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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青灯有味忆当年(10)

已经七十有三的钟叔河先生,住在长沙城北一个二十楼的住处,他给自己的书房起名为“念楼”(即廿楼之意),先生站在“念楼”上,既超脱又关切,糅合渊博的学识和深沉的智慧,落笔在具体的文章上就显得处处隐藏着玄机,随意的引用和点拨,对后学都是一种高明的警示。先生近些年在北京、深圳、长沙等地的媒体上开有专栏,本报书话版的“念楼小抄”和《深圳商报·文化广场》的“念楼杂抄”我一直追着看,读来真是“小楼风雨说文解气”。

除了以读书小品名世外,钟先生的散文也是独树一帜,这本《天窗》,和前年印行的《念楼集》、去年印行的《偶然集》相衔接。之所以起名为《天窗》,先生说:“我从七岁到五十岁,没有住过通明透亮的屋子,半夜从黑暗中醒来,只有头上方一小块微明,可以让自己产生一点想象,因此对天窗一直抱有好感。”

随着历史的变迁,“天窗”已经延伸出更多的意义。先生在《天窗》一文中引用了一个关于“天窗”的有趣故事:白色恐怖时期,某报曾辟有一专栏,评论每日时事,颇受读者欢迎。某日出报前,新闻检查官严令:本期专栏太不像话,必须撤掉。报社无奈只得撤掉。报纸出来后,果然开了一个“天窗”,只在原标题处仍有一行不大不小的字:今日无话可说。

在先生的这本散文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先生对人的精神关怀。其中一篇《To Philomathes的人》写一位他很佩服的年轻后学做学问的态度,这位做学问的人名叫杨逢彬,他研究的领域为“殷墟甲骨刻辞词类研究”。钟先生文道,“如果在做学问的人中,出书的人中,理想主义越来越少,大家都变得越来越现实,一切从实际利益出发,像杨逢彬这样认真踏实地做学问的人实在不多了”。他还提到,自己年轻时,父亲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做学问的人,但年轻时的他狂热地参加学生运动反对国民党,将父亲的话当成耳边风,虽然后来也成了革命干部,但父亲期望的“做一门学问”却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对于读书人家出身的他,自然不能不感到愧疚和遗憾。

钟先生是湖南平江人,虽高中到长沙读书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但老来怀旧的他对故乡的人与事异常关注。《烈士原来是才子》讲的就是平江革命烈士毛简青。这位富家出身的才子,诗文均佳,文中摘录的句子读来的确颇具才气。毛简青把全身心献给了革命,然而在他入党十一年后的一九三二年的“肃反”中被当成“反革命”处理,成为烈士。钟先生说,因为毛简青是平江人,他与自己的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钟叔河先生喜欢周作人的文章,不止一遍地通读、苦读;而且校订旧本,搜罗佚文,编辑出版,用力之勤,令人钦佩。他编辑出版的《知堂书话》《周作人文类编》《周作人散文全集》等都深为读书人喜爱。他从不以“研究家、评论家”自居,但他吃透了周作人的风格。能真正读出周作人“文章之美”的人并不多,钟叔河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个。这点从读先生的田园闲情随笔,更觉如此评价不为过。品读钟老美文《吃笋》《长沙的春卷》《土地庙的老鼠》《炒栗子》等,的确颇有苦茶先生遗风。

原《书屋》杂志主编周实先生和钟先生是老朋友了,他们住在一个楼里,楼上楼下经常走动。周先生对钟老可谓再熟悉不过,他曾有过这样的评价:“钟叔河的笔真的就像剑,那剑总是寸寸而出,剑气一旦逼住对方,也就悄然入鞘了。”这本《天窗》让人惊喜地读到那些短小精悍、剑气逼人的文章如《什么东西》《人之将死》《张冠李戴一例》《死了还要斗》等。这些文章涉及社会文化的不同层面,借古喻今,读来令人拍手称快。

做文章,长容易,短则难,既短又有内涵就更难了。而钟老的文章总是长不过千字,但篇篇锋利无比,很沉痛的话,他却闲闲落笔,别无渲染,而传达的力量却远远在横眉怒目之上。

(二〇〇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新京报》)

钟叔河的《天窗》

薛原

前几日读了钟叔河的随笔近作集《天窗》,很为老人的思想和学识仍“年青”如昔感到钦佩,老人的智慧再加上好看的文章,真应验了那句“雪夜围炉读禁书”的心境,当然,钟先生的作品并非“禁书”。十年前张中行曾写过一篇《书呆子一路》,描述了钟叔河其人其事,其中一段至今难忘,说的是钟叔河去北京与他相见,晤谈中钟叔河说他截取了梁启超集的一副对联的上半,希望张先生写,装裱了挂在一幅画的两旁,内容是宋人的词句:更能消几番风雨,最可惜一片江山。张先生说,他从中体会到钟叔河“悲天悯人之怀”。从此,这两句宋词和钟叔河这个名字便“交织”在一起刻在了我的印象里。

