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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严肃新闻的坚守者——奥克斯

生平简介

阿道夫·西蒙·奥克斯(Adolph Simon Ochs,1858年3月12日-1935年4月8日)是《纽约时报》的前拥有人,《纽约时报》的风格在他的确立下坚持了100多年,同时他也是美国新闻史上一位着名的报纸发行商。

阿道夫·西蒙·奥克斯于1858年3月12日降生在辛辛那提,他父母是来自德国的犹太移民,他的兄长在两岁时就生病夭折,这使他母亲将所有心血和热情都扑在他的身上,这使奥克斯从小就担当家中的顶梁柱,不仅要照料家里的事情,还要照顾接下来降临在他家庭中的五个弟弟和妹妹。小时候他家里的环境时好时坏,而大部分时间都比较艰难,为了维持生计,奥克斯要边读书边打一些零工,他曾经到零售店去帮忙,在他11岁时开始当起了报童。他每天要投递50份《诺克斯维尔纪事报》,这样他一天能赚到25美分。到他小学毕业后,他就没有再读书,而是为养家糊口而奔波,他在印刷厂里工作,并对《诺克斯维尔纪事报》和《诺克斯维尔论坛报》非常熟悉,这份工作让他也了解了报纸制作的一些流程。工作之余,奥克斯对那些报社的记者非常崇拜,有一次他自告奋勇给一家报纸报道一个葬礼,但是报道出现在报纸上后,已被改得面目全非,奥克斯因为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更别说有系统的新闻专业教育了,新闻报道能力还是比较差,但这个事件没有让他气馁,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在新闻界闯出一些名堂来。

在父亲生意遭受重创后,奥克斯要支撑起整个家,他和两个朋友合作,于1877年4月创立了《查塔努加每日快递》,因为没有资金入股,所以奥克斯负责主要的新闻制作工作。虽然奥克斯很努力经营,但这份报纸办得并不成功,很快这家报纸就破产了。奥克斯通过印刷《城市名录及商业地址名录》,设法还清了家里的债务。虽然奥克斯几乎一贫如洗,但还是希望能有一份自己的报纸,他从亲戚那里筹集资金,说服一个商人和自己合作,出资300美元来收购《查塔努加每日快递》。1878年6月2日,奥克斯的《查塔努加每日时报》第1期发行,一共4版,他在声明中表示,《查塔努加每日时报》在政治上“将与南方保守民主党保持同一战线”,致力于报道“我们不断进步的城市及其周边地区的物质、教育和道德发展”。报纸的发行并不理想,发行量一度下降到250份。但在奥克斯的不懈努力下,这份报纸起死回生,3年后他获得了报纸的完全所有权,随后又创办了《零售商》、《浸礼会反射镜》和其他出版物。初次成功让奥克斯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能承担大任的男人。他成为家庭的支柱,随后收购了《查塔努加时报》,并把家庭成员都安排到报社工作,一个简单的王国初步形成了。

1881年奥克斯在辛辛那提认识了埃菲,一个满头黑发的姑娘,他对她一见倾心,在1882年6月两人就订婚了,1883年2月28日,两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查塔努加时报》详细地报道了婚礼的全过程,题目为《又一个皈依者》。他们的前面两个孩子都不幸夭折,直到1892年9月19日迎来了第三个孩子,这让奥克斯兴奋得一夜没睡,同时那个时期他的事业也扶摇直上。

1891年,奥克斯开始建造新的办公大楼,大楼竣工后成为当时全查塔努加最高楼,他为建造这一建筑毫不吝啬,还向别人借了15万美元。而在那个时候,奥克斯为了加剧资本积累,还投资房地产、煤矿和铁路公司,可是由于经营不善,最后几乎落得个身无分文的田地。但奥克斯决定放手一搏,他想要收购报纸,通过赢利偿还债务。就在这个时候,1896年,《纽约时报》的华尔街记者哈里·阿罗维给他发来一封电报,问他是否有意收购《纽约时报》,这让他重燃斗志。

《纽约时报》是1851年9月18日由亨利·雷蒙德和乔治·琼斯联手创办的,当时叫作《纽约每日时报》,对开四版,价格为1美分。到1857年更名为《纽约时报》。雷蒙德对该报的定位为:高调而可以长久经营的报纸。并且以“道德精神”和“保守主义”为前提,要求新闻客观、公正、如实地进行报道。雷蒙德还在南北战争期间随军进行战地采访报道,所有这些都为《纽约时报》赢得了很好的声誉。后来雷蒙德因病去世,由琼斯接手,在他担任发行人期间,《纽约时报》继续秉承公正原则,其美誉度不断上升。然而琼斯的接班人却无心办报,报纸发行量走低,打算以100万美元出让。

