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靠在床头,像只餍足的狮子,优雅浅笑,递上软膏,“自己来,还是我来?”
“我我……我自己来。”我立刻自被子中伸出一小截手臂,像是猴子抢食一样,“唰”的一下抢过就又撤回到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涂着。
萧昱好整以暇的看着被子一隆一隆,嘴角勾着笑意,“别忘了下面。”
我的头垂的更低了,这回是直接别过身子,根本就不敢看他,不好意思的要命。他说话虽然不带一个黄字,可是这也太能让人浮想联翩,简直就是……
萧昱好笑的看着眼前那几乎已经缩回到被子中的我,倾身,低头,一手轻轻揉着那触感极柔滑的头发,一只手细细描绘着我的唇线,“越越,其实比起这张嘴,我更喜欢……亲你另一张更讨喜的小嘴儿。”
“轰!”
柴米油盐酱醋茶,我的脑子里七色调料都给混合涂了个遍,脸上颜色自深红陡然加深为血红及紫红,完全丧失了说话能力,拉起被子将自己蒙的密不透风,只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他也太敢说了!
萧昱脸上的笑意犹若晕染出几分让人沉醉的醇香,那浅淡并不算深的笑意明明只是浅显,却又那么的让人深深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床上那小小鼓起的包子,就像是土拨鼠在挖洞而高高垒起的土层一样,很可爱。
上次是剥玉米,那么这次……就捉土拨鼠吧。
“越越?”萧昱将一只手伸进洞中,故意在我背上拍了拍。
我立刻吓得爬离他几寸,一下就把所有被子都给拽紧收了过去,将自己包裹的除了一张背对着他露出的脸之外不留一寸可容他动手动脚钻地洞的缝隙,才闷闷的哼哼一声。
萧昱璀然一笑,这只土拨鼠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可爱。
“林修女,老公要上班了,就不再与修女探讨两性这个敏感话题,回见。”萧昱作势就要走开。
“萧昱!”一听他要走,我立刻就急了。
“有事说?”萧昱坐下,拨掉我头上的“修女帽子”,揉了揉堪称鸟窝的头发,问。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我思考一天的决定告诉他。
“我决定上学前的这几天都和你一起去公司。”
“继续。”萧昱没有表示反对,示意我继续说。
“你帮我在办公室休息室里安排张小桌子就可以了。你工作,我看书。”
“可以。”萧昱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上下班?”他不问,反倒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他就不好奇我这样做的目的?
萧昱轻轻揉着我的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林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揉你的头?”
“这还有为什么?”我眨巴眨巴眼,不是因为喜欢才揉的么?难道还有内幕?
萧昱勾起一抹邪笑,“听说……脑袋揉久了,人会变聪明。”
我窝火的吹了吹刘海,这人,就知道损我。
“萧昱,你是说聪明的你早已料到了迟钝的我会采取盯人战术?”忽然,我眼前闪过一道精光,恍然大悟,顿时有一种梁上小丑跳舞之囧。
萧昱哼笑,“果然是聪明多了。”
我郁闷的朝他努努嘴,他就不能正面表扬我聪明了,非得用这种法子?
萧昱起身自衣橱里取了干净袍子塞到我手上,而后并没有恶趣味的赖在这里要看着光着身子的我走进浴室,而是转过身套上裤子,穿着衬衫,准备下楼。
“你先洗漱,我到楼下准备早饭。”
我看他那君子的磊落行径,觉得他这是在尊重我,给我一定的私人空间不让我为难,心里觉得十分舒服,立刻抱了衣服大着胆子光溜溜的就冲进了浴室。
浴室门刚合上,萧昱看着那扇没有合紧只是掩上的门,唇角勾起一抹好看弧度。这丫头,就这么相信他?
