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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关于章福庆

周作人、王鹤照

据章氏旧存牌位,章福庆生于清道光庚戌年正月初一子时,卒于清光绪癸卯年八月初五卯时,换算成公历的话,生于1850年2月12日,卒于1903年9月25日,浙江会稽杜浦(今属上虞市)人。周家的忙月。主人叫他“阿庆”、“老庆”,小孩辈则叫他“庆叔”。鲁迅在《朝花夕拾·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所说的“闰土的父亲”就是指章福庆。

章福庆的家在离绍兴城六十华里的杜浦。杜浦靠近曹娥江边,离杭州湾不远,绍兴人称它为“海边”。平时,章福庆在家务农,有时也到绍兴城里做工。章福庆是由一个木工介绍到周家的,主人看他手艺好,人老实,就留他长期做周家的忙月了。章福庆是个农民,但他又是竹作。在晒谷前几天,章福庆要做补簟、箩的工作。他又会做竹的细工,如提盒、花盒,以至编入福禄寿喜字样的考篮。特别叫小孩高兴的是他还会做竹的玩具,那些竹制的箫、蛇、龙等玩具,已经有卖的了,他所做的乃是市上没有的土货。记得有一样是用竹皮编成扁圆形的球,下有把手,球是镂空的,里边又有一个小球,中装石子,摇起来哗喇有声,质朴而很经用。除做竹作外,章福庆还在周家干牵栊、舂米、跑腿等活。

章福庆忙不过来的时候,托埠船捎带口信到杜浦家里,叫儿子章运水来帮忙,做些烧茶、看晒场、管祭器之类的生活。周家送他们衣服、鞋,章福庆回赠自家种植的乡下土货。章福庆临终前,感慨地对子女说:“做人要做得好,我就是因为好,所以能在周家做了三十一年。”

章福庆的妻子姓阮,是沥海所第一村人,该村又叫大浦沿。章福庆与阮氏生有二女一子:长女章阿藕,嫁啸唫童家;子章运水(1879-1936),鲁迅在小说《故乡》里以他为原型塑造了“闰土”这一艺术形象;幼女章藕花嫁汇头陈家。章运水与妻梁氏生有四子二女:长女章阿杏;长子章启生(1902-1940),配妻陈荷花;次子章启明;幼女章阿花,嫁中村毛家;三子章长命;幼子章长生(5岁时夭折)。长子章启生与其妻陈荷花养育了章富、章贵两个儿子。其中章贵于1954年进绍兴鲁迅纪念馆工作,直到1993年退休。

(据周作人、王鹤照等当事人回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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