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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2像猎犬一样追寻真理足迹

第二篇第一章2像猎犬一样追寻真理足迹

公元前594年,在雅典广场,人声鼎沸,在人群的喧闹声中,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梭伦,大步流星走向讲坛中央,用洪亮的声音宣布了“减负令”,掀起了著名的“梭伦改革”。

“由欠债而卖身为奴的公民一律自由,被卖做奴隶的农民将回归自由,并且此项法律条款的有效期限为一百年。”

梭伦高涨的声音令雅典人民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奋斗了两百年的结果,终于等来了圆满的解决。这个结果来的实在不易,而期间也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其中,苏格拉底就算一个。

公元前399年5月份,整个雅典民主在不断的堕落。同样是雅典广场,却是人声寂静,因为苏格拉底将在这里被执行死刑,原因是他在一个月前,主张无神论和言论自由被当局判为违反法律,说他不尊敬城邦所信奉的诸神,而且还引进新神;蛊惑青年,使之误入歧途。事实上,苏格拉底只是将他发现的真理公布于众而已。

苏格拉底临上刑场的时候,他还在镇定自若的为学生授课,当学生问他“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我们怎样安葬你?”

苏格拉底平静地说,“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并没有真正离开你们,所以你们不必那么悲伤,死后用你们所想的方式埋葬我吧。”随后他继续为学生上课,直到被送上刑场,他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忘记将真理传播。

而事实上,苏格拉底完全有机会逃脱,他的学生和朋友们多次劝他逃离雅典,他的朋友克里同甚至为他安排了万无一失的逃跑计划。但是他依然选择死亡。他的理由是,他的一生都享受了法律的好处,不能在晚年不忠于法律。他以他的死,实践了哲学对德性与真理人生的承诺,也维护了人类文明的尊严。哪怕,这个文明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不论是梭伦还是苏格拉底,他们都是真理的捍卫者,梭伦使用法律,而苏格拉底选择了死亡。在苏格拉底死亡前雅典法庭的最后一次辩护里,他用激昂的语调,强烈地讽刺了陪审团。他以提出在市政厅用餐的方式,来蔑视法庭。他说:“在今天的审判中,我这个迟钝的老人不能逃避死亡和危险,但聪明而敏捷的原告却不能逃避不义,不义比死亡更能毁灭人。离开法庭时,我将由于你们的判决而被处死,但你们却因为邪恶和道德败坏而被真理宣判死刑。他们和我一样接受判决,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强调:“最好的和最易行的办法不是堵住别人的嘴,而是尽可能去做一个善良的人。”可想而知,他这样的态度,最后换来了难以下咽的毒酒。这一年,他70岁。

印度古伽拉德一位青年诗人写过一首诗歌:“你已经吞了不少苦乐了,请再勇敢地喝了这杯毒酒罢!”

苏格拉底像一个卖药游方的孤客,他走到这社会里来。十字街头是那样晦暗。他打开背囊,当众吞下了不少苦药。观众们说:“恐怕药太苦了!”他说:“怕什么呢?我吃给你们看!我还有一杯毒酒!”

一个哲学家,不以其逻辑架构示人,而以其生活风格示人,这是最好的哲学家。用一句很老套的话来说,苏格拉底死了,但是他还活着。

广场上的人,得知其死讯后,有人悲伤地哭泣了,但是更多的人听信了流言,对这一事件,保持了某种漠视。那些支持苏格拉底的人们用无比沉重的心情怀念这个古希腊的牛虻。因为他曾这样说过:雅典就像一匹钝马,而我就是一只不断叮它,让它具有活力的牛虻。虽然他离去了,但是一切都掩盖不住他的辉煌。在他死后,雅典人忏悔了,给他立了雕像。苏格拉底之所以受到如此的敬重,并不单单是因为他的智慧。

人们都说他很智慧,可他却说:“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生也没有著作,后世的人们了解苏格拉底,是从柏拉图的《对话录》里知道的。他很穷,没有钱办学校,但是他又把任何地方都当学校,他在广场讲,在庙宇里讲,在任何地方讲。他给青年人讲,给老年人讲,他的听众里有富人、穷人、农民、手艺人、贵族、平民,等等。40岁的时候,他已经名满天下。但是,他讲那么多一分钱也不收,这也是为什么这样一个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的智者,清贫一生的重要原因。

苏格拉底有非凡的引导能力。他的得意弟子柏拉图在《米诺》一书中曾描述:有一次,苏格拉底在街上,随便找一个对几何定理毫无所知的儿童,经过他精巧的对话,竟然能使这名儿童做几何定理的演算!

苏格拉底目睹了整个雅典的衰落,所以他认为应该把目光转到更有现实意义的人类的伦理问题上。比如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什么是勇敢,什么是怯懦;什么是诚实,什么是虚伪;什么是智慧,知识是怎样得来的;什么是国家,具有什么品质的人才能治理好国家,治国人才应该如何培养,等等。这种从研究自然向研究自我的转变,被后来的人们称作“将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人间”。

但苏格拉底将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了人间,却使得自己从人间到达了地狱,然而,正是苏格拉底的牺牲,才有了之后梭伦的成功,二人同为卫道士,却因为错开的时空而成就了各自不同的人生。

先锋者苏格拉底留下了对后人十分重要的遗言便是关心自己的灵魂,度过一个有价值的人生。苏格拉底说:“我与世界相遇,我自与世界相蚀,我自不辱使命,使我与众生相聚。”他还说:“美是难的。”但对于苏格拉底来说,最难的只怕是让他停下寻求真理的脚步,放弃对理想的奋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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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被处死前,朋友悲伤地说:“我亲爱的苏格拉底,我是多么不希望你被如此不公正的处死啊!”苏格拉底平静地说:“朋友,难道你希望看到我被公正的处死吗?”大师临死前还幽默了一把。我们在如何选择人生道路上有个说法:“是做一个痛苦的苏格拉底,还是做一只快乐的猪?”看来思考并非一件乐事。直到今天,当人们怀念如梦般美好的雅典民主政治的时候,苏格拉底之死就在控诉着当时的雅典公民,成为雅典民主制度的一个大大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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