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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亲亲·宝贝(1)

儿子,听妈妈给你说

儿子,你的睡姿总是那么美!看着你熟睡的样子,我总会陶醉好久好久。最后忍不住吻你的额头!宝贝,你已经六岁半了,上了小学一年级。记得你刚刚入校的那天,你对我说你不再是小朋友了,要叫你小学生!是的,宝贝,你长大了!看着你现在开心的样子妈妈好欣慰。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乐的!

儿子,为了你能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妈妈承受了一般的准妈妈无法忍受的痛苦。在孕育你的第28天,妈妈就出现了严重的妊娠反应。那个时候妈妈还不知道自己的胆总管已经严重畸形,在孕育你的第四个月,剧烈的疼痛导致我经常昏迷不醒。为了保证你的健康,我只得一周给自己输两次葡萄糖,以确保你的营养。疼痛却不敢吃药,就那么咬着牙挺着,每一次汗水都会湿透衣衫,然后在疼痛中昏昏睡去……一直持续到生下你的前一天,我每天都要呕吐3—5次。那时我好怕,怕你因为我营养不良而不健康,怕你又瘦又小。不过很欣慰,像是一个意外,你出生时将近九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这确实是真的!

儿子,女人生了宝宝是要做月子的。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会知道的。那段日子好折磨,妈妈什么也不会。由于你爸爸工作的缘故,我们住在那么一个陌生的鬼地方,一个亲人也没有。妈妈不知道你为什么哭闹,不知道你为什么拉肚子,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打嗝……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妈妈是学过医的,虽然是含着眼泪摸索的,但你真的因此没了那些小毛病。妈妈为了不让你尿床,一夜几乎是睡不了多久的,要一次一次地起来把你撒尿。你很不配合我啊,我把你撒尿时,你肯定是呼呼大睡;我刚一把你放下,你就会尿湿一床被子。有一次真是快被你气疯了,足足把了两个小时,最后我还是没犟过你,在把你放到床上那一刻,“水龙头”打开了!因为你经常哭闹,常常要哄好久,因为久坐,妈妈在月子里得了严重的腰椎劳损,至今未愈。

儿子,你小时候是超胖的。四个月时你净重25斤,很重。很多人喜欢你,只要带你上街,必定是很惹人眼目。不过你太重了,妈妈抱不动你,那个时候真希望有人能帮我一把,哪怕一天也好,又累又困!终于在你爸爸休息的一个周末里,妈妈终于如愿以偿地睡了整整一天,但是你也睡了整整一天!

儿子,你五岁以前从来不睡早觉,这让我很苦恼。就像你现在从来不早点起床一样,我真是苦恼极了。那时我好累,想美美地多睡一会儿,可是你从来不心疼我,总是破坏我的好梦,不对,那时好像连梦都没时间做,只想痛快地睡觉!

日子在你的陪同下一天一天度过,飞快!妈妈忘记了你怎么就已经七岁了,怎么就是小学生了。那些艰难的日子是怎么熬过的?不打开日记竟然忘了你在成长过程中的那么多有意义的事!看着那些记载,妈妈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妈妈没有依靠任何人,把你一手带大,成了小小男子汉!

四五岁时的你会说很多英语单词,认很多汉字,背许多儿歌,还喜欢跳舞。大家都说你聪明,我很骄傲。可是现在你好调皮,好贪玩,没心没肺的,什么事都不在状态,大大咧咧的。妈妈理解你,但也免不了有时很生气。现在有些事你不理解,但你终究会懂,人生没有回头路,因为只有一辈子给我们活。在这仅有的一辈子里,年轻又那么短暂。

记得你很小的时候,走路总不安分,摔跟头。我总会说:“儿子,自己站起来!”我很少像其他的父母那样跑过去扶你。虽然那一刻我的心里很难受,但我还是坚持那样做。因为我希望儿子你—作为一个男人要坚强、勇敢地面对挫折、摔打、错误、麻烦以及人生的任何琐事;希望你长大后,面对困难能从容,不依赖,不退缩!因为你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你长大时,父母已经老去,不能再帮助你,反而要依靠你,所以你要做一个坚强的孩子,有担当的孩子!

儿子,妈妈看着你总是无限的幸福。你是我的天使!我希望你最出色、最耀眼!但你不要因此而有负担,只要你在人生的路上脚踏实地地尽力而为,妈妈就会很知足了!

