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亦活法
原以为学书法就是比葫芦画瓢地临帖,死板加呆板,何乐之有?后来三临两临的,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意念也掺和到笔下了。看着一些字活泼起来,当然大喜,才渐有所悟:哟,每个字都是有生命的,它是否生机盎然,就看你的功夫了。
书法讲究“侵让”二字,因为正楷字的笔画均各有领地,不能逾越,而书法艺术则在笔画之间,字与字间,句与句间,包括整篇架构谋局,字字、画画、句句都有侵有让,峥嵘绚烂。老作家汪曾棋说:“侵让之说可用于一切书法家……如字字安分守己,互不干涉,即成算子。如此书家,实是呆鸟。”
不侵不让的字就如同那些僵化呆板的人,侵让得法的字又如同那些机敏灵活的拔尖人才。换一种角度看,书法亦活法。
漫画与抬杠
年轻时喜欢抬杠,如今五十多了,仍积习难改,照抬不误。大约前年,一朋友称赞“面条菜”名字起得好,因为其菜叶太像面条了。我马上反驳:“它的叶子只像窄面条,不像细面条,不像宽面条,不像扯面条,不像刀削面……”朋友说:“你能挣断缰绳!好了,建议你以后多看看漫画。”
我也一直为自己这牛劲儿苦恼。便果真注意上了漫画,看着看着有了兴趣。别看那寥寥几笔,能叫人或忍不住扑哧一笑,或眼白瞪着独自沉思良久。之后嫌在报刊上找着看不解瘾,就一次性从网上花了四百余元买些漫画集子,不光看,还学着画。
漫画多用你做梦都想不到的画面表现,超常思维,叫你一边喜一边脑子急转弯。慢慢地,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死胡同里钻出来了。
老作家汪曾棋说:对爱抬杠的人“只有一个办法,给他一块锅饼,两根大葱,抹一点黄酱,让他蹲一边吃去”。
此话极对,但也不尽然,因为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看漫画,学画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