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自己一身白衣胜雪圣洁如白莲,凝脂肌肤如出水芙蓉,仿若能拧出水来晶莹剔透弹指可破。漫步行走间两袖清风中弥留一股淡雅芳香出自云恋,娉娉袅袅蛮腰约素气华天然自成,连娇艳的花朵都折服。
风光无限好,只是自己的心境却如秋风扫落叶般齐萧条凄清,仰着天空长叹一气,终归是宿命,她始终逃不过亲情的凉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面对前路她茫然无知,只是有一点她确定必须依靠自己,脸上溢着毅然和坚定,必须寻求契机修炼武功。
在这个偏僻的一角,云恋看到自己的院子,想到前世【长恨歌】里一句:西宫南苑多芳草。一方杂草丛生却无人眷顾的院子独有一树开展的梨花挺立给这方院子提了精神。
再看住着人的房子,与他处相比简直破旧不堪却无人修葺。一派荒凉凄清,门可罗雀。云恋踏入其中已经习惯的接受。
不寻,门外传来声声脚踩莲步足音,一个满面春光,肤如凝脂梨花带雨的女子出现。她身轻如燕,曼莎萦绕自有一番气质萦绕于周身。
“妹妹,让你受苦了。”女子纤长的手一把拉住云恋,云恋有些茫然,满眼的疑虑和不解,直白的打量着身前貌美如花的女子。
女子收到云恋狐疑的眼光不由身子一僵,随即又寒暄道:“妹妹,听说你失忆了,你不记得我了吗?和你玩的最好的你大姐云梅啊。我可怜的妹妹!”
云恋半信半疑着,眼光也放着柔和些道:“姐姐?云恋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难怪?”眼神眼神游离的低语,又讪讪道,“你我是好姐妹,姐姐这件事苦了你了。”云恋还琢磨在她刚才的‘难怪’一词中,眼中光彩愈加黯淡,传说中与自己最为亲切的人也不过如此。
女子见云恋不搭理她,泪儿犹如绵长细雨挂在脸上,委身要跪下,云恋扶着她,疑惑惊讶的美目中多了一丝探究。云梅刚触到云恋的眼神时便错开了,晦暗不明,将一切情绪藏在朵朵泪花中,可怜无比。精致的脸庞,勾勒了几道泪痕,一点也不虚饰,云恋明白这个女子还是在意自己的,不然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挖苦自己也就罢了,更别说为自己潸潸泪下。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没有猜测,只有愤愤的担忧。
云梅啜泣着,“恋儿,今日你代三妹出嫁,姐姐却没有办法阻止了,保护不了你,姐姐觉得对不起你和你哥,从小我就和你要好,你亲哥哥又失踪了,他曾嘱托过我,让我好好照护你。恋儿若不愿意,姐姐就是拼命也要去让父亲那辞掉这婚事。”眼前这女子十分纯良,我怎么在她眼中看到了对哥哥的一丝暧昧,若是云英不晓得要怎样了。此刻的云恋眸光柔弱下来,在经历了前世的诸多磨难和今世‘亲生父亲’的凉薄,云恋对眼前此情此景倍感慰藉,暖流缓缓淌入心中。
云恋明白她的处境,那个人做了决定,云梅有能怎么办呢?在那个男人看来,女儿不过是他玩弄权势的棋子,平白的让云梅受气了。她知道这个姐姐一直在保护着自己,尽管以前的自己很痴傻,她也从不嫌弃,究竟是怎样的重情女子?云恋不由起敬,欣慰有这样的好姐姐。
云恋多看了云梅一眼,越看越喜欢,这个姐姐没有云英的妖艳美也没有云梦水华一般的绝代风华和轻灵之美倒是有种令人舒心的成熟美。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云恋牢牢攥住,她不允许失去,因此她不想将云梅置于两难境地。
“姐姐,你不必介怀,这件事也不是你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即便你真的出面了又能怎样?”云梅不由一定,是啊,自己又能怎样,云恋的眼睛喷施着火焰,司徒明远,呵。自己大病初愈,没有一点关心和安慰,只有命令和逼迫,痛彻心扉!拳头愈加攥紧,脸上是忿忿的表情。
