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甚大步走了出去。听到渐远的脚步声,苏景回头来看,他没有回头,义无反顾的向前,每一步都踏在苏景的心上。
苏景失落地转过身,从背后关上房门。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张甚终于扭头过来,看到的却是她毅然绝然地关上门的样子。
而小名青此时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这奇怪的二人,自言自语道:“大人真奇怪!搞不懂!”
苏景将自己扔在床上,趴在枕头上发呆,她的脑子里乱乱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绪到底都是为什么。最终只是忿忿地说了句:“哼,你是个讨厌鬼!”
张甚进房时,张伯正看着他。张甚没理他,坐在小桌边倒了杯水,端起,却又重重放下,然后沉默地坐着。
“郡……”
张甚抬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忘了我们留下来的任务的。安禄山的队伍已到了城外二十里驻扎,今天晚上我们先去探一探……”二人附耳低语了一阵。
天渐渐黑了,夜已深了。名青早已入了梦乡,而苏景却睡不着,她斜靠在床头,脑海里浮现出从来到这里的一幕幕。张伯和张甚是来到这后,除了名青外,最亲近的人了。可是他们到底是谁,到自己身边有什么目的,苏景怎么想也想不透。
翻来覆去睡不着,苏景索性摸索着走到窗前,轻轻地支起窗户,看向外边。没有城市璀璨的灯光,外边漆黑一片。
苏景趴在窗棱上,呆呆地望着外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侧屋,侧屋窗户上投射出两道黑影,黑影晃动着,屋子里传出轻轻的悉索声。他们在干什么呢?
正想着,侧屋一阵几不可闻的悉索声,屋子一下陷入寂静当中,好似两人凭空消失了般。
第二日清晨,苏景起得特别早,打算出去了解一下之前托人打听名青娘的最新情况。
走进院子才发现,院里还很冷清,不像往日,张伯二人已起来忙碌了。
苏景站在院中轻呼一声:“张伯,张甚。”屋里没有动静。
“奇怪,这二人平时不是都像夜猫子一样么,今日怎么天都大亮了还没起床?”苏景思忖着。于是向门口走去,轻轻敲了敲门:“张伯?张甚?”屋里还是没人应答。
苏景正要再拍时,门突然开了,张伯站在门口,挡住了屋里的情况,一边系扣一边问:“东家,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还早?往日,你们这会儿不是饭都做好了么?算了,今儿咱们出去吃吧!”苏景抬步走开,回头看时,竟看到张伯袖口透出的一缕黑色。鞋子,湿漉漉的。
“我在前厅等你们。”苏景满心疑惑地走开了。他们这一夜都没在房间里吗?他们会去哪儿呢?
张伯张甚二人很快便到了前边大堂,再看时,袖口的黑色已不见了,鞋子也已经换过了。也许是心里存了疑惑的缘故,再看二人,总觉得气色看起来不大好,不时打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