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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2)

在历史上,格子门出现较晚,宋代仍处在发展前期,格子纹样比较简单,即使是球纹格子,棱条也是用长条枋木加工而成的。按《营造法式》规定,最小的球纹直径3寸,而棱条宽0.9寸,长2.1寸,这样的花格透光率不高。一片球纹格子,棱条所占面积达72.5%,透光率只有27.5%。若将棱条本身再作成空心的,挖去棱瓣总面积的30%,做成卷三十二所绘的“挑白球纹格眼”样式,则可提高透光率到52%,但总的透光系数是不高的。

二、窗类

西周铜器和战国木椁上已有带十字格或斜方格的窗的形像;汉代明器陶楼和壁画中,在窗外多有花格篦子,其构造有待探讨;唐、宋的窗形式趋于多样。《营造法式》中所载之窗就有破子棂窗、板棂窗、睒电窗、阑槛钩窗等多种样式。

1.破子棂窗

破子棂窗,是一种用破子棂作窗棂的直棂窗。所谓破子棂,是指用枋形木料对角剖解而得的,断面呈三角形的窗棂。

《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一》规定:“造破子棂窗之制:高四尺至八尺。如间广一丈,用一十七棂。若广增一尺,即更加二棂。相去空一寸。其名件广厚,皆以窗每尺之高,积而为法。”破子棂窗的高度在4尺至8尺之间,而其宽度视间广而定。“如间广一丈,用一十七棂”,此时的宽度大约为2尺8寸。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破子棂:每窗高1尺,则长9寸8分。广5分6厘,厚2分8厘。每间以五棂出卯透子桯。

子桯:长随棂空。上下并合角斜叉立颊。广5分,厚4分。

额及腰串:长随间广,广1寸2分,厚随子桯之广。

立颊:长随窗之高,广厚同额。

地栿:长厚同额,广1寸。

2.板棂窗

板棂窗,是一种用板条为窗棂的直棂窗。《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一》规定:“造板棂窗之制:高二尺至六尺。如间广一丈,用二十一棂。若广增一尺,即更加二棂。其棂相去空一寸,广二寸,厚七分。其名件长及广厚,皆以窗每尺之高,积而为法。”板棂窗的高度在2尺至6尺之间,如间广按1丈计,则其宽度约为6尺4寸,也就是说,它同样是一种呈横长矩形的窗子。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板棂:每窗高1尺,则长8寸7分。

上下串:长随间广,其广1寸。

立颊:长视窗之高,广同串。厚亦如之。

地栿:长同串。每间广1尺,则广4分5厘,厚2分。

立旌:是指小木作隔断、隔截中的竖向木筋。板棂窗所用立旌的尺度为长视高。每间广1尺,则广3分5厘。厚同上。

横钤:是指小木作隔断、隔截中的横向木筋。板棂窗所用横钤的尺度为长随立旌内。广厚同上。

3.睒电窗

睒电窗,即闪电窗,是一种棂条作曲线或水波纹的窗户,通常开在殿堂后墙或山墙高处。《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一》规定:“造睒电窗之制:高二尺至三尺。每间广一丈,用二十一棂。若广增一丈尺,则更加二棂,相去空一寸。其棂实广二寸,曲广二寸七分,厚七分。其名件广厚,皆取窗每尺之高,积而为法。”

凡睒电窗,刻作四曲或三曲;若水波纹造,亦如之。施之于殿堂后壁之上,或山壁高处。如作看窗,则下用横钤、立旌,其广厚并准板棂窗所用制度。从上引规定看,睒电窗高度在2尺至3尺间,如间广按1丈计,则其宽度远远超过了2尺或3尺,可见它是一种呈横长矩形的窗子。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棂子:每窗高1尺,则长8寸7分。

上下串:长随间广,其广1寸。

两立颊:长视高,其广厚同串。

4.阑槛钩窗

阑槛钩窗,是一种通间安置的带阑的大窗,类似明清时期江南流行的长窗,窗的下部有一段低矮的窗下墙,上覆木板,称为槛面。《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二》规定:“造阑槛钩窗之制:其高七尺至一丈。每间分作三扇,用四直方格眼。槛面外施云栱鹅项钩阑,内用托柱。

其名件广厚,皆取窗、槛每尺之高,积而为法。”“凡钩窗所用搏肘,如高五尺,则方一寸;卧关如长一丈,即广二寸,厚一寸六分。每高与长增一尺,则各加一分;减亦如之。”

阑槛钩窗作活扇,可推开,供人坐于槛面板上,凭栏眺望。也可关闭,用通长的“卧阑”自室内锁住。宋画《雪霁江行图》所绘阑槛窗形制与《营造法式》稍有不同,在槛面板下的障水板作有钩棂条,更具装饰性。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钩窗:高5尺至8尺。