与此类似,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读书界,便不能不想起钟叔河这个名字。不必提引领一时“风骚”的《走向世界》丛书,只要提起几位“古董”的重新“出土”,也都因了钟叔河的胆识和作为。与他作为编辑倾力推出的“大书”相比,钟叔河自己的著述除了一部《走向世界》尚有“规模”之外,只是几本“小书”,譬如《书里书外》《念楼集》和《偶然集》等,几乎没有“创作”,大多都是由书由人由事引起的借题发挥,这在讲究宏篇巨著是否“原创”的时下,实在显得缺乏“重量”。但作为一名已退休的老人,钟叔河正是凭借着这些小书,仍“湘江独立”,对此,借用钟叔河谈前人的话说,一来他读的书多,二来他的年纪大。当然,仅凭这两点还不够,重要的是他的“大识见”和短小的“大文章”。

《天窗》一书收入的五十七篇文章,除了两篇旧文增补外,系钟先生从二○○三年夏天到二○○四年夏天所写,仍是短小的篇幅,内容驳杂,行文随意,用印在该书封底上的话说:充满着渊博的学识、迷人的理解,点石成金,引人深思。如拿来当书名的《天窗》一文,开篇先从儿时所见的天窗写起,写了冬夜因天窗被大雪遮死满屋漆黑而引起的恐怖,由此引出人类之所以开天窗,给闭塞黑暗的洞穴引进光明和生气是一种技术的创造和文明的进步。但历史变迁,“开天窗”有了另外的意义,钟先生从明清笔记里拈出了两则“开天窗”的故事,并非为了掉书袋,而是顺水推舟又引出了鲁迅《花边文学》一书“序言”关于“开天窗”的来由。结尾则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大约在蒋介石一九四九年元旦“引退”前不久,某报曾辟一专栏,评论时事,颇受读者欢迎,每天都争着看报上花边围着的这一块。某日出报前检察官严令:专栏本期必须撤掉。报纸印出来后,花边围着的一块果然成了“天窗”,只在原该是标题的地方仍有一行不大不小的字:“今日无话可说。”到此,文章戛然而止,余味却仍弥漫不散。

《天窗》中有一篇《感恩知己廿年前》,在文中钟先生回忆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与钱钟书先生的交往,他与钱先生本不相识,钱先生看到了他编辑的《走向世界丛书》,愿意和他见面,并评价他为丛书写的绪论不错,建议他单独结集出版,还表示愿意为他作序。文中所记就是围绕《走向世界丛书》的“书缘”和书信交往,文里文外,弥足珍贵,譬如钟先生说,很多人都佩服钱先生的睿智和博学,以为钱先生写起文章来一定下笔千言落笔不改,但实际情景有时并非如此,为《走向世界》作序便是一例,从文中所列钱先生谈序言的信中可看出一代大学者的写作态度。另一方面,钱先生的信也说明了他对钟叔河著述的欣赏:“弟素不肯为人作序,世所共知,兹特为兄破例,聊示微意。”

黄裳先生在给钟叔河《书前书后》一书写的序言里说,钟叔河是善于文章的,很沉重的话,却闲闲落墨,别无渲染。有如人的面目表情,有的只是一微笑,一颦蹙,而传动情愫的力量却远在横眉怒目之上。这是一种解读,还有另一种解读,如周实先生所言:钟叔河的笔真的就像剑,那剑总是寸寸而出,剑气一旦逼住对方,也就悄然入鞘了。两种解读,可以说异曲同工。读《天窗》,信然。

(二〇〇五年二月五日《青岛日报》)

窗上影话

朱昌远

钟叔河先生的那支笔,的确有点与众不同。他二零零四年十月出版的《天窗》,只说这书名就蛮有意思。按书前小引中作者的说法是,他从七岁到五十岁,没有住过通明透亮的屋子,往往在黑暗中对头上方一小块微明产生想象,于是对天窗一直抱有好感。另外据书中文章讲,民国时期言论不自由,当时的新闻检查把报刊整篇整段地删掉,常常弄得版面出现“天窗”般的空白。我读这本由五十七篇短文结集的书,对书名“天窗”二字,除了这些解释,明明地感到还有一些深意。

