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跟柳靖淇多接触,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维持,她一双水眸荡着潋滟的波光,“是啊,泽少是我老公。”
她将一个小女人的幸福展露的淋漓尽致。
“柳先生,我知道你是在国外呆长了思想也开放了,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妻子,所以以后身体之类的接触还是免了,我也不想和你扯上名誉官司。”
夏彤或许听不懂他的意思,但柳靖淇懂了。
林泽少意思是说如果下次他再碰夏彤,他会跟他打官司,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和警告!
呵,三年前他跟在夏彤身后嬉皮笑脸,就算看见她和自己亲密,他也只是黯然失色,独自舔舐了伤口后继续跟在夏彤后面。
这三年不见,他的占有欲变得这么强。
但疯狂的占有欲背后何尝不是深切的惶恐与不安。
柳靖淇冠玉般的面容恢复温雅,比女人还美的两道柳眉随意的挑动,他看向林泽少,“如果你是彤彤的选择,那我会尊重。但是你不能剥夺她交朋友的权利,也不能限制我关心她的心意,毕竟我们曾经……那么……要好过。当然,以后我也会将我们的交往压缩在正常范围内。”
林泽少看着柳靖淇,他说这番话时语气清淡,却终于有了几分争锋相对的意思。
对的,这才是他柳靖淇。
五年前他悄无声息的转到桐市,隐瞒了世界珠宝大亨之子的显赫身份,轻而易举的从他眼前抢走了夏彤。
三年前他才20岁,他竟能在其父亲死后周旋于蒲昔家族各大权贵中,收复领地享誉海外,被人尊称“柳公子”。
半年前他暗地动用了林氏的力量将他困在意大利珠宝案中,他竟能迅速抽身并返华,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他真的像外表看的这么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吗?
呵,不管他想干什么,他是谁,他林泽少输给他柳靖淇一次,此生绝不会有第二次。
不过此刻他并不打算和他多做纠缠,他搂着夏彤,“夏彤,我们回家吧。”
“恩。”夏彤连连点头。
两人都没和柳靖淇打招呼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柳靖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彤彤,我们会很快再见的。”
看着那辆路虎车离开,柳靖淇才转身上了街角的一辆迈巴赫。
迈巴赫这辆世界著名的豪车就跟他人一样,光靓丽的银灰色外表就隐隐流动着一种惑人的光泽,内敛而奢华的。
柳靖淇坐在后座,他身边的是蒲昔家族的管家,霍叔。
“少爷,这是您要的资料。”霍叔将一个文件夹递到柳靖淇手中。
柳靖淇的右腿叠加在左腿上,明明一个放荡不羁的动作也彰显出他优越的家世,他接过文件,放腿上。
将头靠在后椅上,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夏彤是怎么失忆的?”
霍叔答,“三年前的8月12号,也就是您离开中国的时候,林泽少在同一时间乘坐轿车离开桐市。当时夏彤正巧去他外婆家找他,见他坐车离开,她跟在后面追了两条街,最后撞上了一辆公交车,脑部受了重创。”
柳靖淇闻言勾起一抹笑意,精美的五官柔和而生动。
他双手环胸,水粉色的薄唇掀动,“即使知道戴姨已经在她爸公司里做了手脚,如果她再不跟林泽少一刀两断,她爸的公司下一秒就会破产,她也要追他吗?呵,既然已经绝情了,那为什么不绝情的彻底一点?”
他说起这话嗓音圆润,还带着丝怜悯。
霍叔已经跟在他身后三年了,但三年里他从没有看透过这位少主人的心思。
霍叔客观回答,“就我们调查的结果看,的确是的。当时她脚好像受伤了,流了一路的血迹,当年那一幕给那些曾围观过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绝不会错。”
夏彤爸爸说,“那是孩子们的情感私事,理当由孩子们自己做出选择。一个爸爸只能陪自己的女儿走20年,但一个男人却可以陪她走一辈子。既然爸爸没有男人重要,而她又非他不可,那我宁愿成全女儿,牺牲自己。”
柳靖淇身姿未动,黑眸却打开了,这次霍叔看清了他嘴角讥讽的弧度,“爸爸是一个好爸爸,只是脑袋不够灵活!”
