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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以大就小——让你和下属做事更高效的管理秘诀(1)

枪毙一切形式主义的官样文章,集中精力,绝对不妥协地向官僚主义开战。

——杰克·韦尔奇

从第一天即开始的战斗

我想要做的就是脱颖而出。

——杰克·韦尔奇

在杰克·韦尔奇真正开始对通用电气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前,先于群策群力战略、电子商务战略、全球化战略等这些伟大构想的,其实是他对企业官僚主力的强力改造。20世纪80年代以后,“大企业病”才真正意义上进入到主流管理学界的视野之内。但是,在此之前,杰克·韦尔奇对官僚主义等大企业病的低效率弊端就有过深刻的洞察,因为他自己就差点为此早早与通用电气公司——这家日后将在他的带领下,几乎成为美国高科技企业形象代表的伟大企业失之交臂。

读书时期,“优秀”二字基本就是杰克·韦尔奇的个人标签。虽然韦尔奇就读本科的学校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并不是全美顶尖学府,但在大二时韦尔奇就得以凭借优异的成绩加入了美国大学优等生荣誉学会。他大学四年不仅每年都跻身于全校的优等生名单之列,在1957年韦尔奇毕业之时,更是全校获得化学工程专业学位的两名最优生之一。后来他成功申请到伊利诺伊大学的奖学金,到了这所化学工程专业在全美排名前列的专业性名校就读研究生。韦尔奇仅用三年时间就拿到了他的博士学位,比正常毕业时间早一到两年,须知这所大学的化学工程专业还是以要求严苛而著称的。

如此人才,自然不愁无处高就。事实上,早在韦尔奇本科毕业时,就有很多大公司对他发出了邀请。而当他博士毕业后,他最后进行抉择的两个就业邀请更是好得令人艳羡——在埃克森公司(Exxon)的研发实验室工作,或是在通用电气公司的新化学开发部工作。虽然同样是很优秀的企业,但是,如果要去埃克森,韦尔奇就得去遥远的得克萨斯州,而如果去通用电气工作则是回到了马萨诸塞州。再加上通用电气公司的这个部门更有利于发挥他的专业特长,于是,就这样,韦尔奇选择成为一名通用电气公司的员工。

意气风发地加入大公司,年薪也达到10500美元——这在当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不错的薪酬,年轻的杰克·韦尔奇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但现实很快给予了“回击”。

首先是他的新老板。韦尔奇部门的开发部经理伯特·科普兰(Burt Coplan)在面试时都是和蔼可亲的态度,但正式上班后,他变得如同铁公鸡般一毛不拔。韦尔奇告诉这位40岁出头的上司现在自己和妻子还住在当地的一家旅馆,科普兰的回答居然是“你知道,我们不负责解决这种问题”。要知道,韦尔奇并不是应聘来的工厂工人,而是通用电气从众多大公司手中“抢”来的研发系统专业人员,事实上为他这种人才提供住所是很理所应当的,而且这笔钱相对于他一年的年薪也不是一笔大数目。可以说,这充分体现了通用电气在某种程度上的体制僵化与落后。后来据杰克·韦尔奇回忆,这件事使得刚加入公司的他觉得“通用电气公司看上去好像正处于破产的边缘”。

其次则是他的待遇。韦尔奇的薪水并不低,这点毫无疑问,但问题是他们团队的综合待遇以及薪酬分配方案。一方面,韦尔奇以及另外三位类似职位的员工,居然被安排在一栋红砖结构的小楼房中,而且是四个人共同挤在一间窄小的隔间里。如果出差,也是四个人住一间房。而且办公桌上只有两部电话,这也严重耗损了四人的办公效率。另一方面,韦尔奇自觉工作能力和效率高出另外三名同事一筹,他去找领导要求加薪并给出了充分的证明,没想到领导确实同意了——年薪仅仅加了一千美元。完全是一种羞辱人的做法。这也完全体现了此时通用电气在薪酬激励体制上的弊病。

加入通用电气公司才没多久的韦尔奇决心跳槽。他开始浏览各相关报刊上的招聘专栏,比如《化学周刊》(Chemical Week),比如《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毕竟,毫无疑问,像他这样教育背景和工作履历的青年才俊,根本不用担心下家的问题,通用电气不拿这种人才当宝,但有的是大企业会拿这种人才当宝。不久后,他就联系到了一份收入也很可观、离岳母家也很近、也很能发挥自己专业水平的工作,公司是一家国际性的矿物及化学公司。

杰克·韦尔奇在向顶头上司伯特·科普兰提出辞呈后,开车离开公司。在穿越一条小路时,韦尔奇被正好碰巧遇见的科普兰的上司鲁本·加托夫(Reuben Gutoff)拦住了。在得知韦尔奇的想法后,加托夫马上约韦尔奇与妻子卡罗琳一起共进晚餐,再商榷一下韦尔奇的这个决定。

说起来,尽管顶头上司科普兰对韦尔奇的态度不算非常欢迎,但科普兰的老板加托夫对韦尔奇还是青睐有加的。韦尔奇与加托夫在通用电气公司的几次会议上见过面。彼时,韦尔奇深刻的洞察力和积极的工作态度给了加托夫较深的印象,比如韦尔奇曾经给过加托夫一份详细的报告,分析了通用电气在新塑料产品上与全球主要对手的竞品之间的对比与策略。韦尔奇曾经说过:“我想要做的就是脱颖而出。”事实上,这也正是韦尔奇加入通用电气公司最重要的原因。而看着一位刚刚加入公司的年轻工程师却能对诸如杜邦(DuPonts)、陶氏(Dows)、塞拉尼斯(Celaneses)等主要竞争对手们做出如此详尽的分析,加托夫无疑对韦尔奇好感大增。

