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离利落地一甩刀,刀上粘的血,化成一道血线落在地上,陈离与应连羽一人一边搀扶着吴文举向屋中走去。
“小贼,尔敢”一边的张讲师早已暴跳如雷,一是刚才陈离刀出如电,他来不及阻止,二是陈离在他面前出刀伤人,下如此重手,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两点都十分令他恼怒。
这人身处脱胎境,陈离他们的修为与其差距不可以道理计,这时这人恼羞成怒,含恨出手,三人万万没有幸理。
只是在出手的一瞬间,张讲师突然发现全身竟然不能动弹分毫。
“勿动”他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极其平静的声音,他的修为是生念境。脱胎境共分为:开始、生念、明意、通玄四个境界。即使在脱胎境的高手里,他也是居中的存在,此时竟然被人远远制住,无法行动,来者必然修为高绝远超自身想象。
汗水,一瞬间浸透了全身衣服,若不是此时他连眨眼都做不到,恐怕全身上下早已抑制不住的战栗。
“天启境,一定是天启境”他心中默念,十分确定只有天启境的高手才能如此无声无息地将自己定在当场。只是这天启境高手又不是路边的白菜,整个安庆城中也就自己院长一位,但众人的声音听起来不过中年。“来了不知名的强者,怎么就恰巧看到了这边”这张讲师此时觉得分外倒霉。
三个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到了吴文举屋子的门口,庄玲儿看见三人走来,将自己的睡袍扯了扯,变得稍有凌乱,微微露出了香肩。
陈离却是视若无睹,而另一边的应连羽却是毫不遮掩的冷笑。
这庄玲儿见吴文举几人招惹了强者,便一直远远站着,拉开距离,怕惹上麻烦。几人交情不深,她如此作为自然可以理解,可是她最后见陈离展现出如此实力,用这种方法卖弄风骚,勾引陈离,却是显得有些轻贱了。
而一边的张讲师,突然觉得身上力道一松,身体复归自由,身体一个踉跄,随后急急转身离去。
“他的伤怎么样”陈离问道。
“伤势不是很重,但大考之前肯定好不了了”应连羽摇了摇头。
岁末大考直接决定了未来三年去哪里服役,虽然也曾有战斗狂人故意选择战火正盛的地区服役,但大部分人还是希望能被分到较安定的地区。现在吴文举身上有伤,大考之时肯定拿不到上佳的成绩了,势必影响将来的分区。
“大考本就不禁协作,到时我们互相扶持吧”陈离无奈地说道。
“不必管我,我本就准备去边塞磨砺”吴文举躺在床上说道。
“不必担心,我们自有计较。更何况,大考之中成绩次要,自身性命才是重中之重,我们一起行动,好歹有所保障”应连羽安慰道。
短短一日时间,武院的驿馆之内,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考生驿馆切磋,但是蓄元中境的陈离一刀削掉凝罡后境的一条臂膀,如此狂放的做派,如此恐怖的刀法。普通考生早已暗自记住,将其列为不可招惹的存在,而考生中的强者也对他多有忌惮,陈离的那一刀虽然有取巧之嫌,但是武者交手本就瞬息万变,既然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就必须提防。
又过了一日,有赖于陈离那一刀的凶名,两日之间并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其间,庄玲儿倒是过来看望过几次,但是三人的态度都是不咸不淡。庄玲儿渐渐也就不来了。
第三日的早上,数百考生齐聚在黑石山,此山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但是容纳三四百人不成问题。
“规则依往年例,众考生由二十四路通道进山,每人间隔五十个呼吸。由此时第二日天明,考生互夺号牌,禁伤人命。”这规则十分简单,历年如此,只是地点每年更换,形式并无不同。
“我们三人,进山之后,都先往东边去,选择隐蔽之地,集结之后再向前闯荡,一切以稳妥为主”三人之中应连羽最善言谈沟通,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向二人嘱咐道。
“好”二人齐声答应。
“哼,你们三人倒是悠闲,进去之后选个地方作为自己的埋骨之地吧”三人身边不远处,一个满脸恶相之人,阴森森地说道。
“大考,禁伤人命,他这是何意?”应连羽疑惑道。
“禁伤人命,自是铁律,但是若监督之人,有人暗中徇私,到时抓不到证据,武院也只能作罢”陈离说着扫了一眼远处的张讲师。
两外两人瞬间明悟,他们三人恶了张讲师,那****虽然不知因何缘故没有发作,但若是大考之中装作玩忽职守,对三人的险境视若无睹,到时三人只能自认倒霉。
“你我二人被我牵连,若是此次侥幸,日后定当不负”吴文举正色对二人说道。
“若是有人出言不逊,侮辱家母,我自然也放他不过”应连羽说道。
“我们一生学武,不过是为了快意人生。我只是想出刀,便砍了出去,与你无关”陈离说着看了一眼周围神色不善之人,拿刀的手紧了一紧。
“哈哈,偶然相识,却没想到与你们如此投契,竟成了能够互托生死的兄弟”应连羽高声大笑毫无顾忌。
“英雄义气,大抵如此”一旁众人之中见三人于强敌环伺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壮志豪情,不禁十分赞赏。
陈离看了一眼放声大笑的应连羽和脸上通红,显然已经气血喷张的吴文举,也不禁豪情陡生。
只见他抽出长刀,右手一沉,将到擎在手中,左手一扬,将刀鞘扔出。
虽然没有任何豪言壮语,但是拿裸露在外的刀锋,无声地诉说着“我不惧一战”
此时,纵然是武院讲师,也不禁被他气魄感染,暗自赞赏。而众考生,更是将他的危险等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武者交手,境界相差仿佛之时,气势也尤为重要,更别说此人刀法之快,同阶之中近乎无敌,此时气势又是如此高涨,若是进去遭遇此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另一边的张讲师,看着陈离的表现,眼神之中狠色再现,此人必须死,他在心中暗暗想到。虽然不过是蓄元境,但是如此心志气魄,难保有一天不会一路高歌猛进,直入脱胎,到时他忘了自己倒还好,若是未忘,便是最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