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拼了命地往回拽,在水里他感觉到了有一些触须缠到了自己的手上,黏糊糊的,而且还在向他的身上蔓延。忽然他觉得手中一轻,因为之前使的力量太大,身子一下子向后翻去,不一会儿,猎人抱着小孩浮出了水面,赶忙爬上了岸。两人如同落汤鸡,小孩吓得脸如白纸,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猎人赶忙拿起猎枪,瞄准了湖中。可是水中除了冒出一连串的气泡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露出水面了。
在湖边等了好久,也没见有什么浮上来,那只大猎狗就这么不见了!太阳渐渐西斜,林子中充满了一种肃杀的气息,暗褐色的湖水更显得狰狞恐怖,而且似乎有一些薄薄的雾气弥漫了过来。气愤的猎人虽然想给猎狗报仇,但是想到一到夜晚,林子中还是有些危险,只好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改天再召集些人来一起收拾湖里的这个怪物!
傍晚,猎人回到了家里,和小孩洗漱了一下,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在自家的院子里一边剥着兔子皮一边对小孩说道:“小二,把你大壮叔叫来,就说一起吃肉顺便商量点事情。”小孩答应了一声,向着何大壮家跑去。
何大壮此时正在家里劈柴,这几年,他依旧在神农架之中穿梭,寻找着那些踪迹缥缈的野人。有几次,他布下的陷阱几乎抓住了那些类似野人的动物,但是总是阴差阳错,让它们给跑掉了,尽管他对神农架有野人几乎是百分之百肯定,可是仍然需要证据,尤其是活体证据。
何大壮劈了半天柴,感觉有些累,便放下柴刀,甩了甩充血的双手,活动一下酸痛的腰部,此时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叫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门口叫他:“大壮叔!大壮叔!我们今天打猎打了一只大兔子,哥喊你去吃饭,还说有点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何大壮抬头一看,是程越的弟弟二福,便朝着门外说道:“好,二子,告诉你哥,我等一会儿就到。”
小孩又带有一丝哭腔地说道:“大壮叔,我家的灰子(猎狗名)被吃了!”
何大壮一愣:“二子你说啥?灰子被吃了?谁吃的?”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湖怪!湖怪吃的!”何大壮听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湖怪吃的?哪有湖怪?!”何大壮这么多年来虽然在神农架中见过很多新奇物种,血蛙子、花纹双头蟒,但还从未见过什么水怪。
见二福哭哭啼啼的也说不清楚,何大壮便说道:“二子,你等一下,我这就跟你过去!”
不一会儿,何大壮来到了程越家中,此时锅灶里正大火炖着兔子,还没进门就有一股子香味飘了出来。
程越正在院子里磨着腰刀,看到何大壮来了,起身说道:“大壮叔,你来了,快坐。”
何大壮走到磨盘旁边,说道:“大越,我听二子说你家灰子被吃了,还说是被湖怪吃了,这究竟是咋回事啊?哪里有湖怪啊?”程越叹了一口气,双腿一盘,坐在石磨之上,就把今天去林中打猎遇到湖怪的事给何大壮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程越低头不语,似乎还是对猎狗被吃有些伤心。
何大壮听完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说事件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因为照程越所说的湖的地点,他应该去过,虽然去过的次数不多,但他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在那个湖边可没见到有湖怪啥的。就是有一次比较奇怪,那次下大雨,他正好经过湖边,忽然听到湖中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看到湖中一个粗大的水柱蹿起了两米多高,当时也把自己吓了一跳,但是水柱落下之后湖里并未出现什么生物,也没有什么湖怪。
又仔细地琢磨了一下,何大壮面带疑惑地问道:“大越,你确定是湖水里的东西把灰子拖下水的?不是什么森林中的大型动物悄悄地潜下水后把灰子拖走的?”
程越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大壮叔,这个我也想过,可是灰子被拖下水之后,我拿着火枪在湖岸边守了足足有三四个小时,湖的面积也不大,站在岸边就能看到整个湖面,如果是什么大型动物下水的话,能憋这么长时间的气吗?也没见到上来换气啊。”何大壮想一想也是:“那这到底是什么动物呢?”脑袋里也是没有任何能说得通的解释。
“还有,大壮叔,你看看这是啥?”程越说着从旁边的一个口袋中捏出了一小缕毛发,“你在神农架走的地方多,见过没?”
