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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长空立社

长空设计报复松原之后的第三天,刘镇长被发现调死于家中,并且留下一封遗书,遗书是这样写的:

刘某以个人恩怨度天下大势,协助司马长空等人行不义之道,偷袭松原队长,企图破坏大东亚共荣,是为国家罪人,今念松原队长不计前嫌,我心愧矣,无面目存于世上,以死以报皇军大德,望镇民勿以我为念,好生建设共荣,是中国之出路,民众之出路。

第一个发现刘镇长“自杀”的是其子刘博。当天刘博拿着这封遗书就到县城找松原。

松原故作悲伤,并带领亲兵前去吊问。松原命令手下日军为刘镇长搭建灵棚,并出钱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上演了一出“中日友好”。

在纪念大会上,全镇的老百姓都被召集起来参加。

“这个汉奸早该死了!”

“日本鬼子唱的哪出啊?”

“说司马长空是凶手,那杀人家二十口的就不是凶手了!”

……

镇民们虽然都在鬼子的刺刀逼迫下去参加刘镇长的悼念大会,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恨透了日本人还有这些走狗们。

松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宣读了刘镇长的“遗书”,并当场向刘镇长的小老婆颁发了一百现大洋的安抚费,刘博也被松原任命为皇协军的连长。很多伪军、警察也都做着擦眼泪的样子,都是干打雷不下雨。

赵所长收到松原的赏识,提拔为兜口镇的镇长。赵所长再三推辞之后说:“既然皇军看得起我赵某人,那我就不再推辞了!我一定治理好兜口镇,为大东亚共荣做贡献。”

其实赵所长心里乐开了花,镇长可比所长权力大多了。

诸位可知刘镇长是缘何吊死?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赵所长给松原提建议,派人暗中将刘镇长做掉,然后摆出上吊自杀的假象,并写下了所谓的“遗书”。松原借机唱一出“哭周瑜”,既出掉了这个“叛徒”,又拉拢住刘镇长家的人心,以后还可以以安抚家属为由去和刘镇长的小老婆鬼混,真是一举多得。也正是这个建议,松原心中的兜口镇镇长就诞生了。

兜口镇的变故暂且到此。再说长空几人到了布袋镇地界,一座石头城赫然傲立在布袋镇与周窝镇的交界处的密林中,真是固若金汤,正门上方好像刻着三个繁体字,何树杉虽然戴眼镜可是眼力不错,又有文化,跟长空说这座石头城名为“武官寨”。

好一个武官寨,在一片树林的遮挡中显得很有灵力,虽然历尽数百年,却依然让人不敢进犯,这寨子也有半个镇这么大,若是驻军,也能安顿至少两个营的的兵力。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七八杆枪从城墙上伸出来。

“我们是……”高虎扯着嗓门要自报家门了,却被长空拦住。

“劳烦禀报赵当家,就说他的远房亲戚前来探望。”长空说道。

“远房亲戚?好吧,你们等着!”

过了有十几分钟,一个平头壮士,穿着皮马甲,登上了城头,问道:“哪个是冒充我亲戚的混蛋啊!不知道老子没亲戚在世啊!”

司马长空和杨荣一看,果然是赵勇。立刻喊道:“赵勇,我是司马长空/杨荣!”

“啥——你们是谁?”赵勇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两位就是一个连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揉了揉眼,确定不是眼花了,也不是幻觉。赶忙大开寨门,出来迎接。

赵勇一出来就给司马长空打了个敬礼:“排长!”

“什么排长啊,现在都是营长了!”杨荣笑着说道。

“别拿这个开玩笑了,我们现在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前来投奔赵寨主了!”

“排长,这么说你才是开玩笑呢!赶紧进寨!”

赵勇将司马长空等人请到了武官寨正中央的大石头房子里,看这屋里怎么个摆设:

迎面是一块金字牌匾,上述四个大字“还我河山”,不错,这正是岳王爷所题之字,孟家军的统帅孟珙曾在此率军抗金,其曾祖、祖父都是岳王爷的部将;一个类似龙榻的木质座椅,座椅的两边是两头石狮子,一只仰天长啸,一只蓄势待发;两侧分列着十个座椅,座椅后面是风调雨顺四大天王。

司马长空等人就在两列的椅子上先坐了下来,顺道介绍了高虎、周振天、何树杉、司马长海、司马长云。

“赵勇,真没想到你还活着!我和杨荣都以为你在卢沟桥牺牲了呢!”

“我当时受了重伤,是一个北平附近村里的郎中把我救活了,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估计是我阳间的事儿还没做完,阎王老子不敢收留我。我在那个郎中家养了两个多月,本想跟着他学医,从此悬壶济世呢,可是他得罪了村里的恶霸竟然被活活打死,后来我杀了恶霸,吃了官司,就一路上往南逃。说来也是缘分,这一路上我遇到了不少和部队失去联系的战友。等来到这布袋镇地界,一场倾盆大雨让我们无法南行,不过这或许也是天意,我们发现了被一片树林遮挡的武官寨。除了咱们的战友还有一些是各地的难民,我们偷袭了鬼子的一辆军火车,抢了不少好装备呢!鬼子来攻打过两次,但是这座城池真是子弹打不穿、炮弹炸不毁!”

司马长空又问赵勇郝营长是怎么牺牲的。

赵勇说郝营长被鬼子的炮弹炸断了左臂,但是还是拿起刀跟冲上来的鬼子硬拼,他以这样的身躯砍了两个鬼子之后就被刺刀穿透了……特务连连长战到最后,被鬼子用枪托活活打死了……

“不说那些伤心事儿了!郝营长他们在天有灵,会护佑我们的!排长,我有件事儿向跟你商量!”赵勇变得严肃起来。

“你我还讲究这么多干什么,有话直说就是。”

“我一直都很佩服排长,不管是对兄弟的情谊,还是你那身本事,我赵勇是个老粗统领不了手下的人,以后要壮大就得有个好当家,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管,我请求排长坐在这中央大椅上,带领我们打鬼子、锄汉奸!”