云梅见妹妹如此,不由感怀,是道不尽的怜悯,是理不清的不解,不明爹爹为何在蓉姨死后,性情如此大变。云梅适时眼泪已擦干,轻脚抬前,柔抚着云恋的乌发,亲昵的动作无言的安慰,忧心道:“恋儿,你莫要怪爹爹,爹爹以前对你很好的,想必是有苦衷的吧。”苦衷?我的好姐姐,如果不是进入厅堂的无奈,他一席狠心的像刀子一样直剜我心的话,我或许还愿意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云恋此时异常冰冷的眼眸令云梅不由森冷。记忆突然像电影一般映入脑海,如麻如丝,那边是关于哥哥和母亲死前的记忆,似乎这个身体不愿意掀起那篇记忆,云恋捂着头十分痛苦的样子。
“恋儿,恋儿。”云梅焦虑的唤着,门外守候的紫菱闻声登时赶来,好不速度!云梅叫来大夫照料,自己眉头深锁,轻咬着唇,攥紧的帕子又扭了几匝,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顿步往前门外走。
那个病怏怏的女子静躺在硬板床上,时光倥偬,现已经到夜晚。睡梦中,云恋梦到了前世唯一值得怀念的淼,嘴角泛起笑意,病态的美人,一笑却盖过世间任何芳华,如此美好,令人不由多看。
淼?梦中一次次轻吟的这个人。哼,就算本王不爱你,你的心里也只能装着本王。不得不承认,云恋身上有一种气质的确吸引人而且论长相,也是个不遑多让的美人坯子,只可惜是个人人皆知的没有丝毫斗气的傻子,怎可比得上云梦那个精灵般的女子,那个冰雪聪颖、才盖天下、武功高妙的云梦呢?想到此时,静坐在树上观望的男子不免怒意自生,攥紧拳头,横眉竖起,好你个司徒老儿,竟跟我玩花样。拂袖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四周一片寂寥。
荏弱似水又明黑如玉般的眸子挣扎着睁开。月光如笼着一层纱幔般朦胧,泻了一地光华。简单装饰的陋室因为这如画的月光而熠熠生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云恋都颇为喜爱着纯净不加修饰的月光,这圣洁的光陪伴了自己多少个孤独难熬的深夜,害怕伪装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已经多久,没有梦到淼了,今夜,注定要思念一个人,今夜注定要孤独走过漫漫长夜,今夜,她要成长起来,没有淼,她也要坚强的话下去。从不信鬼神,却相信命运,是命运让我遇到淼,可是幸福来得巧然,走的也悄然,抓不住,就像远在天堂的妈妈。
曾记否,少年的青涩,洋洋洒洒大笔挥下‘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几经命运的玩笑,命运二字不由让我信了。我恐怕会是命运最不眷顾的不幸的人吧!
月白素净的内衣裹着身子,站在窗边支起的窗子跳进丝滑的月光却凉如水,观着窗外的皎月星辰,黯然伤感内心隐有一丝波动,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淼现在怎样?淼,是她至今唯一在意的人。那个对自己至死不渝的人,没有了我会是怎样的憔悴。想他想他,异世里唯一的牵挂。(同样有着清冷的月光的夜晚,淼守候在玲媛身边,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不能失去她,所以哪怕她以后是个植物人,他也要留她在身边,眉头深锁,俊颜上一股成熟的魅力外漏,担忧紧张的看着玲媛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颊,和蝶翼般的长睫以及她羸弱的几近枯槁的美颜。
他直白拒绝明珠后,右眼一直跳,好像要失去什么东西一般,他不安的打给玲媛,只是没人接听,本能的去找她。
再推开他为她构建的地下工作室时,他心头涌上难以遏制的痛苦和绝望,躺在血泊中的女子是他承诺要用生命来保护的人,怎么能允许别人来伤害,他火速的抱起她赶到医院救治。
他几近狰狞的面孔,十分失态,不顾家人的反对和皇甫家的势力非要把明珠送到监狱,尽管明白即使明珠以命抵命,玲媛也不会回来,但他执意如此。明珠的苦苦哀求没有博得一丝同情反而是嫌恶。他要失去她了吗?
这一夜,他仿佛感受到玲媛的存在,他感受到那个生命中视若珍宝的女子正在呼唤、想念着他。他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