当奥克斯知道这个消息后,认为这是他翻身的一个好机会。虽然对于《纽约时报》的股东们来说,这份报纸已经一文不值,是急着要脱手的烂山芋,但对奥克斯来说,这是他解决债务缠身问题的、有具大价值的救命稻草。他匆忙赶到芝加哥去筹集收购资金。他还向《纽约时报》的总编大谈他的办报计划,虽然他并非来自大城市的名门,也没读过多少书,但总编却被他谈话的内容所吸引了,他相信奥克斯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候选人,还把他推荐给其他几个重量级的股东,凭借惊人的口才,股东们都以为他是一个财富殷实的人,当然奥克斯只和他们谈政治倾向和办报计划,避口不谈资金上的问题,就是这样让人造成了错觉,给予他很多帮助。

奥克斯到处筹集资金,终于在1896年8月13日,以7.5万美元成功收购《纽约时报》,而他是当时唯一的竞标人。他和股东们达成协议,如果他连续三年让报纸盈利的话,就将获得《纽约时报》的绝对控制权。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新闻界正值黄色新闻盛行的时期。普利策的《世界报》和赫斯特的《纽约日报》的竞争异常激烈,所谓的“黄色新闻”源自版面上穿着黄色衣服的小男孩,后来用这个名词来指代那些低俗、耸人听闻的警察局新闻和犯罪新闻等。与这两份报纸竞争的还有贝内特的《先驱报》和达纳的《太阳报》,一方面在新闻选题和内容上极尽煽情之能事,另一方面又以低价来争夺发行量。在这样的情况下,《纽约时报》要打入媒介市场,并在竞争中取胜是异常困难的,竞争对手对它幸灾乐祸,完全不把它放在眼里,而奥克斯的朋友也在替他担心,觉得他没有让报纸起死回生的能力。

但奥克斯是那种充满自信而且敢于冒险的人,他对《纽约时报》进行了改革,不仅提出了新闻独立的政策,而且与“黄色新闻”划清界限,还增加了国际新闻、社论、周末版等吸引人的版面,并且调整了用人制度和经营管理方式。《纽约时报》在1898年的发行量只有2万5千份,而到1899年猛增7万5千份,到1901年就突破了10万份。而且广告行数在两年内增加了一倍。在接下来的一百多年时间里,《纽约时报》曾对世界舆论造成巨大影响。《纽约时报》至今仍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报纸之一,总是被拿来与英国的《泰晤士报》相提并论,因为两个都是严肃报纸,而且都以庄重严肃闻名,《纽约时报》也因此被人称为“灰色贵妇”,由于《纽约时报》真实客观地进行新闻报道,因此也被称为国际一流的档案记录报,其报道多次获得美国的“普利策新闻奖”。

多年的报业经营让奥克斯心力交瘁,他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而且还有抑郁症,他的身体状况让家人很担心。1935年4月8日,他被发现瘫倒在椅子上,抢救无效死亡,死因是小脑出血,伴有高血压病症。4月9日的《纽约时报》刊登了他去世的新闻,并加上黑色边框表示哀悼。按照他的遗愿,家人为他办了两次葬礼,一次在查塔努加,一次在纽约。纽约葬礼当天,为表示对他的纪念,全城降半旗,《纽约时报》工作暂停5分钟,大家以庄重的形式目送《纽约时报》国王的离开。

职业生涯

一、接手《纽约时报》

自从奥克斯经营《查塔努加时报》后,报纸每年都赢利,1891年报纸净收益达2.5万美元,本来他可以继续将报纸做大,但投资失利而欠债累累。在这种艰难情况下,奥克斯敢于冒险,做出收购《纽约时报》的决定。他让纽约时报出版公司的股东们相信,他拥有足够资金来获得最终所有权。最终他如愿以偿,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真要将《纽约时报》带领出困境并非易事。

以前的《纽约时报》虽然在雷蒙德和琼斯手上一度辉煌,但到奥克斯手中就再也不见光芒。报纸的内容和形式一成不变,没有办法适应日益变化的社会实际,真让人喜欢不起来,而版面设计也很古板,都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传统方式,死气沉沉。再加上纸张的质量也很糟糕,一看就不是那种特别高品质、上档次的报纸。在报业竞争激烈的时代,没有多少读者会忠实地追随《纽约时报》,有的读者甚至连看都不会看它一眼。竞争对手也不把它放在眼里,觉得这是一份前途渺茫的报纸,而对刚接手的奥克斯也不抱乐观的想法,觉得这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乡下人的幼稚想法,最终会因现实而屈服。

