一支笛子。他给这支笛子取名叫绪任克斯。这是世界上最精致的一支笛子,用它吹奏的美妙歌曲,其他任何笛子都吹不出来。在月光明媚的夜晚,阿波罗常常来到河边,坐在柳树荫下,唱着爱情的歌儿,表达他对绪任克斯的怀念:

可怜的我坐在河旁柳荫,

歌唱着芦苇青青;

芦笛的声音多么动人,

唱芦苇青青,芦苇青青;

清澈的河水吐出我的歌吟,

唱芦苇青青,芦苇青青;

习习的风儿吹送我的爱情,

唱芦苇青青,芦苇青青;

我的热泪溶化了顽石的心,

唱芦苇青青,芦苇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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