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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围棋与中国传统文化(5)

3.围棋题材的小说

在中国文学史上以围棋为题材的小说并不多见,明代凌濛初的《二刻拍案惊奇》中《小道人一着赢天下女棋童两局定终身》算是一篇。说宋时有一棋童叫周国能,学得一身好棋艺,与人赌赛,时常赢些银两。渐渐手头饶裕,礼度熟娴,性格高傲,变尽了村童气质,弄做个斯文模样。农家女子已不入他眼,寻思以棋之绝艺,出外寻个好姻缘。他打扮成小道人模样,云游四方,想到“燕赵多佳人”,于是来到辽国地面。那辽国围棋第一人,是一名女子,名曰妙观,长得“丽质本来无偶,神机早已通玄,枰中举国莫争先,女将驰名善战。玉手无惭国手,秋波合唤秋仙。高居师席把棋传,石作门生也眩”。小道人一见心动,想着“只在这几个黑白子上,定要赚他到手”。于是在妙观棋肆对门,租个房间,写一招牌:“汝南小道人手谈奉饶天下最高手一先”。有好事者凑足了赌金,撺掇小道人与妙观决一雌雄。妙观担心落败,悄悄找小道人的房东老妈说情。小道人道:“日里人面前对局,我便让让他,晚上要他来被窝里对局,他须让让我。”妙观气愤不过,将计就计,让小道人哑巴吃黄连。一日,王府招小道人与妙观下棋,小道人拿出五两金子做赌注,妙观未带银两,被迫以身作抵押,在“羞惭窘迫”中将自己输了出去。妙观事后反悔:“难道奴家终身之事,只在两局棋上结果了不成?”小道人向幽州府总管告状,在堂上,妙观辩道:“一时赌赛输赢,实非情愿。”总管道:“既已输了,说不得情愿不情愿。”总管做主,成其好事,就这样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小说带有浓厚的封建色彩,体现了一定的时代局限性。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日本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川端康成以本因坊秀哉名人的告别赛为题材写成了一篇中篇小说《名人》。川端康成称这是他所有著作中最喜爱的一部作品。秀哉名人的告别赛在日本围棋史上是一件大事。它代表了一个时代或者说一种传统的终结。比赛结束后一个月,川端康成开始撰写《本因坊名人告别赛观战记》,在报上连载,共64回,在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日本棋院也由此授予川端康成围棋初段棋位。但川端觉得意犹未尽,后来又写成《名人》、《名人的生涯》等既相互联系、又相对独立的短篇。

作品中,川端康成的感情明显地倾向代表传统的名人一方。描写名人一坐在棋盘前“燃起斗志,气势逼人”,就如同一位僧人,进入了明净无我的正定、专一、虚寂的三味境界。名人像是在精心雕塑一件艺术品,他将整个身心投入到其中,每一颗棋子都被赋予了情感,流动着,名人的生命也就在棋盘上获得了延续。

因此,当大竹(以木谷实为原型)第121手走出类似寻劫的封手时,引起作为观战者的作者的极大不快,“……我怀疑:这是怯懦和卑劣的表现”。这一手也在名人内心激起了巨大的波涛,名人甚至在心里产生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是否放弃这盘棋。一幅图画上突然被涂了黑墨,艺术品被破坏了。名人走出了愤怒的第130手,“就算名人本人,也无法了解自己命运的波澜或过路妖怪的魔力”。就这样形势急转直下,名人最终失败了,同时也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作品为即将逝去的文化传统唱了一曲凄美的挽歌,其中充满着对大自然和人物内心世界的细腻感受,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和一种难言的悲哀情调。这也是川端康成作品的一贯风格。

第四节围棋名胜

一、烂柯山

烂柯山又名石室山、石桥山,位于浙江衢州市东南10公里处。此山黛峰翠嶂,景极幽邃,是浙江省重点名胜风景区,被誉为“围棋仙地”。其山位于石室村东,西临乌溪江,海拔164米,东西长4公里,南北宽2公里,群山盘回,景色幽邃,远眺烂柯主峰,如一座巨大的石桥,鬼斧神工,蔚为奇观。石梁下主洞高10米,东西宽30米,南北深20米,即晋虞喜《志林》“信安山有石室”之谓。山明水秀,风景优美,道书中称它为“青霞第八洞天”。