子桯:长视窗高,广随逐扇之广,每窗高1尺,则广3分,厚1分2厘。

条:即门、窗、隔断上组成格子的木条。钩窗所用条尺度为广1分4厘,厚1分2厘。

心柱、槫柱:心柱是指开间中间所用的柱子。阑槛钩窗所用心柱、槫柱的尺度为长随子桯,广4分5厘,厚3分。

额:长随间广,其广1寸1分,厚3分5厘。

槛:面高1尺8寸至2尺。

槛面板:即坐槛板。其长随间心,每槛面高1尺,则广7寸,厚1寸5分。

鹅项:即支撑寻杖的曲木。其长视高,其广4寸2分,厚1寸5分。

云栱:即寻杖之下,与蜀柱相对,刻有云纹图案的部分。其长6寸,广3寸,厚1寸7分。

寻杖:即钩阑上部之扶手。其长随槛面,其方1寸7分。

心柱及槫柱:长自槛面板下至地栿上,其广2寸,厚1寸3分。

托柱:即支托槛面板的短柱。其长自槛面板下至地,其广5寸,厚1寸5分。

地栿:长同窗额,广2寸5分,厚1寸3分。

障水板:广6寸,以厚6分为定法。

窗与门的比例不同,《营造法式》规定了窗高尺寸,破子棂窗“高四尺至八尺”、睒电窗“高二尺至三尺”、板棂窗“高二尺至六尺”,而窗宽则要求依据棂条数量计算。破子棂窗、睒电窗、板棂窗的棂条间距皆为1寸,但棂条本身的断面大小三者则各不相同。破子棂窗棂为“广五分六厘,厚二分八厘”,睒电窗棂为“实广二寸,曲广二寸七分,厚七分”,板棂窗棂为“广二寸,厚七分”。《营造法式》还规定,“若广增一尺则更加二棂”。阑槛钩窗的高宽,《营造法式》规定为“其高七尺至一丈”;宽度没有明确规定,只是说“每间分作三扇”,即宽约为间广的1/3。这说明,破子棂窗、睒电窗、板棂窗、阑槛钩窗的窗宽都是随开间大小来变化的。以板棂窗为例:

当开间宽一丈时,其棂条及空档的宽度为:21×2寸+(21+1)×1寸=64寸。占开间宽度的64%。

当开间宽一丈一尺时,其棂条及空档的宽度为:23×2寸+(23+1)×1寸=70寸。占开间宽度的63.64%。

当开间宽一丈五尺时,其棂条及空档的宽度为:31×2寸+(31+1)×1寸=94寸。占开间宽度的62.67%。

棂条窗窗下墙做法,《营造法式》规定:“凡破子窗,于腰串下地栿上,安心柱、槫颊。柱内或用障水板、牙脚牙头填心难子造,或用心柱编竹造,或于腰串下用隔减窗坐造。”“凡板棂窗,于串下地栿上安心柱编竹造,或用隔减窗坐造。若高三尺以下,只安于墙上。”

由此可见,棂条窗窗下墙做法有障水板造、心柱编竹造、隔减窗坐造等多种形式。

障水板造:在腰串以下、地栿以上安心柱、槫柱,柱间用障水板,并加牙脚牙头。

心柱编竹造:即心柱外钉竹笆、抹泥为墙。

隔减窗坐造:腰串下砌砖墙,腰串系横纹木枋,可隔潮,防止砖墙毛细现象产生的对木窗的腐蚀。

第二节 隔断类、天花类与障隔类

一、隔断类

作为室内隔截的隔断类构件,是小木作的重要部分。《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一》和《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二》中所涉及的隔断类构件有:截间板帐、照壁屏风骨(截间屏风骨、四扇屏风骨)、隔截横钤立旌、殿内截间格子、堂阁内截间格子、殿阁照壁板、障日板、廊屋照壁板、栱眼壁板等。这些构件的名称虽然生疏,但类似的构件在之后的木构建筑中常有运用。

1.截间板帐、照壁屏风骨、隔截横钤立旌

(1)截间板帐

截间板帐,是一种最简单的木隔断,用今天通用的语言来说,就是木板隔断墙。《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一》规定:“造截间板帐之制:高六尺至一丈,广随间之广。内外并施牙头护缝。如高七尺以上者,用额、栿、槫柱,当中用腰串造。若间远则立槏柱。其名件广厚,皆取板帐每尺之广,积而为法。”“凡截间板帐,如安于梁外乳栿、劄牵之下,与全间相对者,其名件广厚,亦用全间之法。”

由上引可知,截间板帐高6尺至1丈,广随间广,上下施额及地栿,中部施腰串,左右施立柱——槫柱。作为板帐骨架,骨架之间以木板填充。若开间较大,中间施槏柱。木板拼缝处施压缝条——护缝,木板四周也有压缝条——难子,木板上、下施“牙头”——一种如意头形状的装饰。这些构件的尺寸《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槏柱:即截间板帐中的中间柱,其长视高;每间广1尺,则方4分。

额:长随间广,其广5分,厚2分5厘。

腰串、地栿:长及广皆同额。

槫柱:长视额、栿内广,其广厚同额。

板:长同槫柱,其广量宜分布。

牙头:即牙头板,为拼板两端加贴的装饰木条,其长随槫柱内广,其广5分。

护缝:即掩盖拼板缝的木条,其长视牙头内高,其广2分。

难子:即压边用的装饰木条,其长随四周之广,其广1分。

(2)照壁屏风骨

照壁屏风,是指安于殿堂心间后部左右两内柱之间,作为主座的背衬屏障之用的屏风。

照壁屏风骨,指的是构成照壁屏风骨架子。《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一》规定:“造照壁屏风骨之制:用四直大方格眼。若每间分作四扇者,高七尺至一丈二尺。如只作一段截间造者,高八尺至一丈二尺。其名件广厚,皆取屏风每尺之高,积而为法。”“凡照壁屏风骨,如作四扇开闭者,其所用立添搏肘,若屏风高一丈,则搏肘方一寸四分;立添高广二寸,厚一寸六分;如高增一尺,即方及广厚各加一分;减亦如之。”由此可知,照壁屏风骨的做法既有整片式与四扇式之别,也有固定式与启闭式之分。整片和固定式的照壁屏风骨称之为截间屏风骨。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桯:长视高,其广4分,厚1分6厘。

条:长随桯内四周之广,方1分6厘。

额:长随间广,其广1寸,厚3分5厘。

槫柱:长同桯,其广6分,厚同额。

地栿:长厚同额,其广8分。

难子:广1分2厘,厚8厘。

四扇屏风骨既可固定,也可开启。如做成开启,须用立添——即门关,搏肘——即转轴。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桯:长视高,其广2分5厘,厚1分2厘。

条;长同上法,方1分2厘。

额:长随间之广,其广7分,厚2分5厘。

槫柱:长同桯,其广5分,厚同额。

地栿:长厚同额,其广6分。

难子:广1分,厚8厘。

(3)隔截横钤立旌

隔截横钤立旌,是一种用于室内隔断的木框架。至于框内填充物和框外覆盖物,《营造法式》未作记述,推想应为木板、编竹抹泥之类。《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一》规定:“造隔截横钤立旌之制:高四尺至八尺,广一丈至一丈二尺。每间随其广,分作三小间,用立旌,上下视其高,量所宜分布,施横钤。其名件广厚,皆取每间一尺之广,积而为法。”“凡隔截所用横钤、立旌,施之于照壁、门窗或墙上,及中缝截间者亦用之,或不用额、栿、槫柱。”由此可见,隔截横钤立旌用途较为广泛,在照壁、门窗或墙的上部、中缝截间等处均可运用。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额及地栿:长随间广,其广5分,厚3分。

槫柱及立旌:长视高,其广3分5厘,厚2分5厘。

横钤:长同额,广厚并同立旌。

2.殿内截间格子、堂阁内截间格子

(1)殿内截间格子

殿内截间格子也是一种木隔断,与板帐不同的是,其腰串以上部分作成格子形式,腰串以下部分作成障水板,类似格子门或槅扇。《营造法式·小木作制度二》规定:“造殿内截间格子之制:高一丈四尺至一丈七尺。用单腰串,每间各视其长,除桯及腰串之外,分作三分。

腰上二分安格眼;用心柱、槫柱分作二间。腰下一分为障水板,其板亦用心柱、槫柱分作三间。用牙脚、牙头填心,内或合板拢桯。其名件广厚皆取格子上下每尺之通高,积而为法。”

“凡截间格子,上二分子桯内所用四斜球文格眼,圆径七寸至九寸。其广厚皆准格子门之制。”由此可知,截间格子上下分作三份,其中上部两份安格眼,因此它是一种通透性、装饰性都较强的隔断。

其各部分的构成及尺度,《营造法式》规定如下:

上下桯:长视格眼之高,广3分5厘,厚1分6厘。

条:广厚并准格子门法。

障水子桯:长随心柱,槫柱内,其广1分8厘,厚2分。

上下难子:长随子桯,其广1分2厘,厚1分。

搏肘:长视子桯及障水板,方8厘。

额及腰串:长随间广,其广9分,厚3分2厘。

地栿:长厚用额,其广7分。

上槫柱及心柱:长随搏肘,广6分,厚同额。

下槫柱及心柱:长视障水板,其广5分,厚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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