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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天、HA县至乌兰察布

早上7点多醒来,感觉肚子极不舒服,大概是昨晚享受小吃的结果。往洗手间跑了几次仍然不适,我抱怨,如果这样下去今天就只能留下来,直到恢复正常。所幸这种不适在持续到了九点后就感觉渐有恢复之色,在自我保证不会影响今天的正常骑行后,我开启了第四天的行程-从HA县至乌兰察布。

最初在计划路线中发现“乌兰察布”这个名字很特别,我花了些时间才将它记在脑子里,后来却不知道在哪个清晨醒来脑子里就将它替换成乌兰巴察了,可我并没有意识到记错了地名,直到今天在路上与人交谈才知,不过乌兰察布周边的人又将我口中的乌兰察布“纠正”为集宁,而地图上显示集宁是乌兰察布的一个县级行政区,想必这两个名称之间必定是有某种联系的。

今天到乌兰察布大概有120公里,沿110国道出HA县城约20公里,有西洋河水库,因为昨天经过的两条河都处于干涸状态,看到这么大一个水库难免心生安慰,所以我在此做了些许停留。

接下来的12公里很有意思,前8公里我一直在HB与SX的分界线晃动,只车把往左一偏就入了SX界,再往右一偏又进入了HB界看着手机地图的定位,觉得不可思议。第8公里处是HB,NMG,SX三省交界处,这里的风景很美,路的两边是没有大树的山,右边的山上有长城,左边的山虽然显得光秃秃,但看在眼里也有另一番景色。可我的肚子很不争气,这会突然又不适了,我只好停下来休息,又把昨晚买的李子吃了个干净。大概是吃了李子的原因,大约二十分钟后,居然完全没了不适的感觉。接下来的4公里,我又在HB与NMG的交界线上左右车把。途中,我遇到一对骑行的中年男女,他们是从********到BJ的,我想他们大概是去参加延庆的自行车赛吧,因为他们问了我关于那个比赛的问题。路上来往的重卡太多,路面却太窄,我们在马路两边相互告知对方前路的地形和路况后就没有做更多交谈而各自赶路去了。他们告诉我前方在修路,我并不惧怕这类情况,自行车怎么走都可以,修路也不至于无路可通吧。

至出了HA县城,路面就凹凸不平,特别是三省交界处,虽然有一个几公里的小坡,但想骑得快些却也难以做到。山地车可以越骑越快,那是因为体力的不断跟进,但遇到这种路面,我每次鼓足劲后只轮子转半圈就遇到阻力,所以没有办法加速。累了,在桃沟村入口的桥下,我坐下来补充能量,并稍做了休息才再次启程。

现在的速度只能保持在18码,不过没有关系,即便这般直到乌兰察布我也要保持乐观。可以这么说,我这几天都很乐观,包括去天漠那时遭遇大逆风。我不仅没有咒骂,反而大声唱着歌前进。

坚持着,坚持着,终于,在110国道与高速公路交换左右后路面平整了。看到路边有人置了冰箱卖冰饮,我决定买瓶冰镇饮料犒劳自己。遗憾没有可乐,连雪碧也没有,但我看到从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金点儿奥克雪糕。不知道是因为多年没吃雪糕还是目前身子太热,又或是奥克雪糕的确好吃?我觉得它的味道相当不错。

我发现,自打出了HA县城,来到三省交界处,路上不时就有重卡司机向我打招呼,或者鼓励我,见了心里暖暖的。于是,当我看到有司机探出头来看我的时候,我也对他挥挥手。在我开启这段长途骑行前,因为不久前有汉人司机撞死一NMG人一事,有骑友劝我注意,怕是NMG人有排汉情节。这怎么可能呢?与我打招呼的就有很多NMG司机。这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我所预料到的。某些事原本没那么严重,却总有些混蛋站出来要把事情闹大,我恶恨这类人。

话说,吃雪糕之时我注意到左边往HB方向的高速公路上停了长长一队,不,比长长还要长的一队各种车。司机们都下得车来,抽烟,小便,聊天……啊,有一辆长途客车也下了好些人,好似远远地在看着我。不管是否自作多情,我不能表现一个骑行者推车走在路上的形象给他们。两大口吃下雪糕,叼着雪糕棒就跨上了车。

