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命换钱,自然不长久。”夏薇凉轻声说,用叉子轻轻搅动着嫩黄的煎蛋,“但是,我们不会别的赚钱方式,我们没有户籍,没有父母,没有学历,我们什么都没有。”
阿K说:“是啊,我连网吧都去不了,妹子都不肯和我开房,因为我没证,她们说我骗她们,哎,女孩子哟~”欺身向前,“阿姐,不如让我做你男人吧。我比肖白好,我答应阿姐,只要阿姐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背弃阿姐,不会有别的女人。”
喉咙艰涩的疼痛,眼中蓄了淡淡一层潮暖。
短暂的休整。
夜幕降临大地,城市里灯火通明。
城市最寸土寸金的别墅区里,闪着几抹暖融的光芒。
夏微凉挽起长发,一身夜行衣,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这个带着游泳池的花园洋房。
轻松地有些不可思议。
别墅分三层,这一代房间的规划她再清楚不过。阿K率先如同鬼魅一般闯入了菲佣的房间,一把胶带封了手脚,笑吟吟地拿着刀子连比划带威胁地询问保险箱放在哪里。
菲佣听不懂汉语,却看得懂阿K手里的刀子,受惊吓过度,竟然晕了过去。
夏微凉与阿K面面相觑。菲佣体型健硕,压在夏薇凉猫女一般柔弱坚韧的骨骼上,好像小鸟落在竹枝上,竹枝还是蛮吃力的。
头大,这种时候,还要一间间翻找保险柜么?
“我们上楼,直扑主卧室,抓了这房主,慢慢拷问。”阿K笑。
夏薇凉最讨厌这种手段了。这么露白,这么没有职业素养,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然而此时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你先去,我稍后就到。”
菲佣沉得夏薇凉龇牙咧嘴。阿K身形宛若豹子般迅捷,上了二楼。
夏薇凉被压得颇为狼狈,努力地伸手伸脚,将重若泰山的菲佣推到了床上,还顺手拉了一下被子。
她忽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的直觉一直很准,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打开了这个屋子的监控!
三步两步躲入床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了闪光灯,打开摄像头拍照,屏幕上有一处比别的地方要有光亮。
夏薇凉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房子的主人到底是有变态居然给丑了吧唧吨位极重的菲佣的房间也安了监控摄像头!
暗暗绕过那处摄像头,从后面伸手一把抓住,原来是个小布熊的眼睛里装了摄像头。夏薇凉打开灯,随手从角落里翻出一条菲佣的脏兮兮的内裤在摄像头前晃了晃,然后盖在上面。
死变态,满足你的心愿!
小心地将头发上的束发帽子绷紧了点,戴着薄膜手套,一步步猫行至楼梯边,忽然听得二楼一阵扭打的声音,抽了口气,绷紧了神经。
一阵脚步声纷沓的脚步声传过来。
阿K落入对方手里了么?
她在暗处隐匿了身形,只见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女雇佣兵走了出去。
举止闲散,状似随意,看上去已卸去了一身警备。
她抬起腰间小巧的女士枪对准她们的身体射了两发麻醉弹。
手臂稳稳抬起,瞄准,子弹发出清促的破风声。两个女雇佣兵倒在地上。
夏薇凉将麻醉枪别在腰间,猫步过去,无声的将两个睡得死沉的女雇佣兵拖入了菲佣的房间,一起摞在床上,手脚利落地扒了她们的衣裳。
长腿细腰,肥,胸翘,臀,脖颈等处还还留着暧昧的红印,隐秘处更是难以忽略的一团红色,刚才阿K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硬闯了这个房主的房间的啊?
挑了身还算干净的迷彩服套在身上,戴了口罩,抬着枪,她理直气壮地上了二楼。
灯火通明处,宽敞奢华的房间,水晶灯散发着暧昧的光泽。在古典欧式风格的装修之下,FENDI的地毯、KENZO的茶几,GUCCI的靠垫、Meissen的瓷器,HERMES的装饰物……随便一处小小的配饰都价值不菲,大量有来头的巨型、中型、小型油画、版画充斥着每一处墙壁的留白,三层木楼梯扶手两边的每一个窗台上都摆放着设计师的雕塑作品。
目光所及,夏薇凉在心中快速估算着。水晶吊灯价值八万人民币,墙角那把随意搁着的雨伞一千元,书桌地毯二十万!
勉强平定了下心中忐忑。
心中嗤笑:能买得起雇佣兵,买得起可以做博物馆的历史豪宅,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修得起停机坪的人,哪里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抱着打劫小门小户的思想来这里,那就是找死。
拿出你的专业素质来!
屋子中空无一人,她抬腿朝着书房通向卧室的门走去。
推开紫檀雕花的门,只见屋内一片香奢旖旎,风光晴好,阿K被剥光了,用绳子捆着,扔在床上,一个背影清俊的男人正坐在窗户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呷着酒。
“不是说了,都下去么?”男人清越微醇的嗓音,微微有些不满。
他站起身,扭过头。
夏薇凉看着他的脸,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是蓝子棋!
她当然知道蓝子棋是谁!蓝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轻有为的少年商界才俊,涉足蓝氏商业、文化旅游、电子商务、连锁百货四大产业,虽然听起来云山雾罩,总之很有钱就是了!
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新闻头条里、微博热点里,今天做慈善去了,明天捐款去了。
如今这个总是在电视里出现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温蒹葭没出息地看呆了。
蓝子棋相貌清俊,年方二十五,凤眼清廖,鼻子挺翘,微卷的头发零碎地盖在洁白的面颊上。
一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男人,非要混什么商场——这是夏薇凉心中对他的评价。
“愣什么……”蓝子棋轻笑,“看呆了么?”
夏薇凉这才回过神来,轻吸一口气,立直了身体。
蓝子棋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把他拖下去。”
夏薇凉领命。
她现在可是冒充的他的雇佣兵,令行即止是基本的素质好么?
而且带走阿K,那不是正中下怀么?
夏薇凉强按下唇角的笑意。
她背对着蓝子棋,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玉软花柔状任人蹂躏的阿K,给了个责备的眼神。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怎么这么莽撞。
才伸手去拽他,就听到一个女子高声问着:“你是谁?你、你们是谁?”
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夏薇凉手抖了下,第二句的时候就淡定了下来。
单听第一句,还以为是雇佣女兵又上来了呢,后面那些略带颤音的声音……嗯,那就肯定是普通女孩儿了。
夏薇凉扭头,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少女,怔怔望着眼前的情景。
一个只穿着平角内裤被五花大绑的小帅哥阿K,一个穿着雇佣兵装疑似在玩那什么换装游戏的夏薇凉,还有一脸风轻云淡坐在沙发上喝红酒的貌美总裁。
少女精致的小脸被点点泪光打得梨花带雨,看的夏薇凉我见犹怜。少女愣了会儿,捂着脸一声尖叫,踩着粉红色兔耳朵棉拖登登登跑了出去。
夏薇凉疑惑地看了眼总裁大人,蓝子棋抿了一口红酒,十分不在意刚才发生的小插曲,默不作声看向了窗外。
意思是继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