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紫青蓝(五)

“朝露昙花一线天”

“咫尺天涯共几眠。”

“九曲黄河东流去，”

“皆在弹指一挥间！”

伴着那叮咚的水流声，依旧是那万丈悬崖之上，一道苍老的身影凌立崖壁之间，呼啸的狂风顺着耳边卷过，荡漾起那雪白的长发，祈姜玄目光凝望着那远方天际，赤红晚霞，口中竹萧轻轻吹奏。

萧声寂寥悠远，淡如月色，曲调就如同这凛冽的狂风一般苍凉刺骨，幽然绽放，哀而不伤。与昨天那波涛怒浪，席卷千里之势如同梦幻，此曲之中似乎怀有错悔岁月飞逝，一晃千年，如梦如烟的韵味。

尤其在这万丈高崖之上，伴着耳边那倾泻而下的飞流，呼呼怒卷的狂风，犹如尘烟如风，梦回千年，御风弄影，一夜枯荣，苍茫一片，不知何处才是归宿之意。

“好一曲空谷幽蓝，梦回千转，覆水难收！是问天崖何处有，只此予落问苍天！”一道淡淡的声响打破了这凄凉孤寂的旋律。

闻言，祁姜玄嘴角掀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此时他双眼之多已然多了一道人影，依旧就那张俊秀的脸庞，深隧的双眼，微微的笑意，仿佛一阵清风吹过，竟荡不起一丝涟漪。

当下淡淡一笑，祈姜玄看着眼前这少年，才短短几日此时现在的他却给自己一种无法猜透的感觉，就如同那清风一般，眨眼间就从自己指尖溜过，似有似无，登时笑道：“哈哈哈！看来在昏迷之中你似乎又领悟了许多真谛！”

闻言，龙云飞微微一笑道：“心如止水！无心胜有心不正是此意？”

“哈哈哈！好一句心如止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来我们这战胜负已分！”祈姜玄淡淡一笑，凝望着眼前这少年，此时的龙云飞已习成青风诀，站在这万仞高崖，就如同眼前呼啸而过的狂风一般，平淡如水，狂如惊雷。

“小子可有兴趣与我最后对上一曲？”祈姜玄淡然一笑，此时的他更像一位苍老之人而不是那万魔之帝。

“不过是一曲冬梅，又有何妨！”龙云飞嘴角掀起一丝笑意，身影猛的化为一道残光，眨眼之间手中已多了只竹笛，笛口入唇，淡远的笛声飘然而起，穿过那万千溪流，翻过那千万高山，如同飞泉直下，空然而远。

天边火云聚散，暮色渐深，转眼间残阳已落，苍茫夜空与万千丘林连成一片。泉水叮咚，笛声幽然。

清风徐来，寒月无声，万里星空，夺目璀灿，龙云飞凌立在那万丈悬壁之间，口中鸣笛四起，在夜空之下来回旋绕，盘舞，久久不散。

看着眼前似水少年，祈姜玄淡淡一笑，正所谓人生似水，如过平淡，不如轻狂，当下也不迟疑，口中竹萧淡然而起，犹如春江怒水，万里飞崖，一泻三千余里，直指九天银河。

一时之间，笛萧迭荡，狂风涌起，席卷起那万千怒水，直破九天之中，时而如九曲黄河，时而如春暖花开，宛如迷幻般的笛声幽幽回荡在这片星空之下，荡漾起无数的涟漪残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