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寝宫中一片死寂,千墨还是那样坐着,不明所以的下人们都候在寝宫之外,无人敢上前打扰。
那个被打的随从还滩跪在千墨身前。
“报,启禀王妃,有个侍卫求见。”突然一个下人的通报声响起,声音虽然已压得很低了,但还是让人感觉很突兀,上前外间的下人也感觉到了室内的异常气氛,所以尽量缩着身子禀报到,深怕被怒火波及。
“宣。”千墨平静的说道,坐在椅子上的他正了正身子,回了心神,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常一样,实则暗下里收紧了拳头,不知道来的侍卫是不是女皇那边人的?千墨心里一片的凌乱,怎么办?太快了!他还没想好对策。
这时一个侍卫样子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千墨一看,是他的人,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挥手示意要施礼的人免礼。
“不用了,怎么才回来,快说。”千墨急切地问到。
“回禀王妃,太子妃的情况是这样的……因为实在是太奇怪,所以小的又跑了趟,耽误了时间现在才回来复命,请王妃息怒。”侍卫把清在东丹国军营的那段说给了千墨听。
千墨听着听着计上心头,不由地慢慢笑了起来。
御书房内。太女与女皇已经谈了好几个时辰,两人一直没能达成共识。
“陛下,还有很多的方式,结果一样能达到陛下您想要的效果。”凡一字一字重重地说道,不接受女皇提出的选择题。
“皇儿,这个清不能留。”女皇背过身去沉重地说道。“皇儿…你现在的心情朕可以理解。清儿是朕从小看到大的,也是朕亲自给你选的太子妃,朕都不忍心看他受到冷落又怎么忍心痛下杀手。”女皇猛地回身,加快了语速继续讲道:“朕就冷血到非杀他不可吗?皇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此人眼神与气质看起来是那么的桀骜不驯难以驾驭,日后也是后患无穷,这点也是让朕迷惑不解的地方。”说着女皇皱眉顿了一下,转而又决然地说道。“虽然还有疑惑未解开,但是时间不等人,此人留不得。”慧眼识人已如本能,女皇可是阅历丰富阅人无数的人,只需一眼,她就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或者夸张点说都可以看到他的一生。因为种种原因,女皇见到回来后的范达明一直心神不宁。
尤其是拱桥上的那幕,当时女皇虽然表面平静,实责内心震撼无比!他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竟连她几个皇儿都不具备,这样危险的人物能留在宫中吗!这样的人是清儿吗!
凡想要说服母亲相信她,可是立时又拿不出有利的证据,凡心中汹涌的情绪有如濒临决堤的洪水,一直不断地冲击着她,她一定要保住清!可是目前的情况对清十分的不利,要保住清…要保住清,只能兵行险招了。凡在与女皇对话的时候,已经想了几十种方法,不断地在心中推演着可行性。
突然凡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她改变了切入的方向。
“陛下,为什么这件事上这么武断?!儿臣一直认为母皇陛下可是咱们达奚国历代君王中,最英明睿智的君主!可是,母皇你此次事件的处理不仅武断,还伤到了儿臣。”凡微微软化些了语气,然后转而慢慢地收起了悲愤的情绪,用深深受伤的表情看着女皇。
“皇儿,母皇知道此事让你心中十分的难过,可是你也清楚处理国家大事容不得儿女私情。”见凡语气软化了些,女皇的语气也跟着软化了下来。
“母皇,儿臣问你,你要以什么罪处决清?”不等女皇回应,凡紧接着就又说道:“是敌国奸细还是通敌叛国?大将军刚刚病逝,母皇就要以这么重的罪处决清,这样重的罪无法不牵连到大将军府上,以清的定罪势必要满门抄斩!到时母皇要如何向天下人说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身后是如此的凄凉,那些为达奚国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又会如何想。”凡看女皇微微的皱眉,马上单膝跪地说道:“为了达奚国,儿臣选千墨。”凡恭敬地讲道,她知道陛下接受了她分析,所以凡立刻把难题丢给女皇,让女皇来最终决定结果。
单膝跪地的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母皇,儿臣不为自己,为您为达奚国,想到一个方法,可以很好的平复朝廷上下的情绪,稳定人心,消除此事的恶劣影响,还能去除奸细不留后患的同时,还不会因此不好向百姓们交代。”凡认真地讲道。
女皇深深地看着凡的眼睛,女皇知道凡这样讲她就是想阻止她,叫她不能再杀清了,但是她也不能留他,她知道凡说的很有道理,又没有偏向清说,所以她点头示意凡说下去,看她会给一个什么样的方案。
“不如让儿臣以不守夫则,擅妒争宠,休之。”女皇听凡说完后陷入沉默,转身走到窗前,看向窗外久久不语。
这到也是达到了目的,一个被休之人,在这世上也是很难独活的,而且按规矩,也不能回家里,让他这么一个美男子在外,多半是没什么好结果的。这样的结果到不失为一策。清这孩子来了这么久,无所出不说,总是大事小事不断,真是一天也没能享受过……早他如此福薄,就不点他了,还能保他过平安平凡的一世。哎!真映了那句美人命轻啊。奇怪的是,这个清到底是什么被调换的呢?清儿又在哪里呢?是死是活?这个清太危险了,就这样休了竟是叫人不放心。可是真的清儿要是还活着呢……
过了很长的时间,一个疲惫的女声悠悠地响起。“很好。”女皇说道,想想这样最好不过了,她也不希望真的清儿死,如果杀了这个假清儿也是没有希望问明究竟,想想不杀他也好。女皇想清想的有些恍惚就在刚刚,清从小时候一直到嫁入皇宫的画面还不断在她眼前闪现,能有这么好的办法她也是好的。
只有身为帝王者才会知道,有些事真是身不由已。如果她不是一国之君,绝不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是身为王者,应该怎么做才能保全王位保全国家,怎么做才不会有更大的牺牲,她比谁都清楚。
女皇心中还是隐隐的担忧。既然已经逐出宫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女皇想到,希望是她看错,但她错过吗?有,所付的代价是她不敢再错。
“儿臣遵旨。”凡恭敬地回到。
“皇儿起来吧,此事明天早朝上再宣布。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吧,还有些别的事要跟你说。”
“儿臣遵命。”凡清楚母皇意图,但能保住清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等到有一天,由她来决定所有人命运的时候,到那时…
“我们去千墨那里,先去解决一下他的问题,这次放过他一次,以后的要是再出类似的事,绝不轻饶。”女皇厉声说道。
“儿臣记下了。”凡恭敬的回到。
当女皇陛下与太女凡来到千墨的寝宫时,就见下人们都在寝宫外面跪迎,空荡的寝宫内只有千竺等三人依规相迎。
“千墨给陛下请安,给太女殿下请安。”千墨看起来与平时一样,优雅有礼,一点也看不出做过什么坏事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女皇看了眼千墨跟他身后的两个人,沉脸问到。
“回陛下,这个是刚刚这个侍卫抓住的奸细。”千墨从容地回到。
奸细?女皇与太女皱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