烂柯山之所以驰誉中外,与其源远流长的历史密切相关。传说炎黄时代,当时炎帝的雨师赤松子与其小女儿少姜即在石室中修炼。春秋时期被称为石室山、空石山、空洞山,为姑篾国一大胜地。晋朝中期王质遇仙烂柯的故事天下广为流传,名声远播。北魏时期称悬室坂,唐初称为石桥山。元和初(约806年),此山始被称做烂柯山。

二、赌棋亭

赌棋亭位于华山东峰。华山位于陕西西安以东120公里的华阴市,古称太华山,海拔2200米,国家级风景区。华山系一块完整硕大的花岗岩体构成,其历史衍化可追溯至27亿年。《山海经》载:“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华山之险居五岳之首,登山之路蜿蜒曲折,长达12公里,到处都是悬崖绝壁,有“自古华山一条道”的说法。

华山东峰,因峰顶有朝阳台可以观日出又名朝阳峰。峰上有三茅洞,洞内有陈抟像,洞外有甘露池。附近的清虚洞前有一孤峰,峰顶上有铁瓦亭一座,铁棋一枰,据说宋太祖赵匡胤曾在这里和陈抟下棋,棋败,将华山输给陈抟,亭遂得名“赌棋亭”。

三、胜棋楼

胜棋楼坐落在南京莫愁湖畔,始建于明洪武初年,重修于清同治十年(1871)。楼为二层五开间建筑,刻工精美,正门中堂有棋桌,相传这里是明太祖朱元璋与大将徐达弈棋的地方。

明太祖朱元璋与中山王徐达在此下棋,二人杀得难解难分,朱连吃徐二子,以为胜券稳操。不料,细观徐已将棋子摆成“万岁”二字。朱叹服,遂将楼和湖赐给徐作“汤沐邑”,楼因此得名“胜棋楼”。此楼始建于明洪武年间,楼上正中悬有中山王徐达画像。楼前题联:“世事如棋,一着争来千秋业;柔情似水,几时流尽六朝春?”胜棋楼中还有一副对联比较有名,范仕义所撰:烟雨湖山六朝梦,英雄儿女一枰棋。

四、著名围棋之乡

1.浙江天台县——中国第一个围棋之乡

1988年,聂卫平以一己之力连夺前三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优胜。三连胜后,也就是当年3月,聂卫平也因此被原国家体委授予棋圣称号。这场二十年前值得纪念的伟大胜利,像一股暖风拂遍中国大地,激发起了全国各地无数人的围棋热情。各种与围棋有关的活动应运而生;更多的人参与围棋并成为了围棋选手和业余爱好者;部分地区有远见卓识的领导,更是以本地围棋名人为资源,以围棋为载体,加大本地对外宣传的力度,尽一切可能依托围棋来扩大本地在全国的影响和知名度。

浙江省天台县,因著名的天台山而自古闻名,被称为佛国仙山,更是中国第一个围棋之乡。天台县成为全国棋乡还有一段佳话:据《天台县志》大事记,1988年3月22日,浙江省天台县一位女副县长董华书等专程到北京,要求承办第10届新体育杯围棋赛的循环赛,并破天荒地提出将天台县命名为全国围棋之乡。他们说,天台县的围棋久有传统。古时候有的地方女子出嫁,嫁妆中须有围棋。至今县里的围棋赛常有上千人报名参加。获得第9届新体育杯冠军的国手俞斌,以及著名女棋手金茜倩、朱菊菲都是从天台县出来的。国手陈临新是附近临海人,是属于同一台州专区的。经过与祖德和有关方面研究,原国家体委领导批准了天台县的请求。

1988年10月26日,在原国家体委命名天台县为全国围棋之乡那天,浙江天台县同时举办了天台县围棋节。当时,天台县在几所小学和幼儿园里都开设了围棋课,并建了一座天台围棋馆,方毅书写了馆名。

2.浙江嵊州市:一个真正的围棋之乡

嵊县与天台相邻,现已更名为嵊州市。嵊县于1990年5月11日被授予围棋之乡称号,嵊县不仅出了第一位升为九段、第一位荣获世界职业围棋冠军的马晓春,还出了原国家队总教练竺沅芷、竹可羽等,嵊县有30多位棋手成为了职业选手,钱宇平的祖籍据说也是嵊县。嵊县出了这么多的职业棋手,以及在成人围棋的普及上是其他县(市)难以比拟的,据说全市围棋爱好者有五万之众。

