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边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皮,旗袍鬼一边吃吃的笑着,一边也没忘了加大力道扯我的脸。
心里怕的要死,可身体又怎么也动不了,所幸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那鬼身后,提着领子就给扔到了一边。
我松了口气,然后就看见了民浩焦急的脸,他把我扶起来,打开墙上的灯。
旗袍鬼见民浩醒了,竟用嗔怪的语气对他说道:“你怎么起来了,再晚一会儿多好,再一会儿我就能换一张皮了。”
这话说得直让人毛骨悚然,我抓着民浩背上的衣裳不住的颤抖,他把符咒举到胸前对旗袍鬼说:“你换什么皮都没有用,什么样的美人皮都掩盖不了你那一身的污秽和恶毒。”
民浩的话说的极重,无论那个女人听到这话估计也无法冷静,更何况旗袍鬼还是一个极重容貌的女鬼。
“污秽,是啊,污秽啊!哈哈哈……”
它疯狂的笑着,笑声极其刺耳悲怆,它看了眼护在我身前的民浩恨恨地说:“你护吧,我看你能护她多久,你们等着吧,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旗袍鬼说着就朝这边飞快飘来,同时吐出一口黑气。
那黑气直扑门面而来,民浩反应极快,一把把我压在身下,用符纸掩住我的口鼻。
我被他压在身下,也看不到他有没有怎么样,只听见旗袍鬼刺耳的笑声越发的得意起来。
“没用的,没用的,哈哈哈哈……”
身上的人一动不动的压在背上,连叫几声也没有回应,捂着的脸手也无力的垂下来。我定睛一看,被掩在脸上的符纸现在就像染了墨汁一样漆黑,心里顿时大叫不好,民浩挡在上面那黑气一定是伤到他了!
旗袍鬼见他没了反应,又笑着想要伸手来扯我的皮,它眼里全是志在必得的得意,我突然就怒了,你伤我只怪我没本事,可你伤我朋友,这事儿决不能这么算了!
于是,趁着它把民浩拖开的档口,我悄悄地摸到了枕头下的桃木梳子。那是是上次住院的时天逸找来献宝的手工木梳,当时林洛说过,这虽然没开光,但好在是全桃木,不能起多大作用,但至少能辟邪。
恰好那段时间总是做噩梦,于是就给放在了枕头下面,想籍着它睡个好觉。
民浩被翻了个身扔到床尾,它扯着我的头发语气欢快的说着:“等换了这皮,我就带这个男人走,他答应过我,那样我就能见到羽哥哥了。”
我咬紧牙关耐着性子等它靠的再近一些,这种奇袭只能有一次,万一失败了让它有了防备,就是再来两个我,估计也不够它塞牙缝的。
那旗袍鬼也是得意的忘了形,肯定是认为眼前这个一脸白痴样的女人没什么杀伤力,说着说着就爬上床半跪在了我面前。我见它这姿势顿时信心大涨,现在如果我突袭,这女鬼肯定是躲不开了,于是弯了眼,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甜甜的说:“你那么喜欢我的皮,那我就再送个礼物给你吧!”
话音还没落,我右手抓着梳子,飞快地朝它眼睛戳去。
旗袍鬼肯定没想到,看着弱的跟只小鸡崽一样的我竟然会搞突袭,它躲闪不及,被桃木梳子插了个正着。被浑浊的体液喷了一脸,我顾不得去擦,反身把它压倒在床上,左手按着它的肩,松开右手握成拳状,朝着立在脸上的梳子恨捶下去。
旗袍鬼吃痛,尖叫着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把我从床上直直的踹飞到了地板上。
它翻身站起来想去拔脸上的梳子,可手刚一碰到桃木,反到泛起阵青烟,指骨上的烂肉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化消失,她尖着嗓子不停的哀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爬起来死死的盯着旗袍鬼,它现在肯定看不见,而且所有的注意力应该都在我这个仇人身上。民浩暂时是安全了,可还必须要想办法把它引到门口去,那个八卦应该会有作用,就像上次的黑影一样,弄不死它至少也要逼退它才行。
于是往后退了几步,默默地计算好方位,它速度肯定比自己快,不能硬拼,只能取巧。
幸好房间不算大,退了几步之后身后就是门了,于是佯装高兴的笑起来:“哈哈哈,你不是爱美吗?现在你瞎了,我看你还怎么美!来啊,来扒我的皮啊!你这个瞎子!”