“背负着他的死和两家人的仇恨,夏彤如何成全自己?对了,女儿真不愧也是个好女儿,她知道爸爸的成全,所以宁愿选择性失忆,也要和林泽少在一起。”
对于自家少爷这番话,霍叔无言以对。
夏彤爸爸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就当时看来,公司破产了,房子没收了,银行巨额贷款还不上,员工天天闹,戴将他逼到了四面楚歌的绝境,可以说,夏彤爸爸是戴亲手逼上黄泉的。
但正如柳靖淇说的,如果一个父亲真的爱女儿,要成全女儿,他就不会选择跳楼的亲生方式。
还有,夏彤是因为车祸脑部受重创才失忆的,但柳靖淇说她想失忆便失忆了,这说法偏激又武断。
这样的柳靖淇是霍叔第一次见的,这些年他混迹显贵,玩弄权术,如果他的头脑能有一次不清醒不理智,他早死的粉身碎骨。
他不管人前人后都是完美骑士,儒雅的柳公子。
一个人扮演一个角色太久,他就越丢失了原本的性格。
柳靖淇原本的性格是什么,偏激,武断?还是说他这次的偏激和武断是因为……嫉妒。
曾经无数次黑夜,霍叔都肯见柳靖淇一个人站在蒲昔宫殿的最高楼,那里有一台望远镜,他总是长久长久的眺望着中国的领土。
一次经过书房门,他听少爷跟夫人提起“夏彤”这个名字,这是从少爷嘴里吐出的第一个女孩的名字。
霍叔回神,他道,“少爷,我们蒲昔珠宝几乎占着中国的一半市场,这次您来鼓市不知道要收购哪家珠宝公司?”
柳靖淇想了想,“皇冠珠宝吧?”
霍叔疑惑,“为什么?皇冠是这两年新兴的珠宝公司,他算不上鼓市最好的,而且根基太浅,跟那些百年大族不能比,更配不上我们蒲昔。”
“听说,皇冠珠宝一直和夏彤学校合作,学校每届的珠宝设计毕业生都会送到皇冠实习。”
对于柳靖淇冷不丁的这一句,霍叔咳嗽一声,适当提醒,“少爷,夏彤再好,但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柳靖淇的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雀跃和躁动的气息,“她很快就不是了。”
霍叔,“……”
“我妈说她什么时候回国?”
“哦,夫人说她正在筹备意大利宫廷的珠宝展,等忙完这几天就回国。”
“恩,让她越快越好,有了她,事情才能事半功倍。”
“少爷,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谈不上,只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夏彤和林泽少怎样都不关我的事,但她不应该招惹上我的,我柳靖淇从来不是听别人说对不起的人。”
路虎车停在了别墅外,林泽少打开车门径直进了别墅。
这一路上他都没跟夏彤讲一句话,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夏彤知道他是生气了。
她走进别墅,林泽少脱了西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人站到了阳台边。
夏彤走过去看时,他正从香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用打火机点燃着。
她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惊惶无措,也不敢靠近他,她小声怯怯的问他,“泽少,你……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男人一手撑阳台上,身姿英挺,他没转头,夏彤只能看见他手里的香烟发出了微弱的火苗,烟雾缭绕着。
他没回答,夏彤也没走,两只小手放身前绞着。
过了半响,他答,“去做饭吧,随便吃什么。”
他的声音很生硬,像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夏彤“哦”一声转身,她去冰箱里挑菜,先用电饭煲将饭插好,然后站水池边洗菜,切菜。
食材准备好,她点火。
火刚点上,背后伸出来一只大掌迅速给熄灭了,她刚要转眸,林泽少一掌扣住她的纤腰就将她抱台面上。
“泽少……”她惊叫了一声,男人已经动手扯她的牛仔裤。
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不笑的眉宇沉淀出几分阴鹜和暗色,他的力道又重又猛,夏彤根本没来得及做什么挣扎,腿部一凉,牛仔裤就被扯到了膝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