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让阿福昨天夜里跟着梁婆,果真发现她在院子里的七个角落都埋下了这东西!”以夏手执的,是几个白色的娃娃,上面贴着张符咒似的东西。娃娃的身上扎满银针。
荆浣君笑了笑,果然是这般无聊的把戏。她挑出一个,嫌弃地道:“也不知是谁做的,这手工也太差了!”
将那诅咒娃娃把玩了一番,看清了那符咒上面还贴着荆天成的生辰八字。她看了看以夏手里其余的,正好是七个。
古人呀,诅咒也总喜欢五个啊、七个的放,自称什么阵什么阵的。
“喏,把这玩意烧了。”
以夏不解地向她家小姐望去,“那别的呢?”
“哪来的,埋哪儿!”
以夏虽然不解,但是小姐说的,总不会错的,便拿着那几个娃娃出去了。
荆浣君看了看天色,此时约莫是早上六点,便索性起了床,进了厨房。
原本肮脏破旧的厨房,经昨天的清理,已是焕然一新。荆浣君找了些薏米和黑米,与白粥和着煮。
若是可以,她早饭最喜欢杂粮粥配航空菜。可这个年代,腌菜和酱菜好似还没有出现,而这两样显然不是几天就能完工的。
荆浣君只得随手拿了四个鸡蛋炒了个蛋吃。大清早的,不宜太过油腻,又随便捏了个茄子,浇上麻油辣油,加些糖便能吃了。
以夏办完了荆浣君交代的事儿,便直接去了厨房。小姐昨日和她说了许多,她现在也知道配到她们院子里的吃食,恐怕不干净。
好在昨日买了许多食材,她也会些厨艺,折腾个早饭出来也不是难事。只是改明儿,得找个厨子了……
以秋此刻也已经起了,因着与以夏一同是荆浣君的一等丫鬟,也有自己的屋子。她洗漱完毕便出了房门,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干的。
以秋干惯了粗活,但从未当过大户人家的丫鬟,她该做什么,全然不知道。她原本听说大户人家的丫头都是有嬷嬷管着,大清早的挥着皮鞭来叫她们起床。可谁知,这一觉睡到自然醒,也没人叫她。
荆浣君做完了早饭,端着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以夏进厨房的时候,正碰上端着粥的荆浣君,惊讶道:“小姐,你怎么做起这活了?”
荆浣君笑笑,并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为自己做一顿早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嘿嘿,就是练练手。快些过来,与我一起吃早膳,我煮了三人份呢。”
以秋出了房门,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以夏坐在荆浣君身边,却不敢下口,而荆浣君竟在为以夏布菜。
她忽然觉得有些窘迫,自己起的比公子还晚。看她们这模样,好似起了不止片刻了。
荆浣君此时也看到了以秋,便向她招手,“愣着干嘛?一起吃啊!”
她站得远,没看清荆浣君的穿着,待走近了一看,方才大吃一惊。
眼前的,可不是一个女子?
“公……小姐?”
“艾玛,都忘了和你说了!就是昨儿个因着出去方便,就换了男装。”荆浣君将多出的一副碗筷摆到以秋面前,“这个不是重点,赶紧吃饭才是重点!接下来,可是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不吃饱怎么行!”
以秋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却是不敢动筷。
荆浣君与她们年龄相差不大,也就一两岁的模样,但以她的真实年龄看来,眼前的两个,那都是花骨朵儿……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她本来煮的就是三人份。
“干嘛不动?我又不会下毒……”
两人这才动筷。
荆浣君的厨艺还算勉强上得了台面,一顿饭开始倒也吃得欢快。
吃到一半时,荆浣君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爹爹,我是说真的!我真的看见浣君姐姐……浣君姐姐在做那样的东西!”
“是啊爹爹,我昨天夜里还梦见大姐姐杀死了爹爹您,吓死我了!”
“放肆!这种话说出来,不是找晦气吗?”
荆浣君没真正意义上见过她的几位兄弟姐妹,故而不清楚前面两位是谁。但最后一位,音色较低,想来年纪比较大了。而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必定是她那位二娘了。
谈话间,一群人已经进入了她的院子。
没有敲门、没有通报,一点也不礼貌,差评!
浣君不急不缓地咽下最后一口粥,才迈着步子缓步走去。
“这一大清早的,不知爹爹二娘可是有事找浣儿?”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庞大人群,荆浣君道:“哎呀,怎么二妹妹三妹妹和八弟也来了?”
事实上,基本上一大家子都来了。荆浣君只是挑了几个平日里关系不甚好的点名。
“大姐,爹爹那么宠你,你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情呢?”说话的,正是她的三妹,她的性子速来火爆,有什么话也是藏不住的。
“好了,婉儿你先别说话。你大姐说不定有苦衷呢!”
听闻这话,荆浣君简直想拍手叫好。柳柔如今身为荆府当家主母,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一黑一白的,唱的好大一出戏啊!这话,既是表明了自己通情达理,又是把这罪名强安在荆浣君头上。
有苦衷——
爷什么都没干好吗!
“不过,诅咒父亲……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这院子还是要搜的。”
“你们一大清早的叫我来,就是为这事儿?我说这院子不用……”荆天成还未将话说完,便被荆浣君将话接了回去。她状似害怕地点了点头,“苍天可鉴,浣儿绝对没有任何加害爹爹的意思,若是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大家都顾虑,那便搜吧!”
柳柔听到荆天成毫不掩饰的偏袒,本是憋了一肚子气。荆浣君的话却让她得意万分。
你自己要找死,那就别怪我狠心!她暗暗想道。
荆浣君猜测柳柔此刻八成是乐坏了,她的那些个姐妹们,也不知道有多幸灾乐祸。
荆天成暗道浣儿这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他不是看不出她们的把戏,只是这样的卑劣手段,他根本不欲详知。浣儿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怎会轻易答应了下来?
他正心急如焚,荆浣君却向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