“使不得,在场的各位除了我的两个弟弟都比我岁数大,这个位置可轮不到我来坐!”

“坐的坐的!”赵勇语气有点急。

何树杉插嘴说道:“赵兄弟此话是肺腑之言,司马兄弟不要推辞,眼下咱们要抗日,要壮大,需要一个可以挑大梁的人。”

“我担不起这个重任!”

“营长你都当的很好了。我杨荣也同意赵勇的观点。”

“我是没什么说的,自从长空凭十个人就把我抓了,我老周就觉得他有将才。”

“反正我是真做不成!我可以全力辅助长空兄弟!”高虎也凑了上去。

但是长海和长云就觉得尴尬了,怎么说也不合适,干脆就紧紧的闭住嘴。

“论学问我不如何先生,论沉稳我不如杨哥……”

“别论这个论那个了!大家都觉得你行,你要是再推辞,那就是不给我们这些兄弟面子!”赵勇已经等不得长空再往下说了,我现在就召集兄弟们。

长空这次是不想做头儿也得做头儿了。其实长空并非故意推辞,而是邓之和陈大彪的死一直使他无法释怀,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两个好兄弟。算了,既然几位都这么看得起自己,也不能让他们失望,权且先做着,日后再议。

赵勇将武官寨的一百五十多个兄弟都集结在正厅前,只留下十几个人守卫在城墙。

“兄弟们,这就是我常常给你们提起的司马长空,他那本事在咱们二十九军是无人能敌!我今天就将这当家之位交给司马长空,咱们都跟着他一起打鬼子!”赵勇激情澎湃的说着,在赵勇看来这比娶媳妇还喜庆。

“好!”一百五十多个兄弟齐声叫好,这里面有听过司马长空名声的人,更是带头鼓掌庆贺。

“兄弟们,我司马长空本是走投无路来求栖身之地,却蒙众兄弟抬爱,坐的这中央大位。若我做得好,兄弟们多多支持,若是做的不好,不用兄弟们赶我下来,我自己也会没脸在这儿待下去。咱们有二十九军的战友,也有流离失所的同胞,咱们是抗日救国的力量,以后咱们就叫做“忠义社”!”

忠义社,为什么不叫忠义军?武官寨这一百多号人虽然有军人出身的,但现在都已经告别了军旅,都只是一般老百姓,他们组合在一起,充其量是抗日民团,而且名称为军,不免过于招摇,现在还是应该低调发展。

从此,忠义社挂起“杀敌保国”的大旗。司马长空成为了忠义社的总领,是这支抗日力量的最高统帅;何树杉为博士,司马长云为参谋,这两个人主要负责制定战术;杨荣、高虎、赵勇、周振天、司马长海分别为一至五分队的队长。

司马长云提议每个人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绰号,就像水浒传中的一百单八将,这样可以给自己壮壮声势,也便于在江湖上留下名声,吸引更多的人前来投奔。

何树杉给司马长空起了个绰号叫做“赛武穆”,司马长空管何树杉叫“大学士”;司马长云呢,大家都觉得他叫做“小仲达”比较合适;杨荣则承袭杨六郎的“天狼星”;高虎给自己起了个“伏虎罗汉”的称谓;赵勇还是叫做“赵子龙”。

司马长云让周振天恢复“天太岁”的名号,但是周振天表示有长空在,不敢称为“天”。

长空说:“无妨啊,名号就是要响亮有威力,天太岁还是很适合周哥的。”

大家都很好起名号,只是司马长海……无论从长相还是从性格或是从武艺,都找不到合适的,他长相平平,性情有比较闷,武艺还说得过去就是摔跤很厉害,再有就是两臂力气颇大,身形也算魁梧。

“长海老弟就叫大熊掌吧,你看他的双手多厚实多有劲儿!”赵勇半开玩笑半认真,因为大家真的都为长海的绰号想破头皮了。

“大熊掌这个名称不太好吧!你们的都很响啊!”长海自己说着。

“叫角斗士吧!长海和西方的角斗士很像啊。”何树杉灵光一闪,继续说:“角斗士是古代西方的一种职业,是战士的代称,他们很勇猛,力量很大,和长海是不是很相似。”

“这个名称好,还是何老师见多识广!”长云已经叫何树杉“老师”了。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忠义社又立了十功十罪,名为“功罪令”:

服从号令者功,散漫抗命者罪。

杀敌英勇者功,贪生怕死者罪。

严守保密者功,出卖同袍者罪。

勤练本领者功,好逸懒惰者罪。

招贤纳士者功,嫉贤妒能者罪。

扶善除恶者功,杀戮无辜者罪。

待民以善者功,扰民伤民者罪。

洁身自好者功,酗酒好赌者罪。

自力更生者功,偷窃强盗者罪。

恪守本分者功,渎职离岗者罪。

长空将武官寨的根基打得坚实,终于可以修正一下了,好像忘了两个人——司马小果和杨玉秀。小果倒是好说,一个男孩子,只要不见血就无妨。可是杨玉秀呢,人家姑娘的父母横遭惨祸,临终托付,怎么就给忘了呢!

长空决定独自回兜口镇将杨玉秀和司马小果带到武官寨,何树杉让长空带上杨荣或者周振天一起或者带几个下属兄弟前去,但是长空认为忠义社刚刚成立,还不稳定,接人而已,自己去就可以,人多反而目标大。

这正是再回虎口,不知凶险,司马长空的劫数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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