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雪疑也是扯下众人,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公寓大厅里的沙发上,气氛,一点即燃。
“凌夫人是越来越年轻了,比之五年前更美艳动人了。”己无名无心的一记玩笑而已。
凌江雪疑嘴角微微抽动,也就着他放在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冷哼,“我回来了,没想到你也跟着回来了,看来我们母子还真是心意相通啊,一不回来就全不回来,一回来,就一通全回来。”
“五年而已,我说过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己无名熄灭掉手里的烟蒂,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张冷艳的娇容,眼底处竟浮上一阵阵讽刺。
“是吗?那是不是需要我给你开个发布会,让整座城市里的大哥们都知道我凌夫人的另一个儿子归来了?”
“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儿子吗?”己无名抢白,她一口一句儿子,她还当他是儿子吗?
“我从来不觉得我凌夫人需要两个继承人。”她淡然说道。
己无名也冷冷的点点头,“所以等你原定的继承人死去的时候,再开发布会也成。”
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凌江雪疑,而她却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淡定优雅的一手撑住沙发,说:“那真是可惜了,想必这场发布会会被凌氏彻底雪藏了。”
“我们大可以赌一把。”己无名胸有成竹。
凌江雪疑不以为然,“用我儿子的命来赌,我怕我赌得起,你却赢不起。”
“是吗?那我又要再一次的拭目以待了,就跟他所说一样,我会拭目以待他再一次的对我下狠手。”己无名说完,仰头一笑,从容的站起身,眼角处邪魅的斜睨了一眼凌夫人的脸色,他的好母亲,还真是处变不惊啊。
“我劝你最好别动他出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凌江雪疑抢先走出大厅,冷漠的背影毫无遮掩的透入他的眼底。
己无名心中隐隐作痛,一手撑住自己的胸口,一手紧紧成拳,自始至终,她似乎从未承认过一分一毫他也是她儿子的身份,果然,五年前那个决然的夜,早已把他的血脉给抽净,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拜他凌箫天,拜他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哥所施舍。
如果有一天,他己无名会亲手剖开他凌箫天的心,狠狠的折磨扼杀,让他知道没有心后,是如何的痛,如何的绝望。
“看来你的母亲已经给了你善意的提醒了。”
身后,悠扬的飘起一阵淡淡的掌声,将己无名的神志拉回现实。
齐无性泰然的一手搭在己无名的肩膀上,微微叹息,“怎么?打算收手了?其实你也没必要活的那么累,毕竟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只要你……”
“啪!”己无名拍开他的手,冷冷一哼,“他们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一家人。”
“难不成你还想继续下去?原本一个凌箫天就够难缠了,现在再来一个凌夫人,你可知道凌夫人是谁吗?她随便一指,哪个黑道上的大哥大佬不给她七分薄面?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这个流着同样血统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无名啊,你母亲看似也没打算那么狠毒的对付你,否则,也不会给你来一句善意的提醒。”
面对齐无性的突然转变,他也不是不感到意外,只是,这似乎转变的太过快速了,他们的计划才刚刚起步,而他就畏惧了,这是个不好的现象,想必是凌夫人已经准备出手了。
“如果你害怕了,我不介意你提前退出。”己无名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绕过,事到临头,要么死,要么鱼死网破。
齐无性追上前,拉住己无名的一只手臂,“我从未退缩后,我只想告诉你一声,如果你真的准备好了,可要做好随时会被弃尸荒野的下场。”
“五年前我就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老天让我活了下来,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我不好好的报应一场,岂不是浪费了老天施舍的这五年时光。”说完,己无名迎风而上,随着嘭的一声关紧车门,周围的一切诡异气氛渐渐飘散而去。
己无名离开过后,一辆宾利从角落里驶出,车上后座的女人冷冷开口:“派人监视好他,还有在大少爷身边的保镖增加三倍,至于这个女人这里,也派人好好的监视着,那个什么凰氏,给我结掉。”
副驾驶上的管家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夫人,那个雷圳毅的囚禁之地已经查出,需要派人去接回来吗?”
凌江雪疑眼神犀利的瞪着说完此话的管家,又一声冷哼,“我儿子身边什么时候需要这种……废物了?”
管家后背一凉,不敢再吭声,只是对着一旁的司机使了一个眼色。
司机明白的踩上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凌箫天跌跌撞撞的从电梯里走出,径直的朝着萧七儿的公寓奔去,临近公寓门前,他踌躇了一下,猛烈的吸入一口空气,腹腔也在微微颤抖,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绞痛的腹部,推门而进。
他没有锁门,他怕他走后万一她昏迷过去没有人发现怎么办?只要把门虚掩着,一旦有人发现了屋内人的异样就一定会通知救护车,只是,他来去匆匆,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又折了回来。
而地上蜷缩的身影毫无遮拦的映入眼眶,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遏制着。
他踉跄两步,半跪在她的身前,温柔的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的额上已经汗湿一片,凌乱的发丝粘着湿润的汗珠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而发间也是隐隐的密布淋漓,他的手掌拂过那层层冷汗,为她擦拭干净。
昏昏沉沉之间,萧七儿只觉得额上一凉,她本能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的影子终究是模糊不清,但他的气息却是如此的阵阵扑鼻,她泰然的微微一笑,反手紧紧的握紧他的手。
她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干涩,却仍然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嘴一张一合的说道:“你没事吧?”
凌箫天的手微微一颤,愣了愣,笑道:“傻丫头,我好端端怎么会有事。只是你,哪里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