晚餐在公司所在地皮茨菲尔德的“黄紫菀”餐厅持续了长达四个小时。在仔细聆听完杰克·韦尔奇的所有遭遇后,加托夫对韦尔奇进行了恳切而真诚的挽留。他不仅同意为韦尔奇提升薪水、适时考虑提拔,甚至还向他保证,以后他会尽可能少地受到公司官僚主义作风的禁锢。他还告诉了韦尔奇,他本人其实也是这种官僚主义作风的反感者。在晚餐结束后,加托夫见韦尔奇并未完全动心,他甚至在午夜1点继续和韦尔奇打电话以继续劝说。要知道,加托夫回到自己在康涅狄格州的家需要两个小时,他是把车停在半路上用投币电话和韦尔奇通话的。溢于言表的诚意真正让韦尔奇感到了温暖和希望。

第二天,他对本来准备为他举办欢送会的同事们表示自己决定留下,而同事们(同时也是好朋友们)都纷纷表示为他高兴。此次辞职风波后,杰克·韦尔奇不仅有了薪水上的再一次提升,他还从此有了敢于和通用电气当时的官僚主义作风斗争的勇气与自信。他同时还明白,一个组织,哪怕官僚主义和制度弊病再怎么严重,也没有什么是完全不能够改变的。这些弊病会对公司的效率产生极大的危害与损失,但只要敢于和这种不良风气作斗争,更多的人才就会留下,更多的好制度、好产品就会保留诞生的基础。与官僚主义的斗争,刻不容缓,但也绝不是没有希望。

就这样,鲁本·加托夫当时本着留下一个研发系统青年才俊的想法,留下了韦尔奇这位通用电气历史上最成功也最著名的CEO。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次早年的阴差阳错,通用电气是否还能在未来的岁月中高歌猛进,成为“大企业中的大企业”,成为全球职业经理人学习的范本。但毋庸置疑的是,从第一天的住所问题就与大企业官僚主义有所抵触,并最终与之分道扬镳的杰克·韦尔奇,会在他所就职的任何公司,终其一生地致力于消除官僚主义和制度弊病。正因为自己最初就是受害者,韦尔奇才更加明白,官僚主义会大大吞噬企业的工作效率,让企业一点点走向衰朽。对官僚主义的改革,将极大鼓舞全体员工的斗志与士气,吸引更多也更优秀的人才,结果也必将使企业走向一个又一个高峰。

大锅饭会砸碎所有饭碗

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远比开发一项新战略更重要。这一宗旨适用于任何一家企业。

——杰克·韦尔奇

与官僚主义会迅速排挤掉企业内许多真正优秀的人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官僚主义还会长久保留下许多其实并不称职的平庸者。这一进一出,将讽刺性地让任何原本优秀的企业发生“病变”,开始走向低效,乃至衰败。时至今日,在苹果、微软、谷歌等互联网巨头公司内,有一个观点十分著名“一流的人才会雇佣一流的人才,二流的人才会雇佣三流的人才”,其得出的结论是,当一个一流企业开始雇佣第一个二流人才之时,就是这个企业开始渐渐走下坡路之时。

其实这不仅在IT行业巨头内才有表现,在通用电气这样的传统行业巨头内也有充分的证明。通用电气的各级CEO,每年都要完成无数的员工评定意见。而据杰克·韦尔奇回忆,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员工评鉴,是发生在通用电气的电器业务主管弗雷德·霍尔特(Fred Holt)的一次评鉴。

霍尔特是一位深受韦尔奇器重的干将,被评价为“不仅善良,而且很机智”。但就是这位得力的干将、机智的经营者,有一次却在一张鉴定表上明显有拔高性质地评鉴了一位韦尔奇所熟知的员工。韦尔奇向霍尔特当即提出了异议,告诉他这位员工绝非如同评语上所说的那么出色。令韦尔奇终生难忘的是,霍尔特竟然对韦尔奇的看法十分赞同,并表示自己知道评语中有过誉之嫌。

那么,霍尔特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我不能把真实情况报送到总部去。那样的话,你们会要我赶走这个家伙的。”这就是霍尔特当时的回答。

这件事对杰克·韦尔奇的触动很大。这正是在韦尔奇还未掌舵之前,通用电气公司的真实情况。“不按客观规律办事,主观臆断地瞎指挥”,这是辞典上对“官僚主义”的阐述之一,也成了此时通用电气的生动写照。如果每一位员工的鉴定意见表上,都会由其上级不顾事实地同意其有资格继续担任目前的职位,那么,其中的不称职的那部分人,将会是通用电气未来发展的多大隐患?他们将按部就班地被进一步提升,他们也将按部就班地提升更多或合格或不合格的人。长此以往,通用电气所有的饭碗都将会被大锅饭砸碎。“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远比开发一项新战略更重要。这一宗旨适用于任何一家企业。”这才是韦尔奇一直所秉持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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