关于环保的问题,我要声明一下。网上揭露了很多以环保名义出行,却大肆破坏环境卫生的事例。我这几天在路上没有乱扔过垃圾,包括刚才吃雪糕的包装盒以及现在的雪糕棒我都塞入了背包外侧的袋子里。

继续骑车。

至买雪糕的地点再往前,有一个稍陡的上坡路段,行约2公里就到了省界门,这是HB与NMG的省界门,像一所学校的大门一般。左面书写的蒙古文,右面书写“NMG人民欢迎您”(“古”字掉了,“蒙”与“人”之间空出了一字间隔),两种文字中间是左蓝右粉穿着蒙古装的两个人的舞蹈之姿。见了此景,我感觉到了民族和睦的安慰。我没有兴奋地踏过这个省界门,在门前停留并拍了一些照片,必须包括自拍。省界门的左侧是高速公路,更远处则是一个小山冈,山冈上有四头马在悠闲,这是我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马啊!!我高兴地向它们叫喊了起来,可它们并不理会我。

跨过省界门的时候,我没有骑车,而是推着车步行走了过去。穿过门后,前面就是一个下坡,很陡的坡。因为前方很开阔,下坡的时候,我能看得很远,尽管也有山山岭岭的。接下来的路是上了坡又下坡,下了坡即上坡,不过都不怎么陡。因为路面很平坦,所以无论上下坡我都很兴奋地加速前进,甚至不顾及拍照了。在高庙子乡,有一座桥,但桥上的路正在修理,桥下的河因为干涸已经断流了,临时的路就在桥的在侧以泥土铺就,很多重卡也只能从此经过,所以卷起的黄色尘灰可谓遮天蔽日。我想这段路该就是刚才的两位骑友告诉我的在修路段吧。

再往前行,仍旧是上下坡,除此之外,还有大约两公里在修路段,窄得只能容得下一辆车通行,路边停了长长一列车。这才是传说中的在修路段?

水壶里没水了,背包里也没有,甚至连吃的也没有了。正是饥渴交加时,各路神仙保佑我到了XH县公路收费站。我问一工作人员XH县还有多远,她告诉我还有十公里。这个数据着实吓着我了,十公里,有得渴了。虽说口渴,但也内急,真是太不应该,太矛盾了。不过可以理解,这一带,路边没有大树,我也不便于小解,所以通常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才下车解决。我忍受着直到望见了城镇风格装修的房屋,而此时,一片栽了树的山林也就在眼前了。躲进林子里匆忙小解,不必多说,即刻上路。我原以为那些城镇风格的房屋是XH县县城的边缘,没想到上了坡接着还是个下坡。坡不陡,但让我很震惊。路面灰尘满天,前方重卡沿路停排望不到尽头,我敢保证,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么多重卡。就车的数据,我想BJ堵车的时候我也没见过这么多……

今天我没怎么用头巾挡灰尘,在这段路我却必须得戴上。而且我得飞快地穿过这个地方-我是这么想的。冲下坡,我找了一个店铺买了些水,本想入城吃饭,但店家父子俩人指给我的城区方向正好相反。所以干脆自己看手机地图,尽管与那父子俩所指的方向都不一样。直行不远,我看见几家饭馆,实在受不住诱惑,就进了一家饭馆点了个炒菜。虽然是为司机提供的饭馆,但并不贵,可给我送来的饭……却是两个馒头,我一问,说是没有饭,要临时煮了才有,那就煮吧,我可以边吃馒头边等待米饭。为此,我在这里吃饭花却了不少时间。

吃完饭,我问店家往乌兰察布方向的地形情况,毕竟不是司机,她说了一通我还是不得了解,只好向在座吃饭的司机朋友问个清楚,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他们说前方上下坡都有,有很陡的,也有较平直的。瞅瞅,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