给孩子一点吃苦的机会

全市要举办一次运动会,开幕时间定在5月末。儿子所在的学校准备出一个节目,是由平均年龄九岁的400名同学组成的大型方队,共同表演一个团体操。

学校校长为了让孩子们演好节目,从学习时间里挤出了所有的空闲进行操练。可是第一个下午下来,就有同学流了鼻血,眩晕,肚子疼,还有几个同学干脆要退出。这种情况的出现不仅仅是因为这团体操的每个动作操练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更可怕的是要顶着日头整个下午都在操场上站着,晒着。孩子们确实是太娇贵了,这样的活动对于这些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来说,无疑成了一种惩罚,他们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儿子放学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把书包丢在地上,要死要活地喊:“累死我了!”班主任老师打来电话给我,他说:“这个团体操练下来确实很辛苦,现在的学生身体素质普遍很差,如果你不同意孩子参加这样的活动,我可以让他退出来。”

我说:“为什么要退出来呢?孩子本身就很少参加锻炼了,除了学习好像真的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一样,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吃苦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他试着去吃点苦头呢?”

班主任说:“我们做老师的是怕家长不理解,你看刚刚放学的时候就有家长找上门来,说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吃不得苦头。”

我在电话里给班主任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个苦一定要让他吃,他会在这400人的大集体里找到属于他的责任感和荣誉感。

之后的日子,每次儿子练操回来,我都很关心他操练的情况。我告诉他,在一个大集体里,不能做那个滥竽充数的人,要认认真真地做好每一个动作,因为你一个人做不好,就会使400人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这个团体操是要在全市的运动会上,演给全市的老百姓看的,你一个人不努力,就会让整个集体在全市人面前出丑。

九岁的儿子很幽默地对我说:“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定努力,不会因为你儿子这一根臭鱼腥了一锅汤的。”他还很神秘地告诉我,“这个节目是要上电视的,我怎么能不珍惜自己在电视上抛头露面的机会呢?”

呵呵,我不禁偷笑,400人,就算上镜又能看出谁是谁呢?我没有拆穿这个秘密,不管怎么说这是儿子努力的动力。

一段日子下来,儿子的小脸晒黑了,喊累的时候却越来越少了,问他累不累,他说已经习惯了。我心里得意,支持儿子这种习惯,这种习惯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今天的孩子所缺少的就是这种习惯,能吃苦的习惯。

运动会的开幕式上,在表演节目的时候,儿子学校的团体操上演的时候,观众席上一片叫好声,大型团体操表演水平超过了一个高中组、两个初中组,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群平均年龄九岁的孩子。但我觉得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坚持下来了,从这看似辛苦的活动中重新认识自己,审视自己,让自己从中体会到,努力的结果必会迎来欢笑。

蛋炒饭

儿子很挑食,鸡鱼干脆不吃。我总换着花样地给他炒清淡可口的蔬菜,但儿子都寥寥几口就放弃了,总是吃不出那种看上去狼吞虎咽让我很欣慰的感觉。儿子吃什么对胃口一直是我的难题,每到做饭时,我就要问他今天想吃什么。看儿子那样子好像吃饭对他来说也同样挺为难的,他不知道该吃什么。我提醒他,样样地叨咕在口中,儿子听了毫不兴奋,最后麻木地打发我,随便!我很生气,对于我这样对他如此虔诚地厨娘来说,这世界上最难做的饭就是“随便”了。

在小区里,有一个叫希尧的小朋友经常和儿子一起玩。希尧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和爸爸还有爸爸新娶的阿姨一起生活。他的家庭条件非常好,儿子总羡慕希尧说:“他的零花钱一周就要一百多呢?你看你多抠门,把你给我的零花钱省吃俭用的攒了一年,我才攒了三十多元。”其实儿子这样说的时候,我挺心酸的,我在心里说,对不起,儿子,原谅妈妈不能给你那么多零花钱,不要说一周一百多,就是一周50、30妈妈也给不起,一周一百多相当于我们家三口人一周的买菜钱。

我问儿子:“希尧怎么吃早饭?”

儿子说:“楼下的早餐部啊。”

我问儿子:“希尧晚上九点多了为什么不回家?”

儿子说:“他爸爸去应酬,阿姨去打麻将了。”

我说:“如果我每天让你去楼下早餐部吃早饭,晚上让你等我到九点还回不了家,你会不会觉得很幸福?”