但奥克斯对竞争对手的讽刺毫不介意,他来到《纽约时报》的办公室,冷静地思考自己的处境。从当时美国报业发展态势来看,煽情性的黄色新闻占主流地位,也成为高发行量的一个途径,也是竞争最激烈的部分,想要再挤进去,几乎没什么竞争优势。而《纽约时报》本身就以严肃着称的,要转型做黄色新闻和低俗新闻,也和本身的定位相悖,到时不仅不能在收益上有所斩获,反而会把现有的少数忠实读者给赶走,得不偿失。奥克斯认为,低俗性的新闻媒体过于泛滥,总有一天读者会审美疲劳,需要有更严肃更庄重的报纸,来满足他们更高层次的需求。这些黄色新闻充其量只能满足读者的娱乐需要和低层次的精神需要。而倘若要使整个国民提高受教育程度,在精神文化方面有所提升,那么就必须有一份高品质的报纸作为文化标杆,起到净化灵魂的作用。因此奥克斯决定坚持以往《纽约时报》的总体定位,略做调整,然后继续走下去。

1896年8月18日,奥克斯正式接任《纽约时报》的发行人,第二天他的第一期报纸发行了,他亲自撰写了发刊词:“我的殷切目标是:《纽约时报》要用一种简明动人的方式,提供所有的新闻,用文明社会中慎重有礼的语言,来提供所有的新闻;即使不能比其他可靠媒介更快提供新闻,也要一样快;要不偏不倚、无私无畏地提供新闻,无论涉及什么政党、派别或利益;要使《纽约时报》的各栏成为探讨一切与公众有关的重大问题的论坛,并为此目的而邀请各种不同见解的人参加明智的讨论。”而这个声明清晰地阐释了报纸的编辑方针和原则,也使它成为一份值得尊敬的报纸。

二、改造《纽约时报》

《纽约时报》前副主编亚瑟·格布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说,奥克斯心里有一个理想,他想成为一名有理想的报纸发行人,他要改造《纽约时报》,把它变成一份伟大的报纸。奥克斯拿到《纽约时报》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发刊词犹如广告一样,打响了报纸的品牌。《纽约时报》的定位就是严肃报纸,因此它远离党派之争,以新闻的真实和公正为主要原则,他拒绝新闻的娱乐性和哗众取宠性,这使《纽约时报》拥有高贵报格,也使很多读者重新对它有了审视,也把它当作正在崛起的一股正统的新生力量。《纽约时报》因其真实性和纯正的新闻性为人们所信赖,也被称为“档案记录报”,意思是说,如何你想要了解美国的历史,那么就去查阅《纽约时报》,它就如一本历史书一样,记录着美国历史上的众多重要的历史事件,而且你不用怀疑事件的真伪和倾向性。《纽约时报》在一些重大事件报道的时效性上见长,但绝对不会牺牲事实真相为抢速度而将一些不可靠的信息公布于报。比如1921年“泰坦尼克号”游轮沉没事件,《纽约时报》在收到消息后,立刻派记者去采访,经过多方确认之后才发出报道,并且在深度和广度上也做得非常全面和详细。

除了第1期的宣传效应外,奥克斯也在切实地做一些改革,以使报社运行通畅,并能沿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他关注商业新闻和财经新闻,不仅因为他曾因经验不足在这个领域失败过,更是因为他渐渐预见到经济行业将提供新闻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和线索。他开辟了财经新闻,每天都设计一个专栏,主要是介绍到纽约的外地买主的情况,后来还增加了房地产交易和华尔街信息报道,这促使很多商人购买报纸来了解财经界的情况,《纽约时报》逐步成为在华尔街取得成功的必读之报,当时没有任何一份报纸的商业信息的数量和质量能与之相提并论。

奥克斯注重国际新闻,他认为如果一个人要成为上流人士的话,那就不能有井底之蛙的眼界,不仅要了解自己所在的城市发生了什么,还要了解整个世界在经历怎样的变化。而国际新闻恰恰能提供这些人他们所需要的信息。因此在其他报纸过分重视本地新闻的时候,奥克斯决定做大国际新闻。为了让人们认识到国际新闻的重要性,他把国际新闻放在次于头版的位置上,让人们看完本地新闻马上就能看见国际新闻。他还不惜花费重金,聘请大量有才华的国际新闻记者来为他服务。比如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在战争爆发后19分钟,《纽约时报》记者就迅速完成报道,马上推出了登有新闻简报的号外,速度惊人。

