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们在床上聊了很久。直到把心中的相思之苦完全倾吐,把这些日子以来的风风雨雨全部化解。最后,我们说累了,又热热烈烈地做了一回爱,才相拥着入睡。
闻着温月熟悉的发香,听着温月均匀的呼吸,我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春节时的那一段美好时光。
我想,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忘记,在风雨之后,我和温月又拥有的这个美妙的夜晚
那天晚上,由于我心情不太好,害得林韶电影也没看成,多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接下来的几天,林韶又在休假,所以也没见着她。不料今天上午,林韶忽然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下午一起喝茶。由于温月这两天刚好到西郊的山庄避暑去了,没在城里,所以我便答应了。
我们约在南门欧洲街里的一家咖啡馆,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多分钟,正寻思是否先进去找个位子坐下,电话响了。
电话是温月打来的,她大约两个小时后就回城,问我有没有时间,如果有就一起吃晚饭。我不知道到时候林韶是否拧着一同吃晚饭,所以也没敢答应温月,只说到时候再联系。
才和温月通完电话,还没来得及将手机放回去,瘟猪又打进来了。
“星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瘟猪没头没脑地就来这么一句。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瘟猪未语先叹,不胜唏嘘地说,兄弟,我一不小心就做了一回刽子手。
听瘟猪这么说,我总算醒悟过来:八成是钟琪才去做了手术!
我说,怎么样,当刽子手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情特难受?
瘟猪说,当然。
我笑着说,没关系,习惯了就好。
瘟猪苦笑道:习惯?算了,我看最好还是不要再有下次。
“这种事情谁希望发生?既伤身体又浪费钱!”我说,“好好照顾钟琪,她这时候最需要你。”
瘟猪说,嗯!我正在超市里买鸡呢。不过,说真的,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小琪很可怜。你不知道,她本来就有点贫血,身体也不太好,这下更加虚弱了。唉,我今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她!
我不由想起了当年自己在菜市场里给侯晓禾买乌骨鸡的情景。那时菜市场里还可以鲜活点杀,我一家家地看,生怕鸡不够大不够肥。后来终于挑了一只又肥又大的乌骨鸡,这才心满意足地叫点杀店老板宰杀。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我仍清楚记得当时的情形以及心情。
如今再想起这些,我的眼角又微微发潮。站在午后阳光里,望着城市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的楼厦的,只是我一个人,而那个曾经让我感到心痛的人早已经不在了。我想,也许在我们短暂的这一生里,在某个时候,会出现一个让我们感觉至关重要,甚至也曾想一生不离不弃的人,但是,最后还是因为某种原因,渐渐淡出了彼此的世界。
不过,我还是衷心地希望,瘟猪和钟琪不要像我和侯晓禾,能够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更美满的结果。
挂机之后,我又给黎水打电话。我告诉他,瘟猪刚送一个人去了天堂。黎水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紧张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黎水开玩笑地说,当年你如果不做刽子手,小崽子应该可以打酱油了吧?我想笑,却没笑出来。
我说,这种事情,作为当事人,是最不想发生的。
黎水却笑着说,那是。看来下次瘟猪过生日,送他一盒套子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个时候,黎水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估计他此时心情应该是很不错了。一问果然如是,这家伙正陪着他老娘在外面逛街。当然,同行的还有那个秦孜米。黎水前些日子还在为他老娘要过来小住几天忧心忧虑,现在好啦,上天赐了一个秦孜米给他,一切顾虑都没有了。黎水喜滋滋地说,老太太跟小米很投缘,亲得像母女一样。她们现在正在服装店里试衣服呢。你不知道,老太太对小米特别袒护,甚至还放言,要是我敢让小米受委屈,一定不会饶了我。
我说,那很好呀。婆媳相处好了,你也可以省心很多。
黎水嘿嘿笑了两声,说,说过了,说过了,还没有上升到婆媳关系。
我说,看你心里美成这样,大概也**不离十了吧!老实交代,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小米娶进门?
黎水说,那有这么快?我们都还这么年轻,再说了,我现在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资格谈婚论嫁?总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我受穷吧!
黎水顿了顿,接着说,再努力两年,挣够房子首期款再说。毕竟想在这里扎根,没有一个窝是不行的!
一谈到这些现实问题,我就觉得头疼。不过黎水正无限热情地憧憬未来,我也不好说丧气话,惟有独自郁闷。
黎水又说,兄弟,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逛街呀?
我说,不了,你们一家子享受幸福时光,我傻不愣噔地出现,那算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