儿子说:“我不幸福。”

“为什么?”我问儿子。

儿子说:“我不知道,但希尧说他那样就不幸福。所以我想我也会不幸福。”

儿子说:“你知道吗?妈妈,希尧特别喜欢吃蛋炒饭,但是没人给他做。他说他爸爸忙,阿姨没空。”

我听了又是一阵心酸,一顿蛋炒饭很费时间吗?

“妈妈,蛋炒饭,我也想吃。你能做给我吗?”

我说,可以,你去把希尧叫来吧,叫他来和你一起吃。

“他不会来的。”儿子埋着头摆弄他的玩具说,“希尧说了,吃了别人妈妈炒的蛋炒饭,他心里会很难过。”

我有泪落下来,给儿子炒蛋炒饭的时候炒得格外用心。

炒好了端给儿子,生怕儿子吃两口又放下了,我突然情绪激动地捧起儿子的小脸,望着儿子说:“儿子,你会珍惜妈妈给你炒的蛋炒饭吗?”

儿子被我弄得莫名其妙:“妈妈,蛋炒饭很贵吗?”

看着儿子长大

周末,去商场给儿子买衣服。

夏季来了,儿子长高了,去年的半袖都小了。在商场里闲闲地走着,想象着哪一件童装穿在儿子身上,会让九岁的他变成一个帅帅的小伙子。看上了两件小T恤,还有一件白色棉线带绿色条纹,印有卡通图案的运动衫。

回到家,叫儿子试衣服。他穿上T恤,果然整个人棱角分明起来,很好的身材,不胖不瘦,天生的衣服架子。可他却一转眼脱下来,换上印有卡通图案的运动衫,很快乐地说:“妈妈,这个图案真好玩!”高兴地站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叫他把新衣服脱下来,丢在清水里泡一泡。新衣服要洗过才可以穿。

洗着衣服,儿子嚷着要去爷爷家。我送他过去,要穿过一条很长的巷子。走到一半,我停下来看着他自己往前走。“宝贝,你去看看爷爷家有人吗?爷爷在家的话,你就自己进去吧。”

儿子“噔噔噔”跑过去,到了门口,对着我挥挥小手,示意我家里有人,让我回去。那一刻,我竟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儿子小时候,很白,很胖。那时我患了严重的腰椎劳损,连坐着吃饭都不能,更别说抱他了。他睡觉的时候,我就趴在旁边看,看他肉嘟嘟的样子,好招人喜欢。他醒来的时候,我又会很烦,因为我什么也做不了,整个人好像只是为他而活。以前喜欢的那种窗明几净、倚窗读书的日子,全都打乱了,屋里屋外一团糟。

怕他哭,哭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担心他是不是病了。又怕他安静,本来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突然安静了呢?担心他哪里出了问题。不敢上街,尤其是遇到集市、很想出去看个新鲜的时候,看着儿子,就觉得是个小累赘。产后忧郁症,大概就是这么得的吧。

每一天,都在想他再大一点的样子,想象着有一天,他出落成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学业有成,携着女朋友站在我面前……

这么一想,时间仿佛长了翅膀,“嗖”的一下从眼前飞了过去。人生,就是如此吧。

给他试飞的机会

儿子八岁时,我从来不敢让他独自过马路,不敢让他一个人去上学,不敢让他下楼去和小朋友玩。总是怕他出意外,一想到那些意外,我就害怕得要死。于是我就像只老母鸡一样张着翅膀,严严实实地把儿子护佑在我的羽翼之下。

儿子有时候会不高兴,妈妈,为什么别人家的小朋友可以自己上学?为什么别人可以下楼和小朋友玩到很晚才回家?面对他的问题,我说出我的担心,他却不屑地说:“我都长大了,我自己什么都能干。”我说:“你才多高的小人儿,离长大远着呢。”

前些天,我生病了。不能接送他上学,我说给他包一辆出租车接送他一个月。儿子抗议,自告奋勇地说:“妈妈你就让我自己上学吧,我保证安全回来。”没办法,我下不了床,出不了门,只好让他自己走。儿子一出门我就趴在阳台上张望,窗前的街道一直被我看到了尽头。儿子拐了弯没了影子,我的心还是惴惴不安。一个上午都不能静下心来,到了放学的时候,又数着时间想他大约几分钟可以到家,一旦超出了我的估算我又胡思乱想。

儿子每次满头大汗地跑回来,都得意地看着我:“怎么样,什么事都没有吧!总是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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