这些国际记者的才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新闻报道中充分表现出来了,在一战期间,奥克斯派出20名记者进行采访,并和英国的《泰晤士报》合作,通过交换信息来获取最及时的新闻,正是这些报道,确立了《纽约时报》的卓越地位。

奥克斯重视社论的作用,他每天主持社论的编委会,并掌握社论的决定权,对社论记者也是精心挑选。但为了避免社论过于偏激而影响报业前途,当时《纽约时报》的社论还并不是那么激烈,基本采取中庸的方式。1935年《纽约时报》开辟社论版,其选题遍布国防、竞选、税收、环保、交通、教育、犯罪、种族歧视、妇女儿童等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3~5篇不等。虽然话题严肃,但语言和文体却非常活泼,篇幅短小精悍。社论版的出现大大增强了读者思考的能力,尤其是在《纽约时报》的严肃新闻教育之下,读者的思想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社论成为他们喜爱的一个栏目,也成为《纽约时报》的一大特色。为增强《纽约时报》与读者的互动和联系,奥克斯还开辟了读者专栏,这既能使报社及时了解读者的反馈意见,调整自己的编辑方针和策略,还能提升《纽约时报》的知名度,增加读者对报纸的信任度。

此外,奥克斯还保持周末版,因为虽然《纽约时报》总体来说是偏严肃的,但也必须要考虑一些喜欢悠闲的读者的需要,而周末版能完成这一使命,让读者在紧张的新闻之中寻得一片轻松的空间。奥克斯的周末版除要闻外,以精美的版面设计和漂亮的图片来吸引人,尤其是女性读者,对周末版爱不释手。但奥克斯做周末版时还是以新闻为第一原则,即任何信息都必须保证有新闻价值,在此基础上考虑悠闲和娱乐的因素。周末版推出后,《纽约时报》的销量大增,广告商也接踵而来。

三、将《纽约时报》发展为家族报业

总的来说,奥克斯的改革是非常成功的,他对报纸的评价是,这是一份“刊载一切适宜刊载的新闻”的报纸,他将这句话作为《纽约时报》的标语,于1897年2月起,一直出现在《纽约时报》头版的左上角,作为《纽约时报》的宗旨的象征。而这句标语至今仍成为很多报社和新闻记者的警句。

1898年10月11日,《纽约时报》打出低价策略,在《先驱报》、《纽约论坛报》等竞争对手卖3美分的基础上,他的报纸只卖1美分,1898年《纽约时报》的发行量一跃超过了6万份,新世纪初则达到9.1万份。《纽约时报》在奥克斯的经营之下,经济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在1921年,收入已达1亿美元,报纸发行量达到每天33万份,周日的发行量更是高达50多万份,广告也比刚接手时增加了10倍。奥克斯有意将《纽约时报》作为家族报业,在世期间也曾安排家人进入报社工作。1935年,奥克斯去世后,其女婿阿瑟·海斯·苏兹伯格成为《纽约时报》的发行人,带领报纸走过经济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1963年6月20日,其子阿瑟·奥克斯·苏兹伯格成为新发行人,他采用罗森塔尔作执行总编,于20世纪70年代开始改版,在他的努力下,《纽约时报》发展走势很好,当时时报总公司除《纽约时报》外,还拥有《波士顿环球报》、9家杂志、2家广播电台、1家通讯社、2家专栏特写供应社,以及与信息相关的电脑国际网络机构。1992年,小阿瑟被任命为《纽约时报》第四代发行人,于1995年建立自己的网站,2003年收购《国际先驱论坛报》,目前拥有两家广播电台,纽约时报公司也成为美国最大的独立制作商之一。奥克斯‐苏兹伯格家族经营了跨越一个世纪的《纽约时报》,还将继续执掌这一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报业帝国。

