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扶歌一走,原本包围在泠渊身侧的六名男子也紧跟着撤离。
得了空,泠渊忙走到荆浣君旁边,将她扶到自己的怀里。确定她只是中了迷药,才微微安了心,喂了她解药。
他又将解药分发给还站着的几名随从,吩咐他们分发下去。
不多时,众人纷纷转醒。可出了这档子事,迎亲的仪仗也乱了,这吉时也快过了,这一场婚礼,即便举行下去,也不美满。
泠渊挥手,示意众人改道,直达成婚的小院。
荆浣君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轿子里。轿子用新的红绸包了一层,应当是为了挡住那箭射出的洞口。
她觉得外边的光线仿佛比方才亮了许多,即便添了一层布,亦阻挡不了。
想来,时候不早了。
果然,不多时,泠渊亲自将她迎下了轿子。没有踢轿,仿佛再随意不过的模样,他亲自掀开了轿帘,牵了她的手便走,徒留在场宾客的抽气声。
不是泠渊的做法不合礼法,而是滇国王朝素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传言。传言说……若是新郎新娘大婚当日,男方亲自将女方迎至堂内,那么便是间接许诺再不纳妾!
虽说是不为人知,但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背景的,哪里能不知道?可转念一想,他们便也释然了。
要知道,荆浣君可是相府的嫡女,而这弥裳公子说到底还是青楼出身,即便他有权,又讨荆大小姐喜欢,那又如何?
宰相大人舍得把宝贝女儿嫁给他,便是看得起他,这弥裳公子自然要给人家几分薄面。
众人这般想着,各自端起酒盏,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接下来的一切,倒是十分顺利。因为路上出事耽误了一些时间,城也没绕完,将将在吉时快过去的时候赶了回来。
二人拜了天地,荆浣君被送去了洞房,泠渊留下陪众人推杯换盏。
想着荆浣君还在屋内等着,泠渊应付着喝了几杯就推脱要走,众人也不拦他,只是哄笑。
喜房内,荆浣君难得算得上端庄地坐在床上,床上放了百子千孙被,还有些红枣桂圆之类埋在下边。
她叹了口气。
她的毒还未解,记得泠渊第一次为她把脉时说……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大门被推开。泠渊着一身大红色喜袍踏入,径直走到床边,掀开了荆浣君的红盖头。
见泠渊来了,荆浣君连忙收起方才的忧虑之色,明媚地笑,“夫君。”
她不是没见过泠渊穿红色的衣服,事实上她与他相处的许多时候,他都是以弥裳的身份,着艳红的装扮。今日他这一身,相较以往平添两分俊逸优雅,少了几分绝魅。
虽说他俩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必言说的地步,可这“夫君”二字,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叫。以往,荆浣君总是唤他全名的。
泠渊有片刻的恍惚,尔后弯腰抱住荆浣君,“嗯,以后就是夫妻了。”
若是荆浣君能看到,便会发现泠渊此刻扬起的清浅笑意。
她亦伸手回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