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二人回来,张伯和名青满脸笑意匆匆迎接上来,却看见二人脸色暗沉,一幅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
“东家?怎么了?”张伯小心地问。
“哼!”苏景没说话,一甩袖子,重重地踏着地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这?……”张伯瞧了瞧苏景走去的方向,又望向拎着大包黑着脸走进来的张甚。
张甚将手中大包小包往张伯身上一堆,便沉着脸也走向了后院。只留下一脸茫然不解的张伯和名青两人对视着。
半天,名青才小心地问:“张爷爷,你不是说甚哥哥喜欢姐姐,要娶她么?那怎么姐姐一点也不高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张伯无语。“哦~爷爷你骗小孩,你就是不让我跟着去逛街。你坏!我不理你了!”名青也忿忿地向后院走去。只留下张伯一人盯着房顶自言自语:“我这是得罪谁了?”
进了房间的苏景一把拔下头上的玉兰花,咬牙切齿地就要扔出去,最终却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趴在桌上生闷气。“哼,既然喜欢一个人,连跪着求婚都不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这种人我才不要嫁给她。”想完又觉得可笑,别人都没说要娶自己,管他多大男子主义,关自己什么事呢!
生了一会儿闷气,苏景才发现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掉了。张甚只是一个首饰工匠,何以有一身的功夫,还能以一敌十。而张伯在初见自己时,明明背对着自己就能猜出自己是个女子,他又是凭的什么?呼吸?脚步声?还是其它的。从后来张伯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是女子的事情也是早就知道的。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了解他们。
正沉思着,有人敲门,苏景只听得声音,哪里在想这敲门的人是谁,只是一边沉思一边走去开门。门一打开,便见一高大身影站在门前,直盯着她。
“哼,是来道歉的吗?”苏景心里想着,“我才不要接受你的道歉呢!”
正要扭头便走开,便是一只手向她摊开。“拿来!”冷静下来的张甚本是要来道歉的,可不知为何说出口的却是这句。以后很久,张甚都为他此时的不愿服软后悔不已,可世上又岂是有后悔药可卖的。
苏景猛地清醒过来,他不是来道歉的,是来要东西的,心里顿时怒火中烧,抬手就要把门摔上,张甚却一把推住了。“你说的要将那支素簪给我,可不能反悔。”张甚又违心地说出了一句。
苏景心里被一股酸酸的滋味堵得难受极了,几步走到柜前,从柜角的衣服下掏出那支素钗,走过来往他手心一放,冷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说罢便背对着他。
“苏景……”
“叫我东家。咱俩还没熟到那种地步。”
“苏景,你真的这样认为么?”张甚的叹息声在背后响起。
苏景有一瞬间的后悔,确实,张甚是关心自己的,今天还为了自己跟十多个人打架,但是,连身份都可能作假的人,又凭什么会有真心?
“是,我就是这么认为!你我不过是雇佣关系,彼此关心不过是尽了本份而已。”苏景冷道。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一样,原来一直是我错了……”
“不是你错了,是我们错了!”苏景本是好强的人,此时又怎可能示弱。
“好吧,东家,我不打扰你了。”张甚转身便走,目光扫到了衣柜那一角,刚刚苏景拿簪时,那枚玉佩也被扯出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