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静静地等候董锦。其实此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我很难预料今天晚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倘若我和董锦在这样一个暧昧的夜晚“无意”越轨,那么,我能否坦然面对?我该如何处理我和温月、我和林韶、我和董锦之间的关系。虽然温月那天曾暗示我为了套出内幕亲近董锦,但我知道自己毕竟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假如我和董锦真的有了肉体关系,我绝不可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至少在心理上,在精神上,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然而,从另一角度来说,我又觉得自己不应考虑那么多,如今的社会现实是,这种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顶多就是所谓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娱,与情无关,有情无情都一样,天亮之后谁也不必理会谁,谁也不用说什么“责任”,谈什么“感情”!当然,这种事情玩得起就玩,玩不起最好呆在家里看电视。话说回来,我和温月,还不是从“***”开始的?只是后来却玩出了“火花”,有了真感情。再者,以董锦的个性,想必“***”对她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所以,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又何必左右犯难?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如同两条响尾蛇,从左右两边向我进攻,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不过,再三思量之后,我渐渐倾向于后者。也许,从给董锦打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董锦妆化得很浓,确切地说,很妖艳。
但是,妖艳得够味,妖艳得火辣。
就算再保守再“君子”的男人看到了,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说实话,我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防线在瞬间被彻底摧毁了。第二种思想,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汹涌而来,并迅速将我淹没。
到了歌城,包间一开,我就让服务生来一套洋酒。尽管洋酒的价格远远要比啤酒昂贵得多,但是同样的,后劲也更大,更容易醉。所谓“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将董锦弄醉,因此该花的钱绝对要花。“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嘛!
可惜,董锦好像识破了我的诡计,歌唱得很大声很带劲,酒却喝得很少,碰了杯也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劝都劝不了。
我暗自着急,却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我才蓦然想出另外一个方法,自己把自己搞醉!对,就这么干!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董锦怎么应对?……嘿嘿,这叫“男人一醉,更多机会”!
打定主意,我开始以各种名目邀杯,也不管董锦喝多喝少,自己都是一口焖。
谁知,还没等到我开始“表演”醉态,温月却忽然来了。
温月看到我,十分惊讶:“怎么你也在?”
我暗暗苦笑:“我还没问你怎么来了,你倒先问起我来啦!”
不等我回答,董锦就拉着温月坐下,说:“你不知道吧,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哦?”温月看着我,问道:“你今天生日?”
我苦笑着点点头。却看到董锦在一旁偷笑。
原来,刚才董锦借上洗手间之机给温月打了电话,叫她过来,还故意隐瞒我在场的实情。
我心想,完了,今晚的计划又泡汤了。
董锦给温月倒了杯酒,然后建议大家一起碰杯,还说祝我生日快乐。
可我如何快乐得起来?我觉得我被董锦耍了。
我看着董锦和温月有说有笑地聊起来,直恨得牙痒痒。这丫头,竟然来这一招,实在是够狠,也够绝!但是,气又有什么用?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还能怎么着?
我索性摒除杂念,什么也不想,拿起话筒来唱歌。
才唱完一句,董锦就拍手道:“好!唱得好!”
董锦的声音和掌声一样响亮,我怎么听都觉得特别刺耳。但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唱下去。过了一会,董锦起身上洗手间去了。温月坐到我旁边,眉头一皱,问道:“你真的今天生日?”
我说:“是。”
温月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关机了。”
温月说:“哦,我换了号码。”
我叹息:“你又换号码,你总是不停地变换号码……”
温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说:“你怎么会跟董锦在一起呢?”
我说:“你忘了?你不是叫我……那个吗?所以我就……”
温月哦了一声,放下杯子,说道:“不用了,这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
“对。”温月点点头。
“你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这……唉!”我拍腿,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白忙活一场!”
温月给了我个白眼,说:“我怎么知道你又改变主意了呢?你那天不是拒绝得很干脆吗?”
“我……”我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月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地说:“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
我盯着她,很认真地说:“温月,虽然你说只是一个误会,但我觉得董锦并不简单,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小心一点!”
温月头枕在沙发背上,眼睛微闭,说道:“我自有分寸……”
看到温月这样,我暗暗叹息。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大了。
董锦从洗手间回来,温月便推说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董锦顺势说,那就走吧,都这么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董锦又对我说:你呢?走还是不走?要不,你另外叫其他的朋友过来?
被她们这一搅,我心里甭提有多烦了。我对她们挥挥手,说:“那你们先走吧,我把酒喝完再走!”
温月看了我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拿起包,和董锦一起走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包房里,哭笑不得。这叫啥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猛地站起,一口气连着喝了三杯酒,然后分别给瘟猪和黎水打电话,我对他们说,是兄弟就出来陪我,也别问为什么!
半个小时后,两人满脸惊愕地出现在我面前。瘟猪用手探了探我额头,说:“没喝高吧?没烧糊涂吧?”
我打掉他的手,说:“你们才烧糊涂呢!连我生日都不记得了!枉我以前每年生日都请你们海吃一顿!”
黎水手指一掐,惊叫起来:“哎呀,还真是!”他双手把到我的肩膀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天忙晕了,把你生日都给忘了,对不起!”
瘟猪说:“林妹妹呢?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没看到她的影子?难道你们……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刚刚吵架,把她气走了,对不对?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把我们叫来!不过没关系,女人嘛,哄哄两句就好了!来,别怄气了,兄弟陪你喝一杯!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