从XH县县城到乌兰察布的JN区大概还有60公里,计算的是直线距离,这60公里可不容易啊。出XH县县城之时,我上了一个坡,是很长远的一个坡,以至于下坡的时候我都没了气力,竟然让一辆拖拉机超了车。看着远去的拖拉机,我开始后悔错过了一个偷懒机会,于是奋力追了上去,直到坡已尽而路大平的时候,我迅速追上了。抓住车上的固件,指望司机直接开到WLCB市区。但很不幸,因前方有小段修路,所以堵车了。再加上前方就出现一片草原,我决定还是自己走吧。这个草原虽然没有很多马匹,但有好些蒙古包,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也算是满足了我的一个期待。其后的路,是一个坡高过一个坡,路也越来越野,甚至在路边还发现有野兔。有两个坡我是骑到半程就下了车推着走的,但我仍旧很高兴,不高兴的似乎是老天爷。不仅逆风,还不断电闪雷呜,闹得我在坡顶不敢停留观风景。下雨的趋势很明显,我以为将有一场大暴雨降临,所幸只下了几滴后就罢了,并且即刻云散天开。而此时我也到了另一片草原,在此可以望见不远处成群的牛羊了,不过也并不多(与影视中相比较)此处位于小淖尔乡。似乎经过这里后,除了屁股有点疼外,前方的路已经没有太多困难了。接着是一望再望也看不到边的平坦,我谓之“大远大平”,我只能这么形容它的开阔了。

一直前行,我亲见了一场车祸。在距离白海子收费站约五百米处,有一条通往乡间的小路,我看见有一辆轻卡往国道开来,我盯着那辆车,看他是立即还是慢慢上国道。如果立即上国道,我则停下来,或者更慢一些;如果他慢慢上国道,我则可以快速从他前方骑过去。不曾想,正当轻卡慢慢从路口的树木中露出车头的时候,我的身后一辆重卡迅速冲了过去,正撞在轻卡的车头,司机座位一侧。顿时轰的一声响,重卡刹了车,但仍向前方滑出十几米;轻卡的左侧车门深深凹了进去,车前玻璃碎落满地,司机痛苦地用手捂着脑袋,困难地走下了车,重卡司机则赶紧下车跑过来看情况。我自觉惊险,如果我刚才抢先一步,那我的骑行计划就终断了。轻卡司机没有外伤,但可能有内伤,如此强烈的撞击,不伤脑袋也会伤骨头。现在虽然不关我的事了,但我仍然多管闲事地将两车,特别是重卡的车牌号码拍了下来,作为证人,如果他们之间因此事发生了纠纷,我还真能多管一回闲事。

白海子收费站距离JN区大概只有十公里,不过乌兰察布城边正在修路,以至于后来这段路也将我屁股震了个酸疼。也因为修路的原因,我的手机地图没有起到作用,只好根据直觉行进。问人是没有用的,因为除了说我要去乌兰察布外,我不知道我还要去哪儿,进城找旅馆完全与别人无关。我所经过的路都是新修的,看不到旅馆,乱窜之中,我到了NMG师大集宁学院前的工农大街,这一带也在修路,但路的西面有一家接一家的宾馆,这是高校附近必有的。我对旅馆已经没有太多挑剔了,随便找了一家就住了下来。比较便宜,60元/天,有电脑,但,没有浴室。

住下来后,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且下起了小雨。没有路灯,我出门觅食的时候要借助手机电筒来照明。穿着短衣裤,着实感觉有点冷,像深秋一样。小城的店家打烊早啊,我近几天都有这般体会,这会沿着工农大街北往,跑了好几家餐馆,都说没有饭了,甚至连面食也没有。直到第五家,是一家YN米线,店家已经在拖地,显然也准备打烊。但他们还做我这笔生意,于是来了一个大碗的米线,还喝了一瓶钟楼菠萝味果啤。在XH区那天我看到过钟楼啤酒厂的大门,但我在宣化没有看到钟楼啤酒,在怀安也没有看到。现在就算是结了另一个期待吧,尽管是果啤。我不紧不慢地吃着,却发现店家父子媳三人都在等着我。我见不得别人看着我吃喝,原本还想把面汤喝下去,这般情况我只好把面吃完就付钱走人了。

宾馆可以上网,但我的状态不能让我在网上呆太久,累得太慌了。两天没有洗澡,我紧急着去公用的浴室洗了个澡,又将换下的脏衣服用香皂洗了干净,可我总觉得不够干净,觉着有必要买一包洗衣粉带身上。衣服没有地方晒晾晒,只好回了房间,将它们挂在自行车上。

我的外置充电设备好像坏了,一直不能为手机充不上,刚接上会处于充电状态,但只一秒钟就自动断了。我还较乐观,我想每天若只跑120公里,少发布些微博,少用手机拍照片的话还是够用的。做好设备充电工作,倒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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