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皆已退下,而冉楠却是立在原地,似笑非笑的望着万俟明澈。
万俟明澈也笑笑道:“冉弟这么笑着,让我甚是有种浑身一寒之感啊。”
看着万俟明澈还有与自己玩笑的心情,冉楠便明了,那私访民情之事,万俟明澈已全部安排妥当:“还有与冉弟我寻开心的心情,想来澈兄早已安排妥当?”
万俟明澈闲闲的抬手指向冉楠,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语气淡淡的道:“你。”
冉楠一惊,眨眨眼,纤长的睫毛便似蝶翼般轻舒,轻抚过他白皙的肌肤,眼睑微垂,他自是明白万俟明澈是叫他暂理朝政,只是……
“……君主为何如此信任臣?”不过是相谈那么一会罢了……
万俟明澈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嘴角轻轻向一边勾起,轻靠向曌椅的椅背,把玩手中所执的毛笔,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不会。”
不会……背叛吗?就那么笃定,其实就连冉楠自己都不能肯定,因为他那时之所以会说告诉万俟明澈宋陶谋反,一是不想那百姓因挣位而战乱,颠沛流离;二则是他好奇,好奇她能撑到多久,好奇她会怎么做。
他是崇拜她,但却不是把她奉为神。
“定不负君重望。”冉楠轻轻一笑,嘴角的两个梨窝轻漾。
万俟明澈缓步走到冉楠身侧,拍拍冉楠的肩:“那便拜托你了。”
冉楠张了张嘴,又合上,这样反复了几次,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直到万俟明澈与他错身而过……其实他是想说能不能带他一起去的……
走出议政殿,万俟明澈轻轻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出去玩玩了,闷了太久了,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向缚天殿走去。
而缚天殿门口的小侍叫了万俟明澈就跟见了亲妈似的(嗯嗯,没错哈哈哈⊙▽⊙)扑了上去,然而却被从缚天殿冲出来的云静给挡住了,不许碰哥哥的人!!!就算是小侍也,不,可,以。
而那小侍似乎并未注意到抱的并不是万俟明澈本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往着云静身上蹭:“君主……呜呜呜呜呜呜,月妃他本就身子弱,昨夜又等了君主您一夜受了风寒,从早朝到现在还是……还是昏迷不醒,可这宫中的太医皆是没有君主的命令不得入后宫整治的……君主,君主,你一定要救救月妃啊!!”说着便要跪下,可跪在地上之时看到面前人的裙角时突然愣住……
呃……等一下青绿色的衣袍,君主不是一直只着银色,冰蓝色,白色,三色的衣袍吗,那这个人是谁?他哭错人了?
小侍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他家高冷的君主大人正站在一旁跟看戏似的看着……他跪在……君主的近侍脚下,鬼哭狼嚎。
小侍立马转头,朝着万俟明澈‘碰,碰,碰’的连连磕着响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认错了君主,君主就算要杀了奴才也好,怎样都好,只是求君主救救月妃吧,奴才的命是月妃救回来的,奴才只要君主请太医为月妃整治……”
那小侍直磕头磕得鲜血直流,却仍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似乎打定主意若是万俟明澈不让太医为钟离南月整治就一直磕头……
万俟明澈身穿着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冰蓝色朝服立于风中,衣袂轻飘,飘然若舞,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终还是蹲下身扶起小侍,问道:“月妃就是身子再弱,也不该得个风寒便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