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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夫何求之步入学堂

时间来到1947年的8月尾,宝宝再过一个月就六岁了,我这才决定送他进入学校。其实在前一年我就有这个打算,可是想想宝宝还是太小,不到五岁,虽然他懂得的知识不比别人少,但我心里还是存在那个担忧,还是不想让他过早地接触更多的人。

8月30日一大早,我就带着宝宝去桃园小学报道。宝宝背着婆婆(外婆)给他买的新书包,一路都赶在我的前面,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催我快走。

一走进校院,就勾起了我深深的回忆。整整6年过去了,这里除了外墙破旧了一些,其他的景色一切未变。我记得,就是在一楼正中的教室前,第一次见到袁圆,小袁老师,看着她满脸笑容,让我觉得空气都阳光起来了。然后在后面的教室里,我们分别对第一批学生进行智力测试,然后将结果综合在一起,进行筛选分班,一百来个小孩子,四个班级,学前班到三年级。到如今,那一批学生,最小的也早已上了中学,离开了这里,如今的校园里,已经找不到一个认识的学生。转眼间,桃园小学已经开办了八年。

时间还算早,来报到的人不算太多。迎面走过的家长和学生都瞪大眼睛盯着我和宝宝看,不时有人窃窃私语,“看那里,真的是一个模样啊。”我和宝宝都随之摇头一笑,我们已经习惯了被关注,只因为一大一小的体形,一模一样的面孔。宝宝曾经问我,怎么宝宝和爸爸长的那么像,别人家的宝宝和爸爸差好多呢?我就回答,因为爸爸很爱很爱宝宝,宝宝也很爱很爱爸爸,所以宝宝就特别特别像爸爸了。

带着宝宝来到报到处,接收学生的老师是新面孔的,简单咨询了几个问题,就递给一张表格让我填写报名信息,我帮宝宝报了学前班。那老师接过表格,瞟了一眼,写了张单递给我,“桃园小学,学前(1)班,李思源,男。”交完钱后,就带着宝宝去认教室。

学前(1)班在一楼的东头,门前两棵小松树,门上挂着“前(1)班”的牌子,没有上锁。我推开门和宝宝一起走进去,墙壁略显陈旧,贴着各种卡通图画,课桌排成八列,左右各二,中间四张拼在一起,共六排48个位置,桌椅都要比高年级的矮好多。我对宝宝说,“宝宝,后天开始,这里就是你上学的地方了,会有好多好多的同学和你一起上课,你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哦,要乖乖地听老师的话。”宝宝点点头,“嗯,爸爸,我知道了。”然后撒开腿欢跑,一会这个位置坐坐,一会那个位置坐坐,嘴里还说,这里还不错,那里也很好。十几分钟后,我带他走出去,教他认厕所,厕所要从教学楼中间走过去,靠近后墙。认真地问宝宝,墙上的字是什么字。宝宝之前学过,很快说出左边的是“男”字,右边的是“女”字。我告诉宝宝,“有‘男’字的是男厕所,是男孩子用的,宝宝要上厕所可以到这里边去,右边那个是女孩子用的,宝宝不可以进去哦。”

然后让宝宝在操场上自己玩,我打算去见见校长。漫不经心地走着,不知觉的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转过身,这扇门,历经了多少风风雨雨,还是那么熟悉,依稀可以辨认出曾经被我拿东西时不小心撞过的痕迹。曾经,在这间办公室里,有着数不清的美好画面。

“李老师,早啊!”“李老师,帮我把那堆卷子递给我,谢谢!”“李老师,你的水。”“哎呀,我的红笔哪去了?李老师,把你的借给我用一下吧。”“看来要让学校把门修宽一点,不然有人总是会刮坏衣服哦。”“李老师,你的外套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李老师,该去吃饭啦。”“李老师,你写的字真好看!”“李老师,我先走啦。”“李老师,明天天气变冷,多穿一点。”“然哥,再等我两分钟,改完这几本。”“好啦,然哥,我们回家吧。”

我呆立在门口,这些声音不时在脑海中响起,好像发生在昨天,不觉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出。我揉了一下眼睛,继续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门开着,校长还是之前的校长,果真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我敲了敲门,校长抬起头看到是我,急忙站起来,三步一跑地走过来。“李老师,你来了,快请进。”

“校长,您好!”我走进去和校长握了握手。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校长让我坐下,去给我倒水。

“哦,今天带宝宝来报道,顺道看看校长。校长还是和以前一样荣光焕发啊。”我笑着说道。

“是哟,这么多年了。宝宝今年应该有六岁了,叫什么名字?”

“嗯,再过一个月就六岁了,叫李思源,刚刚分到学前(1)班,有点调皮,校长可要帮我看严他。”

校长脸上的笑容明显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孩子在这,你就放心吧。”停了一会,又说,“李老师,你还是放不下,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你有打算再回来教课吗?我可是时刻给你留着位置的。”

“校长费心了,在这里我恐怕也不能安心地教书,我还是喜欢种树喂鱼,比较自在。”

接着和校长又聊了十几分钟,我向校长再次道谢后告别,去操场上找到宝宝,一起去集市上买了一些笔纸文具,慢慢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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