这话说的恶毒,连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耳刮子,可转念一想,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别计较这么多了,救命才是关键。
这一招激将法的确很管用,被激怒的旗袍鬼发了狂,不管不顾的循着声音迅速飞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眨眼间它就到了面前,于是赶紧把腰一弯一个懒驴打滚,就地滚到它的身后。
旗袍鬼看不见我身后的东西,也没想到我会早就给它下了套,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木门上。
刺耳的哀嚎和炫目的白光同时响起,不知道该捂耳朵还是该捂眼睛,干脆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可背后的窗户突然打开,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猛地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回了头,就见到一件白色的袍子从窗户外咻的飞进来裹住女鬼,瞬间又原路飞了回去。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女鬼不在了,虽然不知道那白袍子又是什么,但至少目前来说我们肯定是安全了。心里的石头刚落了地,可又立马提了起来,民浩现在依然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我赶紧去查看他的情况,民浩像一块破布一样被女鬼丢在床尾,大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
民浩虽然不胖,但也不是我的力气能随意移动的,于是我使出了吃奶得力气又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从床尾翻过来平躺在床上,想让他舒服些。
身上的汗湿了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民浩面如死灰的躺着,身体冷的像没有温度的铁块。
我急得哭起来,该怎么办,怎么办,民浩是不是要死了?想打医院的电话,可又不知道会不会节外生枝惹更多的麻烦,要是林洛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救民浩。
可电话那头冰冷的女声一直重复着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失去了最后那一点希望,我颓然的坐在他身边,抱着民浩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
忽然间,悦耳悠扬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我赶忙拿起电话,那头传来了天逸的声音:“小他姐,刚刚什么事啊?”
“天逸…….”原来慌乱中我无意识的打过天逸的的电话,可没等他接起来自己又给挂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把对方吓了一跳,电话那头的人明显焦急起来:“你别哭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到天逸过来,民浩的情况也越发的严重了,气息微弱,若是不注意还以为他已经没了呼吸。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天逸,希望他能想个办法救救民浩,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给他朋友打了个电话。
等到挂掉电话,天逸立马跟我说:“小她姐,我有个朋友认识一个寺庙的住持,他应该会有办法救民浩哥。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天一亮我们就去哪儿避一避,现在还太早,上山也看不清楚。”
点点头擦干眼泪,二话不说就去拿换洗物,能躲进庙里最好,最好能撑到联络上林洛,只要有他在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
于是天一亮我们立即出发赶往君拂山,那山离城区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就到了山脚,天逸背着民浩,我提着生活用品一刻也不耽误的往山上走去。
天逸朋友所说的寺庙就在这君拂山上,传说是几百年前有白龙在山上腾空而去,人们认为这山上有灵气才会出龙,从而建了寺庙名为白龙寺,可这庙建起来之后倒也灵验,因此百年来香火鼎盛从未间断。
等到马不停蹄的赶到寺庙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住持师傅在么口候着,他一见等的人来了便立刻着人把我们迎进去,让弟子给我们分别派了房间,又让人带我们去吃早饭。
我惦记着民浩的生死,顾不得什么早不早饭的,只双手合十不停的求师傅救人。
住持师傅看起来年起已经很大了,虽然没有头发,可从他花白的胡子不难看出至少也有个七八十岁。可从我们到来开始,他又是帮着扶人又是安排事宜的,却一直脚步轻快气若洪钟,丝毫没有年老之人的疲态。我见他这样,悬着的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看来灵山出高人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民浩一定会没事的。
民浩被安置在小院最后面的房间里,住持师傅让我们在门外候着,我并不了解这些东西,只能耐着性子在门外靠踱步来打发时间。天逸还在尝试联系他哥,可最后也是徒劳。
清晨的山林美得像幅画,袅袅云雾伴随着清脆的鸟鸣声,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可我心里烦躁,只觉得以往最喜欢的山林也变得索然无味,只焦急的在心里祈祷,民浩一定要没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屋里的人依然毫无动静,只是隐隐约约能听见庙里传来诵读经书的声音,那声音祥和安然,无端的抚平了心中的毛躁。
大约一个多小时左右,主持师傅才和他的大弟子打开门走出来。
“师傅,他怎么样了?”
主持摆摆手示意我不急,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