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产业分工和合作方面的成果
北美自由贸易区成立以后,北美地区的资源配置更加合理,协议国之间的经济互补性提高了各国产业的竞争力。如墨西哥、加拿大的能源资源与美国互补,加强了墨西哥、加拿大的能源生产能力。同时,由于在区域内部贸易转移的效应要远大于贸易创造的效应,即贸易机会由非集团成员国转向集团成员国,从而使得成员国在某个产业上的生产和制造能力大大增强。以纺织品为例,20世纪90年代,中国产品在美国市场上的份额长期居于首位,但在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运行后,墨西哥纺织品进入美国市场获得了关税优惠,从而对美国的出口激增,并于1998年取代了中国的地位。
在制造业领域,墨西哥的人力资源与美国的技术资本互补,大大提高了美国制造业的竞争力,使美国将一些缺乏竞争性部门的工作转移到更有竞争性的部门,把低技术和低工资的工作转变为高技术和高工资的工作。由于墨西哥的劳工便宜,对美出口税率又低,所以美国大公司纷纷将汽车、电器、纺织等需要大量劳工的加工环节搬到墨西哥,然后将产品返销美国。
在美国汽车工业中,1994年以来整个就业的增长速度远远快于NAFTA之前的年份。美国缅因大学加拿大和美国研究中心主任彼得·莫里奇在谈到自由贸易带来的好处时指出:“一个自由贸易协定可能是在一种促进竞争力的新的国家战略中的关键因素。”
三、区域发展一体化方面的成果
一般认为,在北美自由贸易区中,发展中国家墨西哥是最大的受益者。北美地区在NAFTA的带动下形成了以美国为轴心的生产和加工一体化,并将这种趋势外推到整个美洲地区。
北美地区生产加工一体化的特点是美国和加拿大、美国和墨西哥两个双边一体化的加总。加拿大和美国密切的贸易联系早在建立NAFTA之前就已经存在并日臻成熟,并互为最大的贸易伙伴。美国与加拿大生产一体化主要表现为水平的产业内分工,即它是便捷、质量和设备利用差异的产物,可以说加拿大是美国地理、资源和技能的延伸。NAFTA的建立没有对这种已经较为稳定的一体化联系产生明显影响,双方继续沿着既有的道路深化发展。
美国和墨西哥的生产和加工一体化则在NAFTA之后获得了大发展,尽管这一进程在NAFTA建立之前就已经开始酝酿发展了。和美、加贸易不同,美、墨生产一体化带有明显的垂直产业内分工的特点。Gonzalez和Velez(1995)研究说明,墨、美贸易的特点是美国将零部件运到墨西哥加工后返回美国。Marius Brulhart和Michael Thorpe的研究也表明,美国从墨西哥进口的美国含量比从其他地区高得多,而且墨西哥的出口和进口密切关联。USITC(1997)说明,墨西哥制成品对美国出口的增长与美国产业内中间品对墨西哥出口相伴,以纵向的产业内分工为特点。
迄今为止,美、墨生产一体化的范围还是有限的。最明显的一体化集中在汽车和服装行业。Burfisher,Robinson and Thierfelder(2001)指出,服装和汽车自建立贸易区后已经成为高度一体化的行业。这主要得益于NAFTA的“原产地原则”。随着墨西哥产业结构升级,电器设备的贸易往来增长迅猛,其生产一体化大有赶超汽车之势。
近年来,NAFTA南扩趋势明显,有关成员国在2005年1月1日前完成了美洲自由贸易区(FTAA)的谈判。在NAFTA中占主导地位的美国除了把NAFTA看作增加成员国贸易的手段外,还把NAFTA看作其外交政策的一部分,以及向美洲和全球贸易自由化扩展的重要工具。因此,美、加两国和墨西哥签订的协议在很多方面都是样板性的。随着“9·11”之后美国贸易政策变得更加外交化,NAFTA已成为美国实现区域贸易对外扩张的样板,开始向FTAA扩展。
第四节北美自由贸易区发展中的局限
一、对各国经济发展的限制
对美国而言,那些技术性不强的消费品工业大量转移到墨西哥,为改善墨西哥与美国边境环境条件,美国付出了60亿~100亿美元的经济和社会费用,边贸关税的削减减少了美国大笔收入,加重了国家财政负担。
对加拿大而言,对美国的依赖进一步加强,加拿大86%的产品销往美国,比NAFTA形成前在全球价值链和世界分工中更受美国牵制。
对墨西哥而言,如同发展中国家对外开放所通常发生的那样,NAFTA在给墨西哥带来连续经济增长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些问题。首先,外贸部门和国内经济发展的相关性不高,墨西哥对内和对外经济的割裂很明显。例如,墨西哥对美出口的一半是由Maquiladoras生产的,2000年为460亿美元,而Maquila‐doras几乎没有内销。其次,经济增长长期依赖加工制造业,尤其是汽车、电器产品和服装的加工制造,使得国内技术的研发能力止步不前,不仅不能实现出口升级的最初意愿,反而加重了国内对加工制造业依赖的程度;就业上亦是如此,制造业就业人口基本不变,而加工出口的从业人员从1994年的60万增长到2000年的124万。再次,农产品进口压力巨大,导致农业加工人口失业增加,对中小农民的伤害很大。最后,经济发展所引起的贫富分化加剧等社会问题也成为进一步制约经济增长和持续发展的限制因素。
对世界各国而言,NAFTA或多或少体现了对本区域的贸易保护主义,对区域外国家对美国的出口构成了威胁。
二、在要素流动方面的局限
NAFTA对三国贸易相互依赖的影响是参差不齐的。NAFTA成立后,美国在墨西哥进出口中的比例并没有发生变化,对美国出口占墨西哥全部出口的80%,从美国进口占其全部进口的70%。但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的资料显示,墨西哥对美国的贸易依赖确实有所加重。加拿大在美国进出口的比重也基本保持稳定,为美国出口的23%,进口的18%左右。美国在加拿大进口的份额基本保持稳定,为63%,占加拿大出口的比重上升较大,从78%上升到88%。
变化最明显的是墨西哥在美国贸易中的比重,其出口占美国全部出口的比重从9.0%上升到13.5%,进口从6.9%上升到11.0%。这也就是说,NAFTA的贸易发展加强了墨西哥在美国进出口中的地位,而相比之下,美国在墨西哥贸易中的地位并没有比加入NAFTA前更突出。
三、在产业分工和合作方面的局限
尽管NAFTA加强了美国和墨西哥之间生产和加工的一体化,不过迄今为止,一体化的行业主要集中在电器、汽车和服装这几个行业。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在计算机设备方面更深入的生产一体化还有待发展,因为墨西哥面临着来自亚洲的激烈竞争。NAFTA区域内计算机生产一体化能否加强则取决于以下两个条件能否实现:第一,墨西哥国内经济结构升级能否提供计算机设备产品生产所必要的技术条件以及成熟的劳动技能。第二,NAFTA会不会进一步采取措施,提供其他便利区域贸易的优惠政策和手段,以抵消来自亚洲的廉价劳动力成本和成熟的生产加工链条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