新闻思想

一、客观公正,无党派偏见

奥克斯努力使自己的报纸能够客观公正,不受党派影响,也不为商业利益所诱。他的《查查塔努加时报》就是这么一份报纸,它会批判民主党,也会批评共和党,完全尊重事实进行报道,毫无偏袒之心。而在经营《纽约时报》时更是将这种理念进行到底。他在接受《福布斯》采访时曾说过:“从来没有任何人控制和插手我的事业,从来没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影响到我的行为决策。”他的新闻原则不受政府和政党控制,他需要完全客观、公正、毫无任何偏见和私心地来报道新闻,从接办《纽约时报》开始,奥克斯便断然拒绝把持纽约市政府的塔梅党领袖的利诱。该恶势力领袖曾以15万美元独家刊登市政府广告为“收买”条件,奥克斯置之不理,为《时报》树立起独立、不受恶势力影响的风格。这在当时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因为很多媒体要么屈服于威逼,要么屈服于利诱,无法获得新闻的独立性和自主性。报道什么、怎么报道完全都要听命于政党或者商业的要求。《纽约时报》彻底实现了新闻独立性,这也使它能够做出更有价值的新闻来,以得到读者信任。

奥克斯的这种新闻观一直持续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纽约时报》人员,《纽约时报》在1999年5月制定的诚信指南中,曾提到:“我们最大的力量来自《纽约时报》建立的权威和声誉,我们不能做任何破坏或冲淡这个荣誉的事,我们要尽可能做好每件增强它的力量的事情。”用事实说话,保持《纽约时报》经营数百年的诚信,这也是对奥克斯的一份尊重。

二、分清新闻和广告的区别

《纽约时报》一直以来都公平对待新闻和广告商,但绝对不把他们混为一谈。奥克斯不会做为广告效益而贬低新闻的事,因为这和他的新闻原则是相悖的。他拒绝广告商对新闻报道评论之干涉,对广告商以拒绝广告之威胁,力斥其非,并公开表示,编辑与记者绝不考虑新闻报道与评论会对广告收入有何影响。很多广告都要奥克斯亲自过目,衡量是否与新闻和社论矛盾,如果是矛盾的,或者和报纸的风格、编辑方针不符的,奥克斯宁可放弃广告,也不愿牺牲他坚守的新闻原则。

分清新闻和广告的区别,新闻是报纸的生命,广告是为新闻服务的。奥克斯将这种原则渗透到《纽约时报》的发行过程中,也使后面几任继任者沿袭他的这个原则。在经济萧条的1929年,《纽约时报》就曾拒绝了35万美元的不合格广告,现在每天都要拒绝50多个这样的广告。因此我们永远不会在《纽约时报》上看到低俗的、对读者不负责任的或者与报纸的宗旨不符的广告,因为新闻第一,广告在《纽约时报》的地位永远都在新闻之后。

三、善用人才,用人不疑

虽然奥克斯之后,《纽约时报》沿用的是家族发行人制度,但奥克斯包括后来的家族发行人在使用人才方面都是不惜重金的。奥克斯非常尊重人才,他在任期间网罗了很多新闻精英为之服务,尤其当时的国际新闻记者和突发性事件的新闻记者,为《纽约时报》带来了很多着名的新闻,大大提升了《纽约时报》的美誉度。奥克斯采用终身雇佣制,在20世纪60年代以前,《纽约时报》从来没解雇过任何员工。而据调查,目前《纽约时报》的员工待遇位居全美国各报之首,是美国中产阶级偏上的水平。奥克斯在任期间,他请卡尔·V.范安达担任编辑主任,被称为是《纽约时报》出众的、新闻部的首席建筑师。他在报社呆了25年,日俄战争报道、泰坦尼克号游轮沉没事件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报道等,都是在他的精心策划和精准判断下进行的,他带领《纽约时报》走向了辉煌。奥克斯作为发行人,从来不干预新闻采写,而凡是他选用的人才,就会绝对信任,这是保持新闻独立性的一个表现,也有利于新闻人才发挥潜能,有更精彩的新闻创造。

参考文献

1.[美]苏珊·蒂夫特、亚历克斯·琼斯:《报业帝国——纽约时报背后的家族传奇》,华夏出版社200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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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邵满春:《纽约时报的家族经营史》,《青年记者》,2007年5月(下)。

4.王尔山:《纽约时报的故事》,《书城》,2004年第10期。

5.易重华:《雅俗共赏的百年大报——栀纽约时报枛》,《学习月刊》,2006年第4期(上)。

6.陈颖:《保持西方主流媒体地位的典范——奥茨家族时代的纽约时报》,《青年记者》,2005年第6期。

7.李子坚:《纽约时报的风格》,长春出版社1999年版。

8.吴飞、顾阳丽、王淑华:《新闻编辑》,中南出版社2006年版。

9.江卉、徐金:《纽约时报的新闻理念》,《新闻前哨》,2009年第2期。

10.杨晓明:《纽约时报的新闻铁律》,《招商周刊》,200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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