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是有“情人”终成时尚,徐舍早就有这种念头,并跃跃欲试。他原在某企业当电工,下岗后办个家电商场,几年翻腾,如今存款百万,论说钱花得起。岁数上如狼似虎的年龄虽然过去,但五十还是个金钱豹,也行。模样五官端正,高大气魄。外加业余爱好书法,多年纸墨浸泡,精明的气质中又掺和着书生味儿,一看就是儒大款,(其实,儒不儒小事儿,只要钱凑手)。论说条件具备,早该得手。但是他苛刻,只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女性,使容易事变成难题。
终于,这一天来了。
那天从外地归来,坐的班车,邻座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看上去清秀苗条,气质高雅,很顺眼。特别是她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很有磁性,叫人觉得她说啥内容,光听声音就叫人很享受。谈话中间又得知其爱好美术,历来书画同堂,就更进一步提高了双方的交谈兴致,下车后徐舍请她到信合宾馆(县里最高级的宾馆)吃饭。女方说家里在盖房子有急事,不敢耽搁。徐舍只好与她互赠了名片,分手。
名片上写,该少妇名叫胡仙,在某企业工会工作。徐舍又从侧面得知,其男人系企业一般职工,为人老实。两人月收入1500余元,不高。徐舍绞尽脑汁,终于有了主意。三天后他给少妇打电话,邀请她到信合宾馆共进晚餐,少妇婉言谢绝,态度坚决。后经徐舍反复劝说,终于同意。
晚上6点,少妇准时赶到在信合宾馆预订的豪华小餐厅,徐舍叫少妇点菜,少妇说:“我们单位有个规矩,谁点菜谁做东。”
徐舍笑起来,将菜单递给服务员道:“不点了,按300块为准,不要套路菜,只上高精尖的,有特色的,快一点。”
生猛海鲜很快摆上,徐舍要了一瓶七百多块钱的剑南春和一瓶法国红葡萄酒,少妇将红葡萄酒退了,说她也喝白的。
徐舍吓了一跳,明显感到,眼前的意中人极不寻常,像是闯过世界的。
两人边吃边喝边谈,十分投机。一瓶白酒已剩瓶底,徐舍又叫拿来一瓶,然后给守候一边的服务员交代,你先出去,需要时我会喊你的。
服务员很理解地点点头,走了。徐舍关好门,从衣袋里摸出一沓人民币放到少妇面前,说:“盖房起屋属于大事,咱们既是朋友,我就该表示点心意。”
少妇怔了几秒钟,终于打开自己精致的小提包,也不推辞,就将钱塞包内。又掏出纸笔,写下“今向徐舍借款壹万元整,2005年底前还清,胡仙”。
徐舍马上拿起打火机将纸条烧了,说:对待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只有奉献,哪有叫“女神”打借条的道理?
少妇打开提包道:“要这样的话,钱我不要了……”
徐舍忙上前捺住她的手,又趁势抱住少妇。少妇挣扎几下,没有效果,眼球一转,有了主意。她偏过脸,任徐舍疯了似的亲她左脸颊,然后悄悄腾出手来,用两个指头塞进自己喉咙处来回翻搅。很快,她便哇地一下呕吐起来,嚼烂的生猛海鲜顺徐舍后脑勺及后背往下悠闲地滴答……
宴会狼狈而散。徐舍回到家中,赶紧洗澡更衣。刚毕,手机响了,还是那轻轻柔柔极有磁性的声音:“徐哥,实在对不起,明天我一定将钱再拿过去……”
“不不不,男子汉得说话算话,这一万你不必推辞……”
“那就谢谢了。”
“只是——是不是今儿的菜不可口?”
少妇长叹一声道:“自从五年前有了小孩后,我再也没和丈夫过夫妻生活,因为我有个病,只要和男人一那样就想吐,连肠子肝子都想吐出来……”
徐舍道:“你该上大医院看看。”
少妇回答:“北京都去过,治不好……”
徐舍目瞪口呆,心想所谓情人,就该不是夫妇,胜似夫妇才对。少妇既有这种稀罕病,怎能成为自己的情人?看来一万块也白送了。娘的!只见过晕车晕船,还从没听说过晕这!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