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之信看着闪星把一张张白纸绑在信鸽上。
“你想回大燕,朕可以陪你去?”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在闪星的秀美的脸庞上,泛起淡淡的金色,衣衫飘动,灵逸出尘。廉之信舍不得把自己的目光移开。
“闪星只是想寄托自己的思念,大燕只是个伤心之地,不去为好。”白纸都已经绑好,闪星割破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滴在信鸽的羽毛上。
“你这是干吗?”廉之信大惊。“来人,给夏姑娘包扎一下。”
“不用紧张,之信哥哥,小伤一会就好了。”闪星笑了笑,见廉之信仍是一付忧心的神色,“在南丰,有这样的习俗,把自己的血滴在信鸽的羽毛上,你思念的人就会平安顺利。”
见廉之信还是那付若有所思的样子,闪星娇俏的上前挽住廉之信,“之信哥哥这么小气吗?连闪信思念故人都会不高兴?”
闪星扬起头,娇艳的红唇香艳欲滴,让廉之信想起那晚的疯狂,他心中一点点的不快一扫而空,即使她会想念大燕的那些人又怎么样?现在开始,以后她都会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走了。”闪星拉起廉之信,“我们该整理行装去了?”
广陵城下,恍如隔世,她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开始她在这异世的奇幻之旅的,可如今再回来,却是孤身一人,闪星的眼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广陵城门突然大开,威风凌凌的御林军依次而出,相对排成两排,高呼,“闪星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片高呼声中,身穿龙袍的夏语亲自迎了出来,这是闪星第一次见到穿龙袍的夏语,褪去几分王爷的随意,褪去几分将军的威严,夏语全身洋溢着王者的风度,夏语和夏越天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种帝王,夏越天冷漠,夏语温和,其实虽然夏越天算是她的亲姐夫,可是在感情上,闪星和夏语更为亲近。
“欢迎回家。”夏语张开双臂,闪星迎上夏语的怀抱,这怀抱虽然没有冷情风怀抱的火热,没有冷情风怀抱的滚烫,可是却让她有种安心的静溢,闪星那包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不可抑制的夺眶而出……
“傻妹妹。”夏语只是笑着摇摇头。
轻轻放开闪星,夏语朗声说,“廉兄护送皇妹回宫,一路舟马劳顿,先去行宫歇息。”夏语让闪星上了撵车,对廉之信做了个请的手势。
廉之信知道他们兄妹久别重逢,一定会有很多话说,就自行回行宫了。
南丰宫内,众人见昔日的傻公主如今思绪敏捷,容光照人,皆是惊叹不已,而昔日苛刻闪星主仆的宫女公公们自然胆战心惊的。
廉之信委婉的向夏语数次提出了想立闪星为后的意思,夏语要不笑而不答,要不就是把话题扯开。闪星却乐不思蜀,拉着廉之信重游故地,吟诗作乐。按理来说,美人在怀,廉之信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廉之信总象是有些心事重重。日子一天天的飞快,一晃,闪星和廉之信来南丰已有半月,廉之信有些心焦的想带闪星回飞廉,闪星却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日,廉之信用完晚膳,经过夏语的上书房的时候,见房内亮着宫灯,便想进去再向夏语再提提,离开飞廉已有半月,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
本来廉之信在南丰宫内的地位有些特殊,一般宫殿都可以自由出入,可是今夜,廉之信刚走到上书房门口,就被一位公公拦住了,公公恭敬的说;“廉王殿下,皇上在商议军机要事,不方便接待廉王。”
廉之信觉得有些讪讪的,看来今夜是没机会了,他转身欲走,有人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高公公,让廉兄进来。”
廉之信猛然一紧,这不是夏越天的声音吗?自从他退位之后,一直在南丰民间隐居,发生了什么大事,夏越天竟然回宫了。
“廉王,请?”公公恭敬的在前面引着路。
御案旁,坐着夏越天、夏语兄弟,夏越天只是一身素袍,即使不穿龙袍,那天生的王者之气仍迎面扑来,让人无法忽视。旁边的樟木凳上,分别坐着冷倾瑶和夏闪星,冷倾瑶一身蓝衣,秀美绝伦,夏闪星一身紫杉,娇媚可人,这两人,闪星是不用说,冷倾瑶廉之信也见过无数次,可是这两人如今一起坐在这里,两种不同的美艳,可是廉之信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两人眉宇竟然有些相像。
“原来夏兄回宫了?”廉之信英眉一挑,似带喜悦。
“廉兄来了,本王怎能不回宫,多年的老友了。”虽然夏越天已退位,可在南丰他还总是个王爷,自称一声本王也不为过。
廉之信总觉得夏越天那里不对头,可是就是说不出怪异在哪里?廉之信再看看闪星,只是一抹笑容挂在脸上,只是为何,那笑容是如此的冷冽。
“是啊,之信哥哥广结善缘,听说之信哥哥来了我南丰,之信哥哥的另外一个好友,也千里单骑,来南丰见旧友?”突然闪星笑着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廉之信身边。可是这样的笑容,带着犀利,带着冷意,让廉之信的心在慢慢的往下沉……
廉之信心在动荡,面色却如常,“闪星说笑了,朕的好友不都在这里吗?两位夏兄啊?”
“看来廉兄早把朕忘了?”有个清透明亮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闪星的笑容突然变的璀璨,心神凝荡,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