嵊州古今均属会稽,从东汉至今的2000多年来,嵊州积累了深厚的围棋底蕴。晚唐诗人温庭筠的“窗前半偈闻钟后,松下残棋送客归”、茶“炉天姥客,棋席剡溪僧”;这两句是诗人用来吟咏嵊州围棋的千古名句,现在已成为嵊州人歌咏嵊州围棋的民谣了。还有明代青年刘晨、阮肇同入天台山采药,于桃花洞遇两仙女,同学围棋并结为伉俪的神话故事。

有关嵊州围棋名人,也是高手辈出,也许这里本来就是出围棋国手的地方:如隋唐时代越人王叔文曾入京都为棋侍诏;清朝康乾年间的国手俞长候是大国手施襄夏、范西屏的棋师;清末久负盛名的沈秀庚等五虎将;近现代一批嵊州棋坛的中坚更是称雄于一方。特别是受到嵊州籍国手马晓春获得世界冠军效应的影响,许多普通的嵊州民众为棋痴迷,围棋在嵊州已俨然是一种草根运动。围棋已经是嵊州的一种文化,一种象征。嵊州市群众性围棋活动也在那时空前繁荣,使嵊州成为名副其实的全国围棋之乡。嵊州千人围棋大赛、万人围棋大赛等群众性围棋活动,轰轰烈烈,场面壮观。嵊州人休闲娱乐的一大方式就是围棋。由围棋爱好者开设的棋馆、棋室数量众多,分布于城关和各集镇。

嵊州围棋人口众多,围棋水平不断提升,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上世纪90年代,嵊州市政府提出了人人会下棋的口号,已隐约体现了将围棋作为一种城市精神!嵊州市教委(现教体局)专门召开围棋幼教工作会议,喊出了围棋从娃娃抓起的口号,实施了全面提升嵊州围棋水平的育苗工程。嵊州构建了幼儿、小学、少体校这三级围棋业余训练网络,走出了一条寓教育与业余训练为一体、培养兴趣和开发智力为目的,弘扬传统围棋文化的全新路子。

3.中国的历届围棋之乡

浙江天台县,1988年被国家体委命名为全国第一个“围棋之乡”,俞斌九段的故乡。

浙江嵊州市,1990年5月被国家体委命名为第二批全国围棋之乡,马晓春九段的故乡。

上海嘉定县,1990年5月被国家体委命名为第二批全国围棋之乡,陈祖德九段的故乡。

江苏张家港市,1990年5月被国家体委命名为第二批全国围棋之乡。

河北怀安县,1990年5月被国家体委命名为第二批全国围棋之乡,嵊州籍棋手竹可羽的第二故乡。

山东德州市,2007年被全国围棋协会命名为“全国围棋城”,是全国第六个围棋之乡。

浙江衢州市,2011年6月被全国围棋协会命名为第四批全国围棋之乡。

江西丰城市,2011年6月被全国围棋协会命名为第四批全国围棋之乡。

安徽宣城市,2011年6月被全国围棋协会命名为第四批全国围棋之乡。

新疆沙雅县,2011年6月被全国围棋协会命名为第四批全国围棋之乡。

五、天元圣地——同里

中国围棋天元赛是中国棋坛创办最早的职业围棋新闻棋战,也是中国历史最长的体育比赛。1987年,由新民晚报社、中国围棋协会共同倡议,中国围棋天元赛在北京正式创办。从1999年下半年开始,吴江市、同里镇政府加入到了中国围棋天元赛的行列中来。2006年,中国围棋协会与吴江市同里镇政府签定了中国围棋天元战略合作伙伴的协议,江南水乡古镇同里成为中国围棋天元赛的永久赛地。

随着同里杯中国围棋天元赛的成功举办,围棋文化在江南水乡同里古镇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吴江市成立围棋协会,兴建了吴江棋院,并不定期地举行各类围棋赛等等。围棋已经作为一种文化在这座有着千年悠久历史的古镇上盛行,得天独厚的水乡灵秀与围棋艺术的博大精深,在这里融会贯通、相辅相成。如今,围棋已经由深府大院走向了普通百姓家庭,走进了中小学校园。2004年6月,吴江市率先在中小学课堂开设围棋课更是创全国之首举。而今,围棋逐渐形成了吴江市独特的城市文化,成为一张鲜亮的城市名片,而古镇同里作为正式比赛地更享誉着围棋之乡的称号。围棋运动的推广及普及,对城市的文化发展起到了良好的推进作用。古老的围棋文化,正以她的博大精深,在这片江南水乡上焕发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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