说穿了,叔河先生的这支笔是在借书中文字指向文外的意蕴宇宙,让读者的思索从那扇天窗放飞而抵达作者意旨之地。也可以说是,作者凭藉这书本作为一种窗口,在演释着许多微言大义的“影话”。此处的“影”,其音谐隐,其义也通隐,为何不以隐称?因为,在我看来,《天窗》一书中的许多文字颇有皮影戏的视读效果,虽是朦朦胧胧、半隐半现,然而妙不可言,所以称影话更合适。何况,前人早就有含沙射影的说法,以及把指桑骂槐讲成“骂影”的做法。

虽然这本书推开窗子说亮话,直截了当发表意见的地方也有不少,但更多的,还是那些春秋笔下的弦外之音。或者以说笑话讲典故的形式出现,或者借他人之文之言道出;有的是正话反说,有的则反话正说;有时藏头露尾,有时又藏尾露头;极尽戏谑之能事。

例如,作者转述宋人《闲燕常谈》中的一则《鹅鸭谏议》笑话之后,在文尾作者下笔写道:“专制政权也设谏院,设御史台,设监察院,开参议会……仿佛很严明纪纲,很尊重民意的样子。而实际上,如果哪个谏官,哪个民意代表,敢于触及专制政权的根本制度,敢于披逆鳞,就会‘自绝于人民’,不仅代表当不成,弄不好还会走到‘朝歌老比干’那条路上去。于是这些人便一味歌功颂德,复述背诵,万不得已要‘提意见’时,也就只能讲一些鹅鸭该不该宰杀、道路应由谁打扫之类的话了。”

再例如,在《乐天侍儿》一文中。作者在前人关于白居易诗“忆妓多于忆民”的评语基础上,用他另有所指的笔尖戳出一段文字:“白居易自不妨其为伟大诗人,但也要看到伟大的亦有不伟大的一面。硬要把七八十岁老人御女说成是工作需要,说樊素、小蛮什么人等,因为跟伟大人物睡过觉,就沾上了伟大的光,还要请她们来担当什么戏的主角,什么公司的董事长,就更可以不必了。”

又例如,在《老社长》这篇写李锐的文章中,作者说到李锐的诗文时,干脆以戏谑笔法道戏谑:“对于我这个不贤只能识其小的人来说,特别欣赏的还是诗文中有时捎带的一句半句‘只抓到一把鸡婆毛’和‘功劳盖世,罪恶滔天’之类教人哭笑不得的警句,正所谓‘善戏谑兮,不为虐兮’,于是我心目中的李锐何止可钦,简直可爱矣。”

惯以手中之笔遣放心声的钟叔河先生,是从苦难堆中爬出来的。一九五七年因主张自由办报,发表“四十八条”言论,被划成极右分子而被端掉饭碗,一介书生不得不用那握笔的手去拖板车来养家糊口。家里困苦得连亲生小女儿也养不活,被迫送往内蒙古的孤儿院。“文化大革命”中,又被打成反革命分子,一坐就是九年牢房。人间的苦难,太让他钟情于放飞视野自由心灵自由的窗口了。

说来让人有些称奇,这位以笔著文的高手写于十五岁时的第一部作品,竟然就是一卷以窗为题材的散文,其名曰《蛛窗述闻》。更值得寻味的是,一九四七年,长沙解放的前一年,已为文学青年的钟叔河,发表于报纸上的一首诗也是以“窗”冠名。诗的每句不离窗:“窗,/开放在,/坚固的牢墙上。//从窗中,/有受苦然而倔强的眼睛,/永恒地在守望。/窗,是狭窄的,/外面却有广阔光亮的明天。//有窗,/囚犯们,/就有希望。”

我读《天窗》,在书上涂了不少批语。对钟叔河先生凛然的铮骨、睿智的识见与辛辣的文笔由衷感佩,但同时也想到,当年曾一腔热血期盼自由解放,希望有更广阔光亮天地的作者,五十七年后仍然也只能借助于狭窄的“窗”来说话,这不得不发人深省!

遗憾的是,这样一本文笔耐读的书,印刷出版质量略嫌粗糙,我第一次读就拣出错别字好几个,批阅中用红笔一一指出。好在当可为师的钟先生虚怀若谷,在我批阅过的《天窗》内封页上题写了一段话,谦和地以友相称,表示重印时改正过来。他这样说:

愿读吾书,即是吾友,昌远先生虽无缘相识,亦吾之友也,尤其感谢能改正书中错字,重印时当遵改也。

乙酉谷雨前两日记钟叔河。

看来,这位擅弄戏谑文章的老先生也有作古正经较真的一面。或许,这正是钟叔河先生的本来面目。回头一想,他笔下《天窗》中的那些影话,哪一处又不是为了求实较真呢?

(二〇〇八年十二月《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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