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饿了吗,还不过来!”倪忘川绅士的为她排开椅子。
那是她第一次为倪忘川做饭,结果后来近一年的时间倪忘川除了带她在外面吃过几次饭之外,每天都要吃她做的饭,要不就跟她抱怨说大饭店的饭吃不饱,或者直接说人家大厨做的不好吃。那天吃过饭后,倪忘川让她自己出去逛,她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风景了,忍不住的坐在路边休息椅子上闭目养神了很久,最后天快黑了的时候到果园摘了新鲜的草莓才回去,韩紫馨觉得饿了,跑到厨房去找吃的,发现倪忘川正在盛粥,他亲自为她熬的荷叶粥,她还嘲笑他把粥熬糊掉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粥,手拿着勺子在发抖,有一种痛深入骨髓,侵入血脉,四年了,自己在国外做梦都想着吃到忘川亲手为她煮的荷叶粥,可如今刚回来不到一个月就吃了两次,心却揪进了的疼,依然是那清甜的味道。她甚至觉得自己被关在了黑暗的深渊,害怕有光亮照进去,她在黑暗的角落抱着自己的双臂埋头痛哭,拒绝光亮,倪忘川就是自己既害怕又无比渴望的那一束光。
拿着半天没动一口,“忘川,我怎么舍得吃掉你亲自熬的粥,我想了四年的梦,可是现在这只能是梦。也许今生你都是我想着就心痛,不想却不能活的梦。”
难道你还是那个让我觉得牵了手就能在一起一辈子的忘川吗?
难道你还是那个跟我在一起嘴里就会不停哼哼着《结婚进行曲》的忘川吗?
难道你还是那个老是抛弃自己的豪车牵着我的手走过大街小巷的忘川吗?
不,你不是了。也许此生我早已经被你安排在了你的人生之外了吧!不然你怎会推我下楼,不然你又怎么会签字拿掉我们的孩子,不然你又怎么会在明明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将我柔情的宠入怀。
忘川,我这样的深爱着你,难道是错了吗?为什么,要如此心狠捏碎我的梦,你可知道你曾经柔情的陷阱,让我觉得真的有点生无可恋了。
“韩小姐是觉得这粥让你如此的难以下咽吗?”一句话把神游的韩紫馨的元神拉了回来。
“王医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韩紫馨赶紧拭去眼角的泪。
“遵从倪大少爷的圣旨,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好点。”王义晃了晃自己脖子上的听诊器。
韩紫馨赶紧将面前的粥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让他检查。
王义熟练的帮她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询问了她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见韩紫馨总摇头,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想起昨天晚上倪忘川对自己说韩紫馨就是她的灵魂,没了她他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毫无生机。
“韩小姐你是有多不爱自己啊?”世界上如此糟践自己的人会是对生活多绝望啊。
“呵呵……!”韩紫馨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有时候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试着用你的心去听一听这个世界吧?也许你会听到你梦中最美的话语。”王义说完便故意坐在了她床前的椅子上。
“有一句话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关键是,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都是一样的。”韩紫馨冰冷的说着,仿佛自己说的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一样。
“忘川对你……?算了不说他了,赶紧把粥吃了吧!”王义把粥递到了她的手上。
“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爱你了,你也要好好爱自己。哝……给!”见她半天没反应,王义只得这样子安慰她。
“就算这世界没有任何人爱你,你也要好好爱自己!”多么熟悉的话语,这不是自己的养父李志平生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吗?韩紫馨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流了出来。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王义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
“没,抱歉,让你见笑了!”韩紫馨接过粥大口吃了起来。
是的,我应该好好爱自己。爸爸曾经那么爱我,虽然他死了,但是他对我的爱却还在。
刚结束会议的倪忘川接到了王义的电话:“大总裁,按照你的吩咐小的已经让你的灵魂吃的饭了,放心吧!”
“嗯!知道了,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倪忘川脸上洋溢着一抹开心。挂了电话便走向了父亲的办公室。
轻扣了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入,只看见他的父亲坐在办公桌前,手上却拿着一枚很复古的戒指在看的入神,见他进了门才匆忙将戒指收入了抽屉里。
“爸,你找我?”倪忘川有点明知故问。
“川儿,过来坐!”倪父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她回来了是吧!”倪震声开口问了起来,最近突然的转变,让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的转变肯定是有原因的。
“嗯……!快两个月了。”倪忘川点了点头,当初倪震声见到过韩紫馨(四年前韩紫馨随养父姓,叫李曼玲)脸上除了掩饰不住的惊讶,剩下的就是不住的叹息声了。倪忘川问他为什么叹气他只说了句,“川儿,好好待她,别让她委屈。”便走了。
后来出了那一档子的事儿,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颓废,沮丧,在到后面成天没心没肺的活着,心想着也许时间就是最好的灵药,定能治好所有病痛。
直到韩正然在公司庆典上对业内人士大举的宣扬自己的女儿,第二天各大报纸杂志争相报道,看到韩紫馨的照片那一刻他心底开始颤动了,谁知道第二天倪忘川就如同四年前一样正常上班了,生活也仿佛回到了从前,倪震声便觉得时间也没磨灭掉自己儿子对这个女孩儿的执念。
“哎!孽缘啊!川儿,你爸欠她的债终究是讨到你的身上来了。”倪震声不明所以的冒出了一句。
“爸,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倪忘川觉得自己父亲对韩紫馨的看法为什么和母亲截然相反,而且还说些不着边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