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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妈妈很伤心

第二天,雨过天晴,妈妈一大早就打扮的漂漂亮亮,正因为她说的今天契爷要来了,要我们也早些起床,好去村口接他。

可是,我们一家三口外加一条狗整理好自己后,站在村口的老樟树下等了老久,也没见那个样貌不凡的契爷到来。

妈妈明显有些失落,她平静的吩咐我哥两先回去写作业,剩下她一个人站在老樟树下,望着一条通往山外的马路出神。

路上,我捂着屁股往家跑,回眸间,看见笨狗流着哈喇子跟在我身后,好像跟我很熟似的,哥哥那小子则像个鬼魅一样突然消失,肯定是怕我粘着他,搅了他赌纸的大事。

中午的时候,我照书抄完一张暑假试卷,全身虚脱的我看见妈妈面无表情的回来,她没有说任何话,直接去了厨房,不像平时那个强悍而又总爱唠叨的妈妈。

做好午饭,妈妈却没有吃饭,只是说了一声去镇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关心我的肚子还闹不闹腾。

直到当天傍晚,世婆卧室外的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并没有去厨房做饭,也没有回卧室这边,而是一个人靠在木墙上,用头时不时的撞向木墙,还伴有轻声的抽泣声,回荡在偌大个大厅,显得是那么诡异而凄凉。

肚子有点饿,本想出去看看妈妈回来没有的我正好看见,昏暗的光线中,妈妈肯定知道我的到来,当我有些害怕的走到她身边时,她并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还是继续哭泣。

自打我记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靠的妈妈更近了一些,同时眼泪吧嗒吧嗒的下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平时强悍说话带杀气的妈妈握着我的手哭的像个小孩?

原来,那天契爷没来,妈妈去了镇里之后,才发现那样貌不凡的契爷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家里的家具,他的妈妈儿女全都不见了,镇上的房子原来是那个样貌不凡的男人租来的,他收了妈妈五千块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妈命苦噢……”妈妈一边哭着,一边还时不时的用头用力撞击木墙,发出一阵阵的扑通声。

旁边的我也哭的稀里哗啦,并用另一只手疼惜的护住她的后脑,怕妈妈磕出事来。

“小平啊,你以后再不听话的话……”后面的话我已经记不得,总之那晚妈妈和我在黑/暗中哭了很久很久。

所以说啊,长相好的男人不一定就靠谱,妈妈忍痛卖了一间大仓库的钱,(大仓库,妈妈名下的其它建筑,卖给了邻居阿婆的儿子盖新房)换回的只有两袋水果和妈妈一颗再次受伤的心。

本以为契爷这事也就此到此结束了,让人觉得又可气又可笑的是,过了几天后,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晚上,那样貌不凡的男人居然侵入我家厨房,将各种厨具洗劫一空,连水瓢都没放过,除了那只笨狗。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鬼都有啊!真为妈妈的感到一万个不值,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给妈妈介绍的对象,真想回到过去,狠揍那人一顿。

不过,也幸好我当时没有叫那个男人,不然还不得挨万人唾骂,说我认贼作父,噢,不对,他不仅是个贼,还是个骗子,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经油炸的混蛋。

那一年的春节,还是下雪了,特别的冷,想必和当时妈妈的心情一样。

除夕夜,我们一家三口外加一条狗,早早的就放过鞭炮,虽然妈妈还是做了不少好菜,但吃的并不和往年一样开心。

一些本该有的年货,比如灌水糖、米爆等,那年妈妈也没亲手去做,只是在过年前去集市上买了一些回来,全当充充数,做做样子罢了。

春联和剪纸则都是邻居阿伯亲手制作的,这个阿伯就是邻居阿婆的老公,年龄挺大的,白头发差不多都满头了,是村里难得的两个识字老人中的一个(另个是扫盲时当老师的那个),离得近的人家过年都会向他求春联剪纸什么的,得到后,有钱的会给上几块钱的红包,没钱的送上几句祝福,也都算是报酬。

阿伯也不在意,春节嘛,大家都只是图个吉利,只要有人上门,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立马墨墨,展开架势,提笔成词,点纸成仙。

豪宅,很大,要贴春联和剪纸的地方自然很多,到底有多大,之前一直没有跟大家详细讲讲,既然讲到这里,还是跟大家说说吧。

其实整个豪宅的格局类似于将两栋很大的房子连在一起,为防止大家搞混淆了,我就用A房和B房跟大家解说。

A房和B房呢,中间隔了一段距离,都是两层建筑,中间则用一间一层的半弧形小房子将两所大房子连接贯通,除了外围和室内地面用石头建成之外,内部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木料打造。

A房,除去公共大厅,上下两层共有9间,离婚后,其中4间是妈妈名下的,另外5间分别是邻居阿婆一间,大堂叔公二间和二堂叔公二间。

B房这边,也有公共大厅,上下两层也都是9间房,其中5间是爸爸名下的,4间就是后来留给世婆当栖身之所的地方,另外一间是很小的杂物房,里面放了一个小粮仓和各种农具,这边妈妈并没有份。

其余4间自然是大堂叔公和二堂叔公他们家的,除此之外,中间用作连接A房和B房的半弧形一层小房子也归大堂叔公家所有,面积比较大,是大堂叔公家的厨房。

在半弧形的房子旁边,还有两栋一层建筑,一栋是关牲口的石屋,分两间,归两个堂叔公所有。

另一栋,靠近B房这边,长相比较特别,因为是改造房,其中,一层房的是老式建筑,两层楼的泥墙建筑,老式建筑是老祖以前建的,泥墙建筑是爸爸后来推墙改造的,连通在一起,看上有些奇怪,但这就成了妈妈的特大号厨房,里面两层泥墙建筑放了满满两层柴火,老式建筑这边位置则按了个土灶,和一个我从未见妈妈使用过的沼气灶。

所以,每次我们家要去厨房时,都要经过大堂叔公家的厨房,我偶尔也偷看他家吃些什么,然后跟妈妈赖着也要吃,估计哥哥那小子就是老是跑他们家厨房加菜,才长得比我壮实……

上述就是这栋豪宅房间的详细布局,下面是整栋房子的6个出口,其中A房和B房各5个。

分别是A房大厅这边一扇厚达十公分的铁皮加木制前门,和另外两扇做工同样精良的铁皮小后门。

B房这边,矗立着另一扇三米高,十公分厚的铁皮前门,还有堂叔公家牲口石屋旁的小铁皮后门,平时基本用作牲口的出入。

最后一处出口,那是在妈妈的大厨房这边,直通后山花园,只有我们家独享此通道。

故此,你们应该能想象得到要贴多少的春联和剪纸,才能将这栋豪宅装扮喜庆,不丢了老祖当年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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