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里跑来的,唔,第几个了?”夏薇凉将眼泪流在了心里,挺直了脊背,“肖白?这是哪个?”
屋子里的男人听到外面两个女子同时呼喊,连忙走了出来,他只穿了一件破牛仔裤。
喉头好像哽了一根鱼刺一般难受,眼中干干,酸疼,胸口堵着一团委屈痛苦的气,升不上来,按不下去。
她往日式木沙发上一坐,伸出手指轻轻掰算着,嘴角一勾:“你第一次出轨,是朵朵,当时跟我哭了一个礼拜,第二次,是夕落,人家姑娘不知道你有女友,还跟我吐槽你死追着不放,我让你在搓衣板上跪了一天,第三次……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哦,苏小小,啊呸,一个酒吧歌女你都往家里带,你脏不脏?咱们说好了的,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多爱玩,你都会回来找我的,你记得么?”
一米九的身高,干净的脸颊,看到夏薇凉,不管她说了什么,心虚地看了眼窗台上的女儿,眸色慌乱:“薇儿,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学校要到端午才放假么?”
“怎么了?我早点回家,亲爱的,你不欢迎么?”夏薇凉漂亮洁白的手指一点坐在飘窗上喝酒的女孩儿,“这又是你哪里招回来的?居然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肖白,你这是第几次找小姐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跪着求我的了么?”
阿K白衬衣,白鞋子,低下头,黑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眉眼,只留下尖俏的下颌和微微翘起的唇角。
“臭丫头,夏薇凉!你才是小姐!”那女子受不了如此辱骂,大声反驳道。
“肖白,抽她!”夏微凉仰头,冷冷。
这个时候不能退却,提升了气焰,才能输的不那么惨烈。
肖白看着脚尖半天,忽然抬起头,碎步向前:“薇儿,我们需要谈一谈。”
拽了夏薇凉的手就往门边走。
夏薇凉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怕什么!”
肖白半边脸肿了起来,胸口起伏,好像要哭:“其实我们早就结束了,你,你又何必再回来闹?”
夏薇凉第一次听说自己分手了,还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分手,心中冷笑:“你说什么?”
“薇儿,我知道你很爱我,想和我结婚,但是我真心爱的是妖妖。我的心早就不在你那里了,我怕你伤心。毕竟咱俩在一起四年了,我拿你当我妹妹,当我亲人……”
鬼话连篇。
夏薇凉冷哼:“肖白,我知道你熬不过一个礼拜就会来求我。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打不打那个小三?不打我立马就走,关机换号,你信么?”
肖白眼中蓄泪,忽然裂开嘴一笑。
夏薇凉似乎听到了肖白心里的话,他此时一定在想:夏薇凉那么爱我,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我的。
他的眼神也这么传递着。
他真是无耻至极,占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她一次次原谅他,反而让他一次次的肆无忌惮!
她忽然觉得思路一片空白。
是呵,她那么了解他。
“宝贝,这就是你前男友?”阿K适时站了起来,“我当什么三好男人的,论长相也不过如此嘛。”又扭头对窗台上的女子说道,“嘿,小表砸,还记得我嘛?你在微信上还给我发过果照约我呢?想不起来我了嘛?”
那女子变了脸色。
阿K笑着一揽夏薇凉的蛮腰:“肖白是吧?幸会,我是她现男友阿K。”
肖白震怒,又不相信地微微一笑:“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薇儿,你爱的是我对不对?”
“为什么我要和你讲这些。”夏薇凉的眼泪簌簌滚落,“我只问你最后一次,其他的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你若真心想要结婚,就选我,不然,就替我打走这个女人……”
“薇儿……”薇儿,你总是这么任性。
阿K的笑声风流倜傥:“阿姐,你这一巴掌打得太轻了。”
一声娇呼。
阿K一脚踹在了肖白的小腹上。肖白后退一步,面色铁青,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走。”夏薇凉低声说着,扭头离开了那套公寓,高跟鞋发出清脆决绝的回声。
在楼梯道,清晰地可以听到肖白安慰那个女子的声音:“宝贝,不要怕,我没事的。”
夏薇凉一声冷嘲:“呵!”
电梯里映出她的影子,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裙摆,映出雪白脆薄的皮肤,优雅的弧线。
阿K将脑袋埋在夏薇凉的头发间,轻声絮语:“阿姐,从小到大,阿姐只有我,我也只有阿姐,阿姐不许离开阿K。”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夏薇凉将他推倒在电梯边。
那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冰天雪地,冷,和被人所遗忘的孤独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电梯门打开,她落荒而逃,好像可以将整个过去背弃在身后。
口袋里手机进了条短信。
她只瞟了一眼。
是父亲下达的任务,用代码编写的地址和时间,父亲与他们姐弟三一分成,父亲三,他们一。
是条大鱼,不能错过。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她的手轻轻颤抖着。
“阿姐,这条任务接了,我们可以去国外度假啦~”阿K高兴地说。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阿K住的地方是一个大学城旁边,用他的话来说,附近租住房条件好,又便宜,路边还都是形形色色美味的路边摊,还有精致的网吧、好吃的火锅店烧烤店,价格都不贵。
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身轻体柔易推倒的妹子。
阿K的租住房位于一个小高层,里面被他收集了各种各样的漂亮家具,贴满了海报,所有人都当他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在夏薇凉看来,阿K的屋子乱的无处下脚。地板上扔着被子、五颜六色的杂志、五花八门的零食薯片,夏薇凉甚至看到了一些黑色蕾丝内衣,还是D罩杯的……
阿K把所有东西都推到一起,亲自下厨,敲了两个鸡蛋,从冰箱的酒瓶子堆里找出隔夜的牛扒,打在一起,因为刘海太长了,他时不时地要将头发往上掀开一些。
很难想象夜间飞檐走壁的城市怪客,白天里竟然是如此闲散慵懒的模样。
夏薇凉从坤包里翻出一根皮筋,让他乖乖站好,给他扎了一个独角兽发型,刘海一没有,就露出他挺翘的鼻子,丰满的额头和脸颊,容颜如玉,她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眸色柔和。
阿K坐在地毯上,捧着盘子,一边嚼着肉块和煎蛋,一边说:“阿姐,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事儿。”