穿好衣服,正抽着那因为运动而染了些痕迹的床单准备换掉,却听浴室水声突然停了,萧昱正纳闷,但听身后传来一声有些羞赧的赞扬。
“萧昱,你昨晚……真棒。”
说完,我立刻缩回头,将门重重合上,通红着脸淋着水,窘迫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连这话都说了,接下来还怎么见人。
萧昱自床前回头,看着那扇白色浴室门,听着那里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水流声,脸上笑意若春风夏莲,浅淡优雅,由衷而发,脸上隐约爬着几屡红丝。
到了公司后,发现休息室里本就有书桌,这让我更加确定了其实他早就在打着拐我一起上班的主意了。
不过,这样也好,既方便我安静学习,又可以让萧昱安心工作,不用老惦记着我,公司家里两头跑。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和他一起上班,既是一种对于整个公司里唯一知道此事的MISS—CHEN的炫耀与警告,更是一个好好观察搜集准情敌的信息资料的机会,而且还能时刻监督着她的一举一动,绝不给她一丝实施不轨举动的可趁之机。
可惜,因为萧昱给我的任务实在太重,一整天,我除了生死不如的和英语打交道,几乎都没有时间去好好了解miss—chen,完全糟蹋了了我此次行动的重大意义。
一连几天,我和萧昱一起上下班,只是萧昱竟然作弊,明明知道我现在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使抓紧一切时间没空应承其他,他却没有一个晚上肯让我好好睡觉,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这样白天拼命学习晚上疲于运动的结果便是,三天之后,我面瘦肌黄,黑眼圈浓浓,精神极度萎靡不振,只能靠咖啡提神。
“别喝了,刚吃过午饭,先休息一个小时。”萧昱进屋见我正拿起一杯高浓度的咖啡往嘴里送,看我脸上尽是操劳过度的疲倦,叹了口气,拿走杯子,拉着我一道在后头的大床上躺下了。
“也好。帮我把闹钟调一下,半小时后叫我。”我之前就觉得很困,一躺下脑子就更迷糊了,浑浑噩噩的说了一句,就沉沉睡了过去。
萧昱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心疼,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眼下两枚深深的黑眼圈,关掉手机,揽着我闭目养神。
或许,他真是有些逼急了。
但,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香扑鼻来?
小丫头的劲头很足,既是他提出来的,他更不能因为自己心软让琢玉之事半途而废。只前提是,身体不能累出病来,那样就又得不偿失了。
等我昏昏沉沉醒来,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四点半,差点吓得惊叫。
“天……我居然死猪一样浪费了一下午!”我顾不得埋怨萧昱的自作主张,跳下床去洗了把脸,风风火火冲到外头他的私人厨房里泡了咖啡,火急火燎卷回屋,发了疯一样的狂背单词背文章,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那失去的四个小时给抢回来。
恩,刚才外头那个妞儿好像不是miss—chen。
发了一阵疯后,我后知后觉,突然想起刚才在萧昱办公室里头有个金发碧眼的穿超短裙的洋妞。而且,貌似,我出去那会儿那双和猫一样的眼睛正在对萧昱放电!
狐狸精?!
我脑中警铃大作,立刻生出一种要砍了狐狸尾巴的愤恨,立刻冲到门前,可在开门瞬间想起萧昱和我签的那个合约,脑子立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或许那只是萧昱生意往来上的一个合作伙伴,美国的女人就都是长的这样,那双眼睛也是先天加后天修饰的,或许放电之说只是我的个人臆想,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回事。
如果真是这样,我贸然出去捉奸,不但会坏了萧昱生意上的事,而且也可能因为泼妇形象让萧昱面上无光,进而会遭到萧昱嫌弃埋下一枚不久之后就会爆炸的地雷,更是给了那些对萧昱真有意思的女人可趁之机。
可,如果她真的是来勾引萧昱,而自身也确实有点身家背景呢?难道就因为怕给萧昱得罪一些生意上的伙伴或是对手,而对于狐狸精的上门挑衅而置之不理么?那我这萧昱老婆岂不是也当的太窝囊?
显然,忍气吞声,不是我林越的风格。
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些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臆想而真的坏了萧昱大事。
我该怎么办呢?
我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房门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他们又都是用英语交谈,根本就没有听出什么名堂,急的我跺着脚直扣门上木屑。
我闭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告诉自己必须想出一个既不坐以待毙又不会坏了萧昱生意的办法。不然,就这么等着,感觉就像是我在默认萧昱可以在外头胡搞一样,简直会把人给逼疯。
要不偷偷打开一条门缝?
不行,刚才那女的知道我就在这里头,如果打开门缝偷窥,那不就是丢中国人脸么?我是名正言顺的萧太太,有这么见不得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