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出门,苏景依然是一身男装。
她径直到了东街,只见那套要出*售的店面已是大门闭上了一侧,门口的“则记”招牌上已蒙上灰尘,显得颇为落寞。
来之前,她已经打听过了,“则记”是个很大的商家,生意遍布全国,什么都做,除了青楼。而这家“则记”因为战事连连,经营艰难,故而转出。据说这家的掌柜倒是个不错的人,做生意实在,童叟无欺。跟邻里关系也处得不错。
唉,身在乱世,糟殃的是百姓。
苏景叹了口气,缓步走进则记。
“姑娘是要买东西?还请出门左转。本店已经关张。”堂里一个五十余岁模样的人头也不回地说。
苏景心里一惊,这老头是人精啊,看也没看,就知道是位女子。忙假咳一声,故意压低声音说:“爷我不买东西。”
那人听了,惶惶扭头,将苏景和名青打量一番,一脸的抱歉说:“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爷,有何贵干?”说着话,一双眼睛还不露声色地看着苏景,眼里藏着精光,看得苏景有些不自在。
“我想盘下你家铺子,你开个价吧!”
那人略一思索,说:“唉,世道太乱,生意不好做,不过我这铺子倒是正当街,又带后院,放眼周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这样吧,500两可好?”
苏静并不知道现在的物价情况,所以听着500两,心里也是游移不定,于是随口说道:“200两。”
“好,成交!”那人飞快地扯出两张已经拟好的文书,在价格一栏麻利地填上200,便伸出手递向苏景。
“呃?”苏景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抓着苏景的手在印泥里一摁,然后在两张纸上一戳,就算是搞定了。
“200两。”那人挥了两根指头,又将房地契拿了过来。
苏景本没有打算马上下定决心,所以带钱不多,还好也有300余两,于是扯出200两的银票给了,又换过签了字的文书和房地契。
那人收好200两,笑咪咪地说:“东家,我叫张柏,你叫我张伯就可以了。我先带你去后院参观参观。”张柏?张伯?苏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娇俏地说:“哈哈,你的名字真好玩。跟你挺配嘛!”说完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不对劲,咳了咳,拍拍衣服,说:“房子是我的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能走,我都签下卖身契了!”张伯说。
“啊?”苏景晕了晕,赶紧拿出文书一看,可不是嘛,上边写定了200两盘店和买下这老头。还说要500两银才能赎身。
“可是,我说,我买下你有什么用呢?你拿到钱就该走了啥!”苏景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这算怎么回事嘛。
“那不行,我这人说话算话,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