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阳光洌洌,气温依然保留着末暑炎炎热气。
吃罢早饭,
夏子伶头戴墨黑色的无翅吏巾,一袭月白色挺括直溜的圆领长衫,腰系黑色瘦身丝绦,脚下黑鞋白袜,风度翩翩走上街头。
齐都的街头已经繁华,巷子里面的店铺都已经开门做起了生意,有人在柜台后用胳膊支着头打着小盹,有人吃着早点,喝粥的声音滋溜滋溜响,前面有伙计在用木棍支临窗的窗扇,看见儒雅俊秀的夏子伶,习惯性绽开一张纯朴厚道的笑脸。
岁月静好,浅笑安然,重温自由自在的生活,夏子伶的心头充满小感动。
前世,她无意间救了一车学生。老天爷一定是对她格外眷顾,才让她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硝烟弥漫的职场,勾心斗角的爱情,鸡飞狗跳的家庭,所有没来得及经历的经历,这一生一定要双份补足,双份精彩。
不过呢,现在这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风华无双的绝色小美人,现在的身份是女扮男装的男银哦。
11岁还没有胸的男银,发育迟缓有没有。
就这样心情不错的一路走到县衙门口,
跟门口的俩位值勤的差人打了招呼,进衙门,径直来到吏房报道。这吏房是管官吏的,相当于现在的组织部。
吏房的典吏沈文青去二堂排衙了,简洁而又有点冷清的史书房里只有两个年纪三十开外的书办和三个白役坐在那里有一搭无一搭的扯着闲话。
见夏子伶进来,前几天已经相熟的书办王铁,便指着他笑道:“哪,这就是前几天轰动一时的夏子伶夏兄弟。”
大家见来人是一位面如傅粉,美如冠玉的俊美少年,忙起身笑着问侯见礼,因他敢于囚场救人,故而都对他抱了几份好感,言谈之中也是很客气。
王铁笑笑,拉着夏子伶坐在穿白长衫的书办中间,说道:“大家以后就是一个衙门里的兄弟了,你年岁最小,我们这些都是当哥哥的,日后若有什么不懂或者拿捏不准的事情,只管问我们就是。”
夏子伶展颜一笑,“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哥哥莫怪。”
众人相继分神,这人笑起来竟这么好看。
夏子伶本聪明伶俐,很快就和他们熟络起来。
“不知夏兄弟分到哪一房去了?”王铁关切地问道。
“嗯?”王夏子伶一时不明白这话里什么意思。
“这是老百姓对咱们户房的形容。”众人笑着为他解释道:我们县衙日常办公的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房。附于县公堂之左右,每房设典吏1人,其工作人员称书办。六房的办事人员只有微薄俸禄可拿,其余全靠办事过程中谋取的各种私利好处来赚些外块。当然富地方的县衙和穷地方的县衙待遇是不一样的。比如咱们凤鸣金县的书办,俸禄就有一两多钱。这倒不是说凤鸣县有多富,而是因为凤鸣县隶属齐都府的缘故。
当然知县、县丞、主簿和典史均由吏部铨选,属朝廷命官。在皇上眼里是七品,在当地老百姓眼里那就是身份尊贵,说一不二的大老爷。
要说这各房,也是另有千秋。待遇大不同啊。
“咳咳咳。”王铁觉着他们说得有些多,便应声打断,说:“其实哪一房有哪一房好处和蔽处,,比如刚才大家说的户房富,油水多,可真正做起来事也是杂务烦锁。累不说,还特别容易出岔子。倒不如礼房清清闲闲,日子过得自在。”
“不过对于兄弟你来说。”几个书办偷偷看看门口,压低声音,轻轻道:“千万别分到户房里去。”
“为什么?”夏子伶蹙眉。
“因为秦典吏跟你,好比水火。”王铁压低声道:“一旦分到户房,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哦……”夏子伶点点头,心说,确实是死对头,可我有的挑么?
众人也俱惺惺相惜,户房啊,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呆住的地方。虽说油水多,但那典史秦收可是个飞扬跋扈,脾气暴躁之人,不是谁都能消受起的。哦哦哦,日子很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