何大壮接过毛发,仔细地端详起来,这些毛发呈金黄色,摸了摸,比较柔软,而且还很滑。他的第一想法是这些毛发可能是野人的,因为自己曾经也在密林之中看到过类野人动物长着与之颜色相似的毛发,可是转瞬这种假设就被推翻了,因为这缕毛发虽然长短不一,可是最长的几根居然达到了三十厘米左右,何大壮虽然没有亲手抓到过野人,可是凭他捡到的类野人的毛发判断,野人的毛发绝不会达到这么长。
何大壮又把这几根毛发凑近鼻子闻了一闻,虽然已经干了,可是还带有一种浓重的腥味,就像刚从淤泥里挖出来的大泥鳅的那种腥味,这种味道无论是谁闻时间长了都有些想吐。何大壮吸了吸鼻子,问道:“大越,这些毛发是在哪里发现的,是那个湖怪身上的吗?”
“这个我吃不准,这些毛发是在湖边落叶中的一具已经腐烂的兽骨旁边发现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湖怪的,我觉得奇怪就捡了回来。”
何大壮点了点头,随即扭头问起了程越的弟弟二福:“小二,你被那个东西拖下水时,身上什么地方被咬了?”
二子蹲下去挽起了裤脚,指着腿上的一小块瘀青,说道:“就是这里,不过当时它主要咬住的是我的裤子,也好像是缠的,然后直把我往水里拽。当时喝了好几口水,呛得我气都出不来,我还看见灰子下水好像咬住了那个东西。”
“嗯。”
“可能是大灰伤到了那个动物,然后它就放开了二福,转而攻击灰子,看来是灰子救了二子一命啊。”何大壮心想。
程越突然把腰刀往旁边的一个树墩上一扎,刀刃进去有两寸多深,他嘴角有些颤抖,愤愤地说道:“大壮叔,今天我找你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咋给灰子报仇的事,灰子跟了我十来年,没想到今天却被湖里的东西给吃了!我非要把那个东西逮出来不可。”
“大越,你别激动,这事咱们得好好地合计合计。看来这并不是简单的水生动物,而且还比较凶猛。”何大壮说道。
程越点了点头。
兔肉的香味越来越浓了,何大壮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程越这才想起吃饭的事,说:“咱们先吃兔子肉吧!”
进了屋,程越打开锅盖,兔子肉煮得刚好,热气直往上冒,喷香喷香的。
程越拿过一个大瓷碗,用筷子夹了一个兔子腿,端进了屋里。何大壮也跟了进去。屋里的炕上躺着一个老妇人,身上盖着被子,脸色发白,正在睡觉。
何大壮低声问道:“大越,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程越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还是那个样子……”说完,他把盛着兔肉的碗往旁边一放。
老妇人睡得并不沉,可能是听到他们说话,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何大壮,便说道:“大壮来了。”说着就想坐起来。
“嗯,嫂子。”
“妈,今天炖了兔肉,您吃点吧。”
程越把老妇人扶了起来,老妇人咳嗽了几声,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她看了看程越,又看了看兔肉,便笑了笑,可笑得十分不自然,但老妇人还是用手拿起了兔肉,吃了几口,然后又喝了几口水,说道:“这兔肉真香。”
程越笑了笑。
吃完之后,程越又扶着老妇人轻轻地躺下,把被子盖好,便来到了外面。这时程二福正拿着一个兔子腿啃着,嘴边直冒油沫。
何大壮和程越也吃了一些儿,随后便商量了一下去湖边的事儿。
第二天,何大壮和程越起了个大早,扛着两把猎枪出发了,晨露微滴,朝阳转晕。两人身体都比较强健,脚力也快,穿林登山,没用太多时间,就来到了昨天那个湖泊旁。要想捕捉湖里的怪